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千亦雪那张清冷的脸。此时,看到夜辞醒来,她既欣喜又担忧,“将军,你醒了!”
夜辞的头一抽一抽的疼,但他顾不上自己身体的不适感,忙问。”
阿雪,我这是……睡了多久?”
他一边问,一边拍着自己的额头。千亦雪看着他的样子,低声回答,“两天了!”
“两……两天?”
夜辞有些不可置信,他不过是醉了一场,怎么就两天过去了?“将军,你酒量并不好,这大醉了一场,两天已经算是短了!”
夜辞拧眉,急忙问,“那小寒呢?他怎么样?”
“将军莫要着急,小寒他没事。”
“真的?”
夜辞有所保留的问。千亦雪正欲解释,身后却响起了敲门声,二人寻声望去,推门进来的人,正是小寒。看到夜辞醒来,小寒稚嫩的脸上全是欣喜。“公子,你可算是醒了!”
夜辞有些内疚,“小寒,让你担心了。”
小寒垂眸,有些内疚自责,“是小寒让公子担心了,公子不必为小寒如此。”
“小寒,对不起!”
夜辞沉声道歉。小寒微微一笑,“将军,属下真的没事,不过属下有一事相求,请将军同意。”
“你说。”
“小寒现在这个样子,也帮不上将军什么了。所以……小寒想离开这,回老家去。”
他既然已经是个废人了,又帮不了将军,那何必留下来徒增将军的烦恼?就此离开,是他最好的选择。聪明如夜辞,又岂会不知小寒的心思,心莫名一疼。既是为小寒的懂事,又是为小寒惋惜。沉默了一会,他才道,“小寒,你从小孤苦无依,回老家去,谁照顾你?”
小寒连忙解释,“属下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可夜辞却不放心,转而道,“这样吧,小寒,你回将军府去吧!”
小寒震惊的看着夜辞,急忙摇头,”将军……不可!”
“有什么不可,你现在伤势未愈,去哪本将都不放心。还是有人照顾你,较为妥当,本将也放心些。你也不必推脱,从此以后,将军府就是你的家了!”
小寒闻言,黑眸之中已经涌上一层雾气,“将军,可小寒不过是一个下人。”
“什么下人,奴才的。在本将心里,你就是本将的弟弟,是本将的家人。以后你什么都不要想,把将军府当成你的家便是。”
小寒的眼泪没忍住落了下来,她急忙拭去泪水,不想让夜辞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千亦雪拍了拍小寒的肩膀,柔声劝慰,“小寒,将军既然这样说了,你就照办就是。你在将军府,有人照顾,将军方能没有后顾之忧,去做他的事。”
听到自己有可能拖夜辞的后腿,小寒急忙敛去眸中的雾气,决然的回答。“属下一切听将军的安排。”
夜辞深深吸了口气,只道了个好字。后来,夜辞安排了一对护卫,让他们一路护送小寒回将军府。事情刚安排妥当,驿站的站长匆匆前来,夜辞见他神色有异,不由问。“怎么了?”
站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夜辞,“将军,这是帝都城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信,请您过目。”
听说是帝都城送来的,夜辞和千亦雪的表情皆凝重起来。他二话不说,直接拿过信,当看到是慕离寄过来的之后,他本能的瞧向千亦雪。千亦雪也跟着紧张起来,急忙催促,“将军,你快看看。”
夜辞点头,立刻撕开信封,然后撑开信看了起来,见他表情越来越复杂。千亦雪知道,信里的内容一定不简单,她低声问,“将军,我家公子他是如何回答的?”
夜辞黑眸之中掠过一抹激动,听到千亦雪的声音之后,他才回神。“阿雪姑娘,我们先前的猜测没有错,南王陛下,真的知道彼岸花暗器的线索。”
千亦雪眼前一亮,整个心都跟着提了起来,“什么线索?”
“南王陛下信中所言,这彼岸他是见过,而且仅此一次。”
“慕离他……哦不,是我家公子,他在哪见过这东西?”
“他说,是在他父亲手里见过,他父亲很重视这个东西。”
千亦雪眸色变得幽深起来,拧眉思索,“也就是说,这东西跟公子的父亲有关?”
“没错!”
“那公子信中可还有提到别的?”
千亦雪追问。夜辞略微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这彼岸花暗器虽说与南王陛下的父亲有关。但南王陛下他也仅仅只是发现了这一点线索而已。其他的,他根本一无所知。南王陛下说,女君陛下蛊毒缠身,这个时候他不宜离开。一定要守着女君陛下,以免她出现什么意外。所以……虎符的事,只能靠我们自己去追踪了!”
“那将军有何打算?”
夜辞收起信,音色浅浅道,“既然劫走虎符的黑衣人跟南王陛下的有关。想必他们应该是往南国去了。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尽快找到他们的踪迹,追回虎符。好在如今小寒已经安排妥当,我们也是时候离开了。”
“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千亦雪又问。夜辞看了眼天色,黑压压一片,而且又近黄昏,此时实在不宜赶路。于是,他道,“很快就入夜了,夜里无论是追踪,还是赶路。对我们都很不好,何不好好睡上一觉,养好精神明日启程。”
“好。”
千亦雪一口应允,完全没有顾虑到之后会发生的一切。夜辞颇感意外的瞧着她,眼里都是钦佩和欢喜,但他还是忍不住提醒。“阿雪姑娘,此行很有可能会比之前危险一百倍,你确定要再与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