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茫...中夜四五叹,常为百姓忧~阎老从课堂回来,苏苏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苏苏盛好饭,阎老看到桌子上丰盛饭菜,不由的感慨起来:“如果东福百姓家家餐餐如此,该有多好呀。”
“是呀,父亲,无论发生什么,到头来最苦的还是百姓。”
苏苏有些哀伤。“你回来,不只是给为父做饭吧?”
阎老看着女儿,每当心中烦闷的时候就会做一桌子菜。“想必父亲已经知道最近发生的事?”
苏苏。“粮食禁令有所耳闻,现在正是农耕时节,你应该留在陈州安抚百姓,督促农耕才对呀。”
阎老。“父亲,女子真的能入朝为官吗?”
“你是读书人,怎么可以被市井无赖的胡言乱语所左右?”
阎老。“可事实的确带来灾祸,蓝湖税起。”
“这些不是因为你,你没这么大的份量,这是蓝湖兴衰的规律,如同蓝湖的波涛,一浪接一浪,大雾中也许看不清,可这次你就在波浪中。”
说完阎老望着窗外远处模糊的蓝湖。“这次危机能渡过吗?”
“这为父就不知道了,这已经是你们这一代人的蓝湖了。”
阎老很理解苏苏的疑惑,有些疑惑别人无法真正解答,需要自己从内心去认识。初入官场就做了陈州刺史,忧虑也是负责任的表现,无论怎么,见到苏苏回来父亲总是很高兴。感觉得到父亲也很担忧,他担忧不只是粮食禁运,更多的是蓝湖中的东福国,陪父亲吃完饭苏苏就离开了,她的心中依旧没有答案。~遂尼和英平等人一直暗中不停的购买铁器和野猪皮,粮食禁令打乱了原有的计划,他们正忙碌着,九妹停下,焦虑的问:“买了这么多了,没有了运粮船掩盖,怎么才能运回去。”
“先准备了再说。”
遂尼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英平看了一眼九妹继续干活,九妹依旧站在那里:“如果运不回去,一切不是都白费了?”
英平停下手对遂尼说:“要不我们先停一停。”
遂尼转过身,想了一会说:“现在蓝湖倒粮私船比较多,找他们慢慢头运回去。”
“即便如此能运多少,而且小船也不容易运铁器。”
英平。“那就先把山里的野猪皮弄回去。”
遂尼。“私船的风险会不会太大?”
英平。遂尼看着眼前的货物:“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先放着,继续买,别的我们先不管,也不用我们管。”
三个人便又继续整理。粮食禁令阻碍了蓝湖之上的近一半的粮食贸易,伤害最大的当然是东福国,他国要想从东福国购买其他货物需向西禄国申请许可,西禄国给出的理由是为了保护蓝湖的安全。需要买粮食的国家一时间找不到替代的卖家,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一些没有太多储备粮的国家,缺粮是迟早的事,等他们积累了足够多的抱怨再说,即便是长期的,相信他国百姓会更受不了。~从茅屋出来,苏苏走在小道上,脚下已不再是她所熟知的路,雾中的黄昏让人更迷茫,在小道上走了很久才回到府。第二天雾早已散去,苏苏却还处在迷雾中,察看完田圃社的耕种,不知不觉来到军营。远远看见苏苏独自在营外彷徨,厉来上前问:“刺史大人,你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随便走走。”
苏苏失魂落魄的样子难免不让人担心。“将军和乘刚去训练场了,要一阵才回来,去房内等吧。”
“不,不了。”
苏苏转身就要走。看着苏苏完全没了原来的气势,索索这次没有刁难她,厉来知道她的忧虑,安慰道:“南部歌谣的事已经结束,刺史大人也不必过虑粮食禁令,今年的新粮还没有下来,粮食禁运对东福国一时还没有什么影响。”
苏苏回过头:“如果以后一直这样呢?东福国将来怎么办?”
“这种两败俱伤的做法,长不了。”
厉来。“你怎么知道,粮食税上涨时也是这么说,现在反而越来越严重,成了这样,我们能不能去和他们谈谈?”
苏苏。厉来明白她的想法,她以为陈州刺史这个官职能换得些什么,厉来看着苏苏说道:“祈求是求不来想要的东西,即使大人辞去刺史之职,也改变不了什么,如果他们的目标定下来了,就有无数个去实施的借口,必须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敌人,做最充分的准备。”
“你的意思是只能与他们斗争?”
从书本中苏苏认识的斗争是残酷的,伤害最大的到头来始终是百姓。“蓝湖之上,波涛已起,有谁还能保持原来的平静!”
厉来。了解到厉来和父亲的看法类似,想必也是道之的看法。书本上的公平、正义、自由、平等、博爱、善良、真诚、信任…爱、希望…不是西禄国所倡导的吗?不是他们要求诸国学习的吗?诸国在努力的往这个方向走,东福国也不例外,那么西禄国有这些吗?这些在现实中真的存在吗?苏苏的内心越来越迷惑,迷惑的是要否定自己此前坚定的认知,更迷失,迷失的是看不到方向。看到苏苏脸上依旧迷茫,厉来有点自责,也许不该给她说这么多,越远的东西越模糊,就越容易让人迷惑,有些人无法承受太远的东西,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看这么远,不应该去勉强。没人愿意斗争,大多数文臣的斗争是自私的,大多数武将根本不知道为何而战,文臣总想着获取更大的权力,将军都想把自己的战旗插在别国的王宫上飘扬,真正的斗争是残酷,知道为何而战的大多都是迫不得已。即便西禄国无缘无故的把粮食税一加再加,我们可以选择一忍再忍,要忍到什么程度,如果只是恶意,也许还会有个底线,但如果是敌意,忍耐就没用了,敌人是要置于死地的,而致死的方法有很多,慢的,快的,见血的,不见血的。作为久经沙场的战士,不应该强求所有的人与自己一起战斗,有些战斗是必须的,以战斗求和平,为了生存必须战斗,即便是为了百姓,也不是所有的百姓都能理解的。树木可以慢慢的腐烂,也可以汹涌的燃烧,腐烂有时候无意义,燃烧难免会烧到其他,总要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