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眉头紧锁道。
“还未能查出。”王太医如实回道。
“父皇,据传,神仙草能解百毒,儿臣提议,可先用神仙草救太子。”
苍景凌一开口,整个太医院燃起了希望,毕竟太子若救不活,他们都得死。
老皇帝却阴郁的看着他,世上只有一株神仙草,他倒是大方。
太子却又不得不救。
“神仙草早就被封为国宝,能解百毒,也只是一个传说,太子贵重,不可大意,此事太医院要拿出最好的配方才能实施。”
老皇帝既没拒绝也没立刻答应。
苍景凌心中冷笑,什么君臣父子,身在皇家,只有自私与算计。
国丈收到消息就立刻进宫,皇后见到父亲却仿佛有了主心骨。
“父亲,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太子。”
皇后顶着哭红的双眼对国丈说道。
“听说你今日在皇上面前失态了,糊涂啊!”国丈怒其愚蠢。
“本宫的孩子命都快没了,怎么冷静,定是大皇子谋害太子,除了他,还能有谁?”
皇后赤红着双眼咆哮道。
“就算你怀疑他,也不该当众指出来,你不点破,皇上自会怀疑到他,你说出来了,倒显得是我们刻意栽赃。”
李国丈被这个笨女儿气的心口疼。
“那怎么办?太子怎么办?”皇后一听父亲分析,觉得有道理,更是慌了神。
“别慌!这是解药,你三日后找机会给太子服下,记住,一定要三日后,为父会想办法利用太子生病一事,打击大皇子在百姓中的威信。”
国丈从怀里掏出一个紫红色得瓷瓶递给皇后。
皇后就算再傻,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父亲为何会有解药?”
国丈有些心虚,但是唯恐皇后再做蠢事,只得压低声音解释道:
“皇上时日不多了,太子却还在军营,为父若是不想办法把太子弄回宫,难道要把皇位让给大皇子?”
“所以我儿的毒,是父亲您下的?!”
皇后一字一句,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是您的亲外孙啊!您如何下的去手?”
皇后歇斯底里的质问道,眼白通红。
“妇人之见!李家筹谋多年,若是为一时心软毁了大业,岂能甘心?”国丈恨铁不成钢的痛斥。
“那太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您让女儿怎么活?”
皇后声音哽噎,豆大的泪珠一串接着一串的从脸旁滑落下来。
国丈看她如此,放软了声调道:
“那药为父早就用下人试过了,万无一失!娘娘您就放心吧!”
皇后此时心中一片苍凉,从来都是父亲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从不问对错。
她把父亲当成依靠,可父亲呢?
为了权利,连她的儿子都下的去手,癫狂到如此地步!
将来就算太子顺利登基,她的父亲就能满足吗?她们母子就真的性命无忧了吗?
国丈见她失魂落魄的发愣,掩住眼底的不耐烦道:
“这件事情,要相信为父,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你只管好好配合就可。”
“知道了,国丈大人。”
皇后不再称谓他父亲,国丈脸色一僵,直接生气的走了。
“把哀家的披风拿来。”
皇后对着守在门外的宫女吩咐道,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决绝。
夏橘络自从上次寒沐殿失手,每日除了打理乌月教的各种琐事,就是窝在院子里疯狂练武。
她必须更强大,才有希望找到神仙草,救出母后。
住在隔壁的邵逸尘和朵拉两姐妹已经好几天不见踪影,像是忙着什么大事。
“橘络,你来看!”
赵清儿手里拿着一封密信,招呼正在练剑的夏橘络道。
夏橘络身穿青色男装,头发简单的高高束起,一个漂亮的翻身旋转,双脚稳稳落地,潇洒地刺出最后一剑,利落收尾。
清儿上前把信递给她,密信封口做了专门得记号,是乌月教内部专用的。
她轻轻一撕,掏出里面的信。
“前朝太后沈如云突发恶疾薨世,大周国突发国丧,嘉和帝宣旨百姓可焚香祭奠,文武官员需穿孝七日,除了没有大肆举办葬礼,其他一切事宜都是按当朝太后的规格操办。”
夏橘络面色惨白,瞳孔紧缩,一滴泪就不由自主滑落下来。
赵清儿此时也看到了信的内容,担心的搀扶住夏橘络的胳膊。
穿越到了这个世界,沈太后给了她最大的安全感,让从小就没有母亲的夏橘络,体会到珍贵得母爱。
“我……我想自己待一会,可以吗?”
夏橘络哽噎着嗓音失魂落魄道。
赵清儿心疼的揉揉她的肩膀,默默退下去。
死过一次的人了,夏橘络早就看透了生死不过是一场流转轮回,而死亦是每个人的终点。
任谁也逃脱不得。
可为何心口这么痛呢?
夏橘络停下了呼吸,视线里有无数道白光炸开,强烈的光耀过后,归于一片黑暗。
她周身一软,重重地倒在寂静的院子里……
“姑娘,老朽行医几十载,可如此症状,老朽还是第一次见,这……”
老大夫无奈的看一眼赵清儿,叹了口气道:
“你们还是去请别人吧!”
说完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愿多留。
赵清儿皱着眉头,满脸愁容。
夏橘络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她也没有苏醒。
已经请来了十几个大夫,却都束手无策。
她们的身份本该低调行事,眼下却顾不了这么多。
“你去发一则悬赏,只要谁能治好橘络,诊金五百万两!”
赵清儿对手下吩咐道。
“会不会被人盯上?”手下不安道,虽然乌月教不缺钱财,却一向低调行事,财不外露。
“没有什么能比她的命重要!”
赵清儿难得如此严厉的发火,手下惭愧的低下头。
早朝上。
老皇帝大发脾气:“太子中毒的消息到底是怎么散播出去的?一夜之间,闹的满城风雨!”
大臣们都吓的大气不敢出,大殿上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国丈悄悄朝状元苏奎递了一个眼色。
苏奎会意,虽然心中胆怯,但为了高官厚禄,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谁散布的消息微臣不知,只是微臣今日来上早朝的路上,听见百姓议论……”
苏奎偷偷看一眼冷俊疏离的苍景凌,心里还是怵的慌。
“议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