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而且还是将军亲启,所以老奴不敢随意拆开查看。”
夜管家微微弯腰,恭敬的将信捧到慕离面前,慕离动作优雅的收起折扇。随即又从夜管家手中接过那封信。信上那几个字,字体流畅,笔锋有力,确实是出自夜辞之手。慕离沉吟了一下,最终在夜管家和南宫羽的期待下,撕开了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看了起来。夜管家和南宫羽大气都不敢出,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夜辞,深怕会错过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令二人意外的是,慕离在看完信的内容之后,温润俊雅的脸上,竟划过一抹戾色。南宫羽的心猛地一沉,他还从未在公子脸上看到如此戾色。不安的感觉霎时涌上心头,情不自禁的看了眼身旁的夜管家。夜管家自然也发觉了慕离脸上的不对,心里也不安起来。他心系夜辞安危,如今看到慕离又是这番神色,心中越发着急。他终是没忍住,比南宫羽先开口,“南王陛下,不知我家将军信中写了些什么?”
慕离闻言,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脸上的戾色骤然消失,恢复了以往的温润清雅。而后,不动声色的收起信,并温声道,“夜管家,本君知你是担心你家将军的安危。将军他目前很安全,你不必担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夜管家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随后,他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再次不安的询问,“那将军来信是……”夜管家欲言又止,既顾虑自己的身份,不能问太多,可又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得不撞着胆子问。慕离看出他心里的难处,直言,“夜管家,将军来信所言,是与本君探讨虎符一事的进展,你不必过份忧思。”
听慕离这么一解释,夜管家这才彻底卸下心房,由开始的有所保留,变得彻底信任。“如此,老奴就放心了!那老奴就不打扰南王陛下了。”
夜管家说完,带着护卫一同离开。南宫羽看着夜管家心满意足离开的模样,心头的疑云更深了。夜管家毕竟是外人,对公子了解不多,所以公子刚才只是随意敷衍了两句。夜管家就对公子说的话深信不疑。可自己不一样,他从小跟在公子身边,虽然公子喜怒不形与色,心思难猜。但他总归也算了解一些,所以……公子刚才脸上的细微变化,明显说明信中的内容不简单。犹豫了半晌,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公子,夜辞将军的信?”
果然,他一重提此事,慕离的脸色再次变得复杂起来。南宫羽的心再次不安起来,紧张的看着慕离,慕离面无表情的反问。“怎么,你不信本君说的话?”
“不瞒公子,直觉告诉属下,公子刚才看信时的表情,这信没有那么简单。”
说到这,南宫羽一腔热忱的继续补充,“虽然属下不知信里所指何事?但无论是何事,属下仍想为公子分忧。就是……就是不知道公子方不方便让属下知晓?”
慕离闻言,未曾言语,而是将手里的信递给南宫羽,“你自己看看吧!”
南宫羽意外的瞧向慕离,没想到慕离真没有打算瞒着他。“属下……真的能看吗?”
南宫羽不确定的问了一下。慕离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看,南宫羽迟疑着,最终还是接过了慕离手里的信。不知为何,此刻他竟觉得那封信沉垫垫的,像烫手山芋一般,让他有种强烈的窒息感。可越是这样,他就越好奇,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撑开信纸,认真的看了起来。当看到信纸里描绘的图案时,他却觉得目光好像被黏住了一般,再也没有办法移开。越看,他越觉得奇怪,不禁脱口而出,“公……公子,这图案上的暗器,好生眼熟啊!”
“你也觉得?”
慕离沉声反问。南宫羽连连点头,“这东西我们一定是在哪见过?”
他说着,开始在脑海里搜寻有关这图案的记忆,但是一时间,他实在没什么头绪。想了半天,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慕离身上,“公子,你有什么头绪没有?”
慕离摇了摇头,“我与你一样,除了眼熟之外,并没有什么头绪。所以……只能从夜辞将军描绘的图案中找线索。”
“这种暗器,甚为少见,以彼岸花的形状所铸会不会带着特别的含义?而且彼岸花是北荒修罗女刹的像征,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一点。”
“哪一点?”
南宫羽捏紧了信封追问。慕离黑眸微微眯起,眸光也变得幽深起来,“这暗器的出处,很可能跟北荒有关。”
听慕离这么一分析,南宫羽惊呼,“公子的意思是,是北荒的人夺走了虎符?”
但他立刻意识到不对,随即反问,“可北荒的力量是圣主在控制,怎么可能呢?”
“不,本君所指,并不是这一点。”
“那是?”
南宫羽更加疑惑了。“你忘了,本君和丑姑娘所统治的本荒,并无彼岸花暗器。”
“对啊!”
南宫羽恍然大悟,才明白自己刚才的猜测,跟慕离所说的话,根本就是自相矛盾。慕离随即解释,“但既然你我都觉得眼熟,说明这并非是本君一人的错觉。我们一定是在什么不知道的情况下,见过这东西。只是我们没有去在意它,所以一时间想不起来罢了!”
“公子,有句话,属下不知该不该说?”
南宫羽有些为难。慕离瞧向他的目光越发深邃,“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便是。”
南宫羽这才撞着胆子说道,“那属下说出来,公子不要生气。”
“你说!”
慕离直言。南宫羽看了慕离一眼,小心翼翼道,“公子,不知道为什么?属下现在总有一种感觉,这暗器跟公子一定有着某种关联。”
说完,南宫羽的心又提了起来,他以为慕离会大发雷霆,但他非但没有,表情反而变得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