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伤……啧啧……
姜兮皮肤白，青紫伤痕新新旧旧叠加在上头，显得尤其明显。
齐靳霄的脸色在看到姜兮身上的伤之后也沉了下来。
不过，他自然是不相信这件事和颜殊有关！
在他心里，颜殊就是世间最圣洁的月光，就算全天下都是恶毒之人，她也是那唯一一个例外。
“谁知道你身上这些伤是怎么来的？”齐靳霄声音冷冷：“说不定是你装疯卖傻，自己弄伤了自己。”
看来齐靳霄要护心上人到底了。
姜兮心里可怜了傻子一下，道：“是真是假，让绣珠过来和我对峙不就成了？”
反正她一点不虚，缠着小青蛇的那只脚动了动，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小废物还懂不懂她的心思？
青蛟不情不愿动了动，姜兮放下心。
不愧是她最看重的兽啊，懂她！
姜兮都这样说了，齐靳霄只能让人将在后头喜房布置的绣珠叫来。
绣珠脸上原本欢欢喜喜的，结果到了前头，冷不丁对上姜兮满是血污的一张脸，顿时骇得倒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与此同时，一道青绿色的影子窜进她衣裳。
那影子窜的太快，又有姜兮挡着，齐靳霄都没能发现。
绣珠被那影子一窜，不知为何，只觉得一股寒意遍布全身，眼前周围的场景都消失了，只剩下姜兮恐怖血污的面容在眼前放大，她吓得牙齿打颤：“姜、姜兮、你……你是自己跳下去的！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你死了也不要来找我！”
“不……不我错了！我不该害你，你……你放过我吧姜兮！”
她一边叫喊，一边胡乱挥舞手臂，蹬着腿后退。
姜兮咧嘴一笑，牙齿在血污衬托下显得森森然：“将军可听到了？”
嘶——
满堂宾客都哗然！
颜殊娇媚的脸上此时也终于维持不住淡定，面色阵青阵白，想要提醒绣珠现在的场合，可绣珠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目光只知道盯着姜兮看。
齐靳霄神色变幻，额角青筋直跳。
他原以为是姜兮不守妇道，没想到是一个丫鬟大胆害主！姜兮再傻、那也是他名义上的夫人，这丫鬟实在太无法无天了！
不过，这只是个自作主张的丫鬟，她做的事，不该颜殊背负责任。
齐靳霄想到这，伸手握住颜殊的小手，安抚地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又看向姜兮：“你想要怎样？一个丫鬟做的事，和颜殊并无关系，你受了委屈，想要惩治，这丫鬟就交给你。”
颜殊闻言，被齐靳霄握着的手僵了僵，下一瞬，义无反顾站出来。
她咬着唇，神色毅然：“将军，我是绣珠的主子，她犯了错，是我管教不严。我虽不知道她对……夫人做了什么，可绣珠年纪尚小，我愿意代她受过。”
“受过？你愿意代她去死吗？”齐靳霄还没说话，姜兮的声音就幽幽传来。
颜殊闻言神情变了变，看向她：“夫人，这件事是绣珠的错，她也的确该罚，可是……绣珠虽然名义上是我的丫鬟，我却把她当成姐妹对待。夫人要打要罚，颜殊都愿意承担，只恳求夫人放过绣珠性命！”
现在叫夫人叫的倒是挺起劲。
姜兮笑笑，脚步靠近颜殊，而后突然俯身喝问：“恶奴欺主，何罪？！”
颜殊一愣，来不及回答，又听她再问：“以下犯上，何罪？！”
姜兮眼眸冰冷，黑眸幽深，颜殊被其中寒意震慑，嘴唇哆嗦了一下，姜兮已经豁然抬头：“恶奴欺主！以下犯上！罪不容诛！万死难赎！将军，我这话，对、还是不对？！”
齐靳霄脸色十分难看。
姜兮这几句话，是从天琰明令所出，清清楚楚，不容辩驳！可她一个傻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但此刻已经不是他去深究这些的时候，满堂宾客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齐靳霄沉默地，一点头。
“很好！”姜兮勾唇，一直背负在背后的手突然拿出，骤然间，寒光凛冽，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