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见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不由心生怀疑,“公子既然不愿说明原因,那老奴也没有告知的义务。”
因为司空放生前曾交代过他,司空流月的事不能外流,所以南宫羽问起她,管家戒心极重。见他如此,南宫羽有些无奈的看向夜辞,眼神里透露出求救的意味。夜辞薄唇轻启,“公子,不妨将事情告知,反正现在司空王府已经败落至此,没什么好隐瞒的。”
夜辞既然都这样说了,南宫羽这才放松戒备,如实相告。“实不相瞒,我家主子怀疑有人冒充了你家小姐的身份,所以才命我来查探一番。没有想到一进门就遇到了伏击。”
说到这,南宫羽锐利的目光瞥向男子,男子心虚的垂下头,似乎在有意回避着什么。管家听到南宫羽的话,更是震惊不已,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羽,不确定的低问。“你说……有人冒充我家小姐?”
面对管家质疑的目光,南宫羽点了点头,“不然我来此做什么,不就是为了找你确认此事。”
见南宫羽语气真挚,不像是在说谎,管家目光下意识的瞥了眼男子,难道这就是他绑架自己的原因。那个冒充小姐的人,一定是事先听到了风声,所以派人将王府里的人全部撤换了。细思极恐,管家心头不由升起一股寒意,当初他们发现小姐的尸体时,少爷和老爷曾不惜一切代价去找寻杀害小姐的凶手。可是,最后好像都无果,直至老爷被杀,这件事就再也无人问津,成了永远都无法破解的迷。难道这才是小姐真正被杀的原因,一念至此,他忍不住问,“敢问公子,可知是谁冒充了我家小姐?”
此言一出,夜辞和南宫羽立刻从他话中捕捉到了一些信息。“管家你这么问,看来是知道一些什么事了。”
夜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说的话却一针见血。南宫羽自然也明白,附和道。“你想知道也可以,不过必须告诉我们你家小姐的消息。”
只要找到真正的司空流月,就能带上她,当众揭穿凤岚夕的阴谋,到时候看她如何狡辩,只能灰溜溜的承认事实,想想就解气。不料,在南宫羽殷切的目光下,管家却面露难色,掌心暗暗搓着,似是遇到了很可怕的事。夜辞看在眼里,不由加深了疑惑,“怎么……难不成至今你还有不能说的秘密?”
管家咬了咬唇,手心已经搓出了汗,犹豫了好半晌才道。“我家小姐她……她……”管家支支吾吾,接下去的话如梗在喉,就是没有办法说出口。南宫羽按耐不住性子问,“她到底在哪?”
真正的司空流月,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他绝不能有负圣主所托。“小姐她……”说到这,管家痛心的闭上眼睛,咬牙脱口而出。“她死了!”
她死了三个字,如同惊雷劈在南宫羽身上,另他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盯着管家。“你说,司空流月她……她死了?”
她死了,那他们的希望,不是破灭了?想到这,他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猛地揪住管家的衣襟,整个人如同暴怒的狮子。“她什么时候死的?你为什么不早说,在这卖了半天关子,把我们当猴耍……是吗?”
他的声音达到了暴呵的高度,整个人几乎快失去理智,像是随时都能要了管家的命。管家被他的气势吓到,瑟瑟发抖起来,急忙解释,“小姐之死是王府的秘密,王爷生前交代,绝不可向外人透露,所以……老奴才不敢说。”
夜辞拉着南宫羽的胳膊,可南宫羽攥的紧紧的,怎么样都不愿松手。“公子,你把气撒在他身上也没有用,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不如放手,让他把司空流月的事说清楚。”
南宫羽闻言,眸中愤怒地火焰这才慢慢消散,看了夜辞一言,才慢慢松了手。“你说清楚,你家小姐是什么时候死的?”
“就在夜辞将军和南王洛川离开司空府不久后,我家少爷无意中在王府附近的树林里,发现了小姐的尸体。而且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
夜辞和南宫羽闻言,对视一眼,南宫羽眼前忽而一亮,“照这时间看来,我们初次遇到司空流月的时候,她已经是别人冒充的了!”
“嗯,你分析的没错。”
夜辞点头。南宫羽深深地吸了口气,有些咬牙切齿道,“难怪啊!”
“难怪?”
夜辞呢喃,蹙着眉疑惑睨着他。南宫羽似有所悟,“难怪这个司空流月初见公子,就缠着我家公子不放,还看圣主不顺眼。敢情那时候就换了人。”
说到这,南宫羽又看向男子,“是不是我们猜测的这样?“男子抿唇,“我只是听命行事,并不知情。”
“听谁的命?是不是司空流月?”
“是……”男子正欲说时,身体忽而一震,表情痛苦的看着二人,梗在喉间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夜辞和南宫羽蓦地一惊,这才发现他的胸膛又多了一支箭,而且这支箭直没心脏。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叫,二人寻声望去,只见刚才还好好的管家,喉咙已经被利箭刺穿,鲜血喷射而出。夜辞本能的奔出屋子,目光快速的在周围扫了一圈,周围什么动静都没有。很明显,他们是被射击高手,远程击中,如今他就算追出去,也根本无法搜寻到对方的踪迹。蓦地,耳畔响起了南宫羽的惊呼声,“你们不能死,听见没有……不能死!”
夜辞神色一凛,迅速退回屋中,此时,管家和男子都倒在地上,满地都是鲜血,男子明显已经身亡。而管家,正双目圆睁浑身颤抖着,似是在死亡边缘挣扎。南宫羽紧紧捂着他流血不止的喉咙,刺目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溢了出来,堵都堵不住。南宫羽情绪激动的大喊,“你不能死,听见没有,你若死了!我们在这个世上唯一证人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