滇昌和滇沧同音,但发展完全不同。
滇沧是器皿和茶乡,而滇昌则是不折不扣的科技城市。
比起那水乡,滇昌更是多了几分现代化的痕迹。
而在滇昌有几家踩上了高速发展的列车,其中之一就是“秋家”。
他们的信息技术一直都是全国领先。
这多亏了秋先生的第二任妻子,将她手中的技术和秋家合并。
自此秋家更是将其他的家族甩到了身后。
他们一骑绝尘,遥遥领先。
秋夫人和前任育有一女,就是现在的秋婉,原名叫庄婉。
一直以来她都是天之骄女,无论是学识还是眼界都是顶尖的。
父母对她倾注了全部的心血。
即便是庄夫人再婚,他们对待庄婉都是,也随其自然改了名。
秋先生和秋夫人如漆似胶,很快就怀上了第二个孩子。
他们一家人似乎是模范家庭,家庭氛围很好,令人羡慕。
然而……
事实真是如此吗?
蓝九云顺着蛊雕的视线望去,看见了秋雾这乏味又苦闷的短暂一生。
他是不被期待的生命。
秋雾,“雾”与“无”同音,意思就是在这个家里,他是一个无足轻重,无关紧要的人。
和外人所见不同,在这个家里,秋夫人是一家之主。
这里是她的一言堂。
连带着秋婉也是如此。
她们来到这个家,只是看上了秋家的公司项目,一步又一步吞噬了秋家的产业。
而在外看起来是个大总裁的秋先生,也只不过是一个恋爱脑罢了。八壹中文網
他对貌美的秋夫人言听计从,绝不反驳。
这就让秋夫人和秋婉变本加厉。
她们成为了家中的“土皇帝”,像是命令佣人一样对待秋雾和秋先生。
一开始,秋先生还会保护一下秋雾,到了最后,秋先生的脊梁被越压越弯,最终认命。
本来是男生的秋雾,因为秋婉害怕外界的流言蜚语,不让自己继承公司,就让他从小男扮女装。
让他从小产生性别模糊的概念,怀疑自己,让他自卑。
让同龄人孤立秋雾,不与他玩耍。
带着自己的朋友一起霸凌秋雾,蹉跎他的人生,让他自卑。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如此循环,此乐不疲。
又是一天。
这是一年最冷的冬日,滇昌又下了大雪,秋家的庭院里都是积雪。
年幼的秋雾一身单薄的衣服,赤脚踩在地板上,站在二楼,眼巴巴的看着一楼姐姐在开生日宴会。
仅仅一层之隔,竟是一冷一热,南辕北辙。
保姆常年在这里工作,见状都有些于心不忍。
她张了张嘴,想让这位“二小姐”回到自己的房间,不要看这些难过的画面,给自己徒增烦恼。
但是又想到雇主的话,要视“她”于无物,最终闭上了嘴,垂下了头。
她还有年幼的孩子要养,她不能丢掉这份工作。
所以她选择了视而不见。
好在这种小事秋雾在之前的十年间已经看过太多次,他早就不会难过了。
只是转身的刹那,依旧觉得冬天有些难熬。
到底是人间热闹,自己过于冷清。
小秋雾双手交叉,抱住双臂,就像是有人拥抱一样。
在巨大的落地窗面前,他单薄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显得过分的孤寂。
楼下的少年少女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叛逆至极的年纪。
他们仅仅在这个巨大的“城堡”里玩闹都不满足,听闻秋婉家有个阴魂不散的“影子”,便提议要和“她”一同玩耍。
秋婉端起餐桌上的高脚杯,看了一眼说出这个提议的人,嘴角挂着得体带着疏离的笑容,然后下一秒……
她将杯子砸向了说话的人。
“碰”的一声,秋婉眼前的少年被砸得头破血流,玻璃碎渣扎在了少年的皮囊里,瞬间鲜血不止,染红了纯手工缝制的地毯,将地面弄上了脏污。
周围瞬间鸦雀无声,大家看向自己碗中的食物,对同伴的惨象视而不见。
秋婉俏皮的双手一摊,声音还带着几分孩子气:“哎呀,不小心手滑了。”
被秋婉砸的少年眯着眼睛,一个玻璃碎渣似乎是落进了他的眼中,让他的眼睛有些不适。
他双手捏成拳举起,就想要砸到这个骄横的少女脸上。
在他举起拳头的一瞬间,秋婉突然不经意间的开口:“秋家可是苏家的甲方,你确定?”
“你们苏家可是需要我家的技术支持才能运转的。”
苏图一听,硬生生的停下了自己的拳头,卸下力道,收了回去。
他冷漠的坐在一旁,任由秋家的私人医生给自己的伤口包扎。
好在那些玻璃碴子都只是划伤他的脸颊,即便是眼睛也只是在眼皮上。
没瞎,是万幸。
苏图一直不言不语,秋婉却没想就这样放过他。
秋婉穿着洁白的定制公主裙,高高在上像是人间最精心雕刻的洋娃娃,做坏事时脸上甚至都不会挂着恶意。
似乎她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秋婉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图狼狈的样子,勾起唇角:“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受伤吗?”
苏图看着秋婉,一言不发。
秋婉毫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着:“我可不喜欢我的主场有人提起那晦气的东西。”
她撅了撅嘴有些苦恼:“怎么办呢?你既然扫了我的兴,总要让我开心吧?”
苏图知道自己不答应秋婉,她肯定还要不依不饶,于是开口,只是声音过于沙哑:“你想要我做什么?”
秋婉很满意苏图这副识趣的模样。
她从小就知道,折腾人的肉体,不让折磨人的内心。
那些挫折和痛苦可是会伴随人一生的。
于是她玩心大起,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
既可以惩罚苏图,又可以让那个晦气的东西难受。
她像是找到玩具的孩子,笑容逐渐开朗,变得越发矜持:“我想让你和我的‘妹妹’成为最好的朋友。”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像是留下悬念,看着他们的视线都看向自己,然后眯起眼睛,慢慢开口。
“然后和‘她’绝交,并且说‘她’是个恶心的东西。”
她勾起苏图的下巴,像是挑逗一只小狗。
“你做得到的。”
“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