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公公望向慕离的目光也变得哀伤起来,不由感叹,“这样的泪,君上岂会有?”
听到这,慕离不由抚上自己的眼角,曾经他见过很多人流泪。当时,他要么不为所动,要么极为不屑,觉得眼泪是这个世间最没用的东西。它只代表了人的无能和懦弱,只有弱者才会流眼泪,他并不觉得自己没有眼泪是一种缺失。直到认识洛泱,与她相知,并得知解蛊的方法之后,他从开始正视这个问题。“晋公公,你知道流泪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吗?”
“君上,流泪是人类情感表达的一种本能,伤心和欢喜都能使人流泪。它是人类悲伤情感宣泄的出口,那种感受奴才也无法准确的描述出来。”
听到这,慕离原本平静地心像是被狠狠地搅了一下,漾起无数波光,根本无法平息。他很想流出那滴泪,可他尝试过无数次,都以失败告终,所以……他才会绝望至此。思极此,他仰头闭了闭眼,“本君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丑姑娘寻求解药的最后绊脚石。”
见他内疚不安的样子,晋公公劝慰,“君上,洛姑娘要是知道,会理解您的难处的。”
慕离敛了心神,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未曾再言语,眉眼间的忧愁却浓的化不开。……经过几天几夜的快马加鞭,南宫羽终于抵达了南诏,不过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奔波,他已经累的精疲力尽,只能先找了个客栈,好好睡上一觉。翌日,他养好精神,便按照洛泱的指示,直奔司空王府。抵达王府门口之后,他才发现这司空王府已经有些萧条,早没了昔日的风采。大概是这王府的主人,已经全部消失的原因吧!不过,门前依然还有看门的小厮。南宫羽只能随便编了个谎言,与见管家为由,进了司空府。司空放已经死了,司空留月又是冒充的,这府里能够管事,且有威望的只有管家了。跟着小厮进府后,他都在观察周围的动静,发现府里虽然依然紧紧有条,却给人一种无比冷清的感觉。而且这一路走来,还引来不少奴才的注意。不知为何?南宫羽总觉得这些奴才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大概是没有主人所致的,南宫羽这么想。穿过庭院,小厮将他领到木屋门前,并恭敬道,“公子,管家就住在这里,自从王爷死后,这里的一切都由管家说了算。您有什么事,直接与管家说就是。”
南宫羽感激的看了小厮一眼,点了点头,辛苦了!”
“公子客气了!”
小厮颔首,继而退了出去。小厮走后,南宫羽款步来到屋门前,随后才抬起手,拍了拍门。但是,里面并没有人回应。南宫羽不由蹙眉,只能再次拍门,正当他以为结果还是一样时,屋里突然传来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谁啊!”
应该是管家的声音,南宫羽心头一喜,“在下南宫羽,远道而来,还请管家开门一见。”
屋里,再次安静了下来,久久不见有人开门,南宫羽疑惑,只能再次道,“还请管家开门一见。”
这次,他加大了音量。没多久,门果然开了,出来一个形体枯瘦的老人,老人眼窝深陷头发银白,苍白的脸上爬满了皱纹。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盯着南宫羽,良久才开口。“你找我做什么?”
管家没精打采的问。“我来找管家打听一些事。”
南宫羽恭敬回答。“何事?“管家阴阳怪气的问,盯着他的眼神,阴寒的可怕。南宫羽虽感不适,但还是强装镇定,“不知管家可有司空流月小姐的消息。”
管家闻言,凹陷的老眼忽而眯了起来,警惕地盯着他,“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不知管家可否告知关于她的消息。”
面对南宫羽期盼的目光,管家咯咯冷笑了一下,“想知道也可以,不过……”“不过什么?”
南宫羽满怀希望的问。“不过……得看你有没有命留着听。”
音落,几根银针从他嘴里射出,直击南宫羽的心脏部位。南宫羽眼疾手快,猛地侧身,银针从他胸前擦过,射在他身后的柱子上。躲过这一劫,南宫羽回身,冷着脸看向管家,“你为何偷袭我?”
管家并未回答他,反而冷笑起来,随后手指放至唇边,用力一吹。口哨声响起,庭院里突然多了十几名家丁装扮的人,那些人将南宫羽围住,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看到这种架势,南宫羽才恍然明白,自己已经进了虎穴,难怪刚才进府时,那些家丁看他的目光如此奇怪,原来一早就已经设好了埋伏,等他钻。这时,管家突然变了神色,阴冷着脸道,“抓住他,重重有赏。”
围着南宫羽的家丁亮起剑,便朝他袭去,南宫羽本能反抗。霎时,庭院里剑光四起,击在树上,导致落叶纷纷。为了尽快擒下南宫羽,管家趁着他不备时,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对准南宫羽就是一阵猛吹。银针不断从竹筒里射出,击向南宫羽,南宫羽察觉有异,侧身躲过一次又一次。但因对方攻势猛烈,南宫羽躲过几次之后,终于没能抵挡管家密集的暗算,被他射中手臂。他只觉手臂一麻,攥着敌人的手指松了松,竟有些使不上力气了。他本能的朝管家的方向望来,却发现他此刻,这得意冷笑着。这老家伙,居然如此阴险,敢暗算他!南宫羽心头怒气窜起,下意识的就往管家的方向攻来,可管家一点也不怕,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对着他来的方向又是一阵猛吹。南宫羽冲了几步,猛然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重的抬不起来。显然刚才插进他胳膊的银针有毒,麻痹了他的神经,另他使不上劲,无法再继续反抗。可恶!南宫羽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