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洲闻言眯着眼转头扫视正在悄咪咪开溜的两个人,“站住。”
冲上去就是滴流住衣角,“好人一生平安,送佛送到西,请神容易送神难。所以……讲讲看~?”
祝行尴尬地咳了一下,“那个……妹妹啊,社交礼仪哈,不能揭人伤疤的。”
云洲狐疑,“你还有伤疤呢,哎呀,磨叽啥呢,不会是不舍得和我分享成神的那一刻的心流体验吧。”
“那个……祝行也没撒谎,我们激发出异能的体验并不怎么好。”
一旁户憧也鬼使神差地给祝行解围。云洲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我还是不太明白,是很痛苦吗?难道会有强大的力量冲击身体什么的?像小说里那样?”
“我说妹妹啊,你想象力太丰富了,你仔细想想,关键词,情景,啊,自己想想啊。”
说完就拉着户憧就跑。“什么嘛,情景?难道是什么生与死的绝望之境?”
云洲腹诽,刚逃到不远处的两人听到这话同时一个踉跄。摔,不会真的猜中了吧,云洲悄咪咪扫了眼在房间里的其他人,多多少少都短暂的黯淡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云洲若有所思,走出了白漆房子,昏暗的环境虽然压抑,但不得不说实际上是更有助于一个人的思考的。晃悠着,晃悠着,竟然晃悠到了于诗氤的房间,刚好就不如听听于姐姐的意思吧。“笃笃笃。”
,“于姐姐你在吗?”
“洲洲吗?进来吧。”
推开门就看到于诗氤在给一个人治疗,手指间有隐约的绿色光华流转。是了,异能的本质大概也不过是一种辐射,肯定是有频率的,之前看白漆房子里的其他人施展起来都有不同的颜色,看来每个人的频率还都不尽相同呢,那要想研究岂不是就很天方夜谭了,这条黑路上还得死多少异能者啊,不过要是想复制的话,应该还是有可能的,究其缘由也不过是一种能量而已。啊,不对,今天的重点好像不是这个吧。晃晃脑袋,停止乱想,回归现实后就看到于姐姐放大的脸巧笑嫣然地看着自己。“魂游天外回来啦?”
朝她背后瞅瞅,已经没人了,看来是治疗结束了。“说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啊?我以为这个时间你应该在追着祝行挨揍或者跟着吴微白求教呢。”
“唉,别提了,今天我受祝行和户憧的指点,不但能明确感悟周围能量的运转还能控制其为我所用,最强的是,我现在可以复制别人的异能使用路径了。但是,这些都没什么用,我的异能就像是被封印在皮囊之下一样,怎么也使不出来。”
“那你刚才就是在想这件事?”
“那倒也是不是,其实吴微白给我指了一条明路,可惜我走的不太通畅。”
提起这她就垂头丧气。于诗氤温柔的帮她理了下碎发,想用这种方式给她点力量,“说来听听。”
云洲这会却有点支支吾吾了,于姐姐很好,她也不想去坑她,但是除了于姐姐,好像也没什么人有可能被她缠着说出激发出异能的情景了,至于靠利益交换,像她这样一穷二白送人都没人要的样,还是更别想了吧。“嗯……就是……他让我听听大家激发出异能时的情景。”
说完又摆摆手,“哎呀,其实我已经试探出来大概是个生与死的绝望之境了,只是不知道具体会是怎样的一个具象过程,比如得多绝望,得多生与死的危急,异能是在怎样的机制下被激发的,原理是什么这样了。于姐姐这肯定是不怎么好的回忆,你也不用为难着给我讲,反正马上就有生与死的危急了,说不定关键时刻我就能激发出来了呢,到时候可就不用你们委屈牺牲着揭开伤口给我看了。”
嗨,说出来思路可不就是更清晰了吗,其实也没什么必须要问的了。于诗氤摸摸云洲的头,笑了笑,“没想到你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还是个理工科脑子啊。嗯……其实也没什么难讲的,不过既然你也有心保护我弱小的心灵,那我就正好不给你展开来细说了。只来说说你的这些问题如何?”
云洲立马端坐,“当然没问题,你能解答我几个问题我就已经感恩的不要不要的了。”
“所谓生与死的绝望之境其实就是字面意思了,我们所有人应该都一样是遇到了生命受到极大的威胁或者重视的人遇到了死亡的威胁,并且是危及到自己的任何现有知识和能力都无法解决的困境,并且不但危,还极其急迫。也就是说,几乎是需要在数秒内做出解决方案但没有办法解决的绝望的生死局。这种时候情绪肯定是会激动到一种巅峰了的,心底也必然是有最急迫强烈的欲望去解决问题的,那这种极致的欲望和信念就可以在短时间内催化从而使我们有短暂的超强的精神力,从而冲击所有的限制,激发掌握一种异能。”
“可是我在路径上毫无问题,只是无法让异能突破肉体而已,我感觉就像是身体像一个结界一样,每次磅礴的能量要通过皮肤从体内到体外的时候都会被这薄薄的一层皮肤化解又消散在体内的各个角落里。”
“嗯……我想在绝望之境的情绪带动说不定是可以突破这层防守的吧。”
转而又好笑,“说实话,你不觉得自己一直都太冷静了吗,你这样恐怕到时候就算遇到了这种绝境想到的也会是,‘绝望吧,触底了我就要反杀了’吧,这样的话可不算是绝望哦。”
生活不易,洲洲叹气,“唉,难怪吴微白,之前不愿意教我,这就不是能学来的东西啊。”
“所以啊,你现在就是要忘了这些,随性一点,干脆随缘,除此之外实在是也没什么办法了。其实吴微白不是见死不救,只是他太确信你一定是个强者了,他不说,到时候你遇到生命威胁异能一激发,自然而言就成了,你这下研究这么有成果,估计他也是想换个方式,想看看你能不能自己研究出来成为首个不用经历痛苦就能激发出异能的人呢,他对你寄予厚望哦。”
云洲倒在床上把脸埋在被单里,“这样的福气我能不能不要啊。太沉重,我还是个宝宝的。”
埋了一会儿又一骨碌翻起来,“诶,于姐姐,你在这里呆了很久吧。”
于诗氤略算了算,点点头,“嗯,一年多了吧,是很久了。”
“那这里的人一直都这么和善吗?我一开始还挺害怕的,毕竟个个都很强的,但相处下来,至少目前接触的都非常和善啊,怎么反而感觉不太对劲呢?”
“哎哟!”
于诗氤抬手就是一个暴栗。“我们可和你不一样,你是小狐狸,又冷静又聪明。我们呢大多数都是普普通通的老实的倒霉人,也就是普通的倒霉人才会那么轻易地就绝望了,也才会有淳朴而极致的欲望,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愿望上。再加上来这里的大家都知道彼此的可怜,互相怜悯也就没有什么互相为难的事了,还挺不如外面那些军官的愿的。”
“额……可我好像还不太算可怜人。”
这问的着实是逗笑了于诗氤,“是不够的可怜,但是你不觉得自己像误入黑暗的阳光吗?我想大多数人都和我一样,希望尽可能地去保住你的希望的。我们都已经对未来没什么期待了,只要还能浑浑噩噩的活下去就算是最好的了,可你,鲜活的,有潜质的,我们想通过你看一眼自己曾经也可能有的光明。”
云洲听着心里酸酸的,凑过去抱住于诗氤,“于姐姐,我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还挺重的,你放心我肯定努力加油,有朝一日我们都能出去,重获自由,大家都能找回失去的光明的。”
摸摸头,“好,那我就拜托你啦。”
嘻嘻。受到鼓励的云-一腔热血-洲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我现在就去挨打,先搞点身体素质力量,能量越大,到时候遇到的生死威胁越大呜呜呜!”
说完就一溜烟没了。……接下来五天,云洲不是在自找着挨打,就是在自找着挨打的路上。以至于到了要送死的日子了,她非但没什么害怕,还有点无比的庆幸,今天终于不用劝自己去挨爆K了。奥,对哦,今天要劝自己去送死。真是又是活着就高兴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