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吴矿长早早来到办公室,去了技术科询问了一下生产情况后,就让车队派车送自己去县城。见到杨润病房,不见她的父母在。一问,才知道他们出去给她端饭去了。她的情绪不是很好,腿还打着石膏,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脸上的伤痕已经好了不少,可能她的皮肤就是很难留下疤痕的那种好皮肤。吴矿长小声对杨润说“这次你的事情闹大了,外面已经满城风雨了,说什么的都有,为了你的名声,我想把你重新调到另外一个地方,避免人家的热风冷嘲”杨润见矿长为自己着想,不禁对他的关心很受感动,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吴矿长,很真诚地说“干爹,叫我怎么谢谢您才好?”
“别这样叫,你知道我很喜欢你,真的;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对你都是非常喜欢;不过,我的方式与众不同,就是采取自愿,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吴矿长从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好像让烟雾盖住自己那张丑陋的嘴脸。想不到在此时这么赤**裸裸地向她表态;杨润一时无语、尴尬不由得眼睛瞟向窗外望着。吴矿长见杨润尴尬沉默,又接着说:“我知道我年纪不配,我想你,也只能在心里,真的”“你怀孕的事你父母知道吗?”
吴矿长避开话题,重新找到杨润的弱点。“不知道”杨润眼睛并没有看着吴矿长,但还是轻轻地说了这句。“他们迟早要知道的,如果你能和丁老师结婚的话,也许这个事情能盖过去。你在医院做的体检表我已经让院长改了。免得让别人抓到什么把柄来打击你”吴矿长轻轻地告诉她说。杨润朝吴矿长望了一眼,又将视线移往别处,依然沉默。“难道你听了不高兴?我想秦科长不可能知道你有身孕,他们是受到谭书记的指派才关押你的;你把被秦科长和胡干事关押的情况仔细写一份材料给我,尤其是秦科长如何在你面前说了什么,是受谁的指示关押你的话,你原原本本写出来交给我。以后不管谁找你协商私了这件事,你都不能同意。如果同意了,你所受的那些冤屈就无法伸冤。然后写一份结婚申请报告,准备结婚吧”吴矿长说。吴矿长这么一说,杨润很惊讶死问:“我为什么要写结婚报告?和谁结婚呀”“丁老师呀”杨润迫不及待地问:“我不同意”“你不同意的话,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人流?但是,现在医院人流都要手续才能引产,你一个姑娘家谁承认?”
吴矿长小声问着她。“不过,如果你想和刘玉明结婚也不难。我出头让他离婚。你写一份和他来往的经过,我出头让他离婚,他就不得不离,组织出头了比什么都好”“嗯”杨润满怀希望地看着吴矿长点点头。如果真的能和玉明结婚多好!她想都不想原因,就答应了吴矿长的要求。正说着话,杨润的爸爸、妈妈进来了。“这些话你先别跟任何人说”吴矿长小声叮嘱她说。“我走了,我等几天来”吴矿长朝杨师傅夫妻俩说。杨师傅和师妈送走了吴矿长后,给杨润端来饭菜,看到父母为了她操劳过度,已经两鬓斑白了;眼角布满了波浪一样的纹路。看到这些心里涌起了一阵阵歉意。“爸、妈,你们休息一下吧,我自己吃。你们去给我买几页纸和笔来”杨润吃力地想坐起来。师妈说“傻丫头,医生交代过让你别动,趟着休息。骨头错了位,就是一个瘸子了。你要纸笔干什么?”
“我写材料,有用的”杨润说。“等你吃完了饭我就去买”她爸爸说。杨润眼睛望着天花板,想到谭书记蓄意对她的残害,一种深深的恨从心底涌出。我与你无冤无仇往死里整?她摸了摸头上的肿块,却比昨天还要大了,腿上的伤却很钻心的痛。越是这样的环境越发想着自己的恋人刘玉明,从前几天早上分开以后到现在还不见他的人影,惨遭一劫他到现在不见踪影。刘玉明这天带着雅丽去省城,也是谭书记带着父母游玩回矿的时间。谭书记安顿好父母,回家时已经到了午夜,他敲了敲家门喊“老婆开门”谭书记半天不见动静,大骂“睡得像头死猪,快点开门”邻居被惊醒了,打开门对谭书记说:“你老婆不在家,可能在医院里”“她在医院干什么?”
“你舅子疯了”谭书记来不及询问原因,就急急忙忙赶往医院。丁大姐看到谭书记就像小孩子见到大人一样,哇哇地大哭起来。谭书记看老婆这样很是生气,立即朝她吼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告诉我呀,只晓得哭,号丧呀你”丁大姐停住了嚎,望着被麻醉得昏睡的弟弟说:“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我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到医院了”“谁送来的”谭书记问。“是杨润的爸爸”“他?”
谭书记怀疑地问。“是秦科长把杨润关起来以后,杨润的爸爸到处找她,后来在办公大楼边上遇到了秦科长和小张,秦科长当着我弟弟的面说了杨润的作风问题和怀孕的事情,这个打击对他太大了,他承受不住,就失常了”。“你怎么知道的”“矿里都传开了,谁都知道了。我还找过秦科长”丁大姐并没有说弟弟被一个陌生女人外敲诈的事说给他听。谭书记瞅了瞅丁老师,像植物人一样躺在病床上,面色很苍白,没有表情,看来真的遭了劫。谭书记问老婆“吴矿长知道吗?”
“知道,他说了,要你自己回来处理这事”谭书记看看表,已经深夜了,就对老婆说“我回家去了,明天我会处理这事的”第二天,天刚亮,谭书记立即找到秦科长,来到秦科长家时,他还没有起床。听到是谭书记找他来了,急忙穿上衣服来到会客厅。坐下之后,秦科长将所有事情说给谭书记听。他一边听,一边拿出烟独自一个人吸烟;听到最后猛吸一口,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炼碎,铁青着脸,两眼冒火地看着秦科长。秦科长看到谭书记生气的表情,胆战心惊地不敢直视,声音越来越小地说完了事情经过。“你和胡干事是怎么办事的?你以为是审讯劳改犯?下手那么狠”谭书记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吼道。“不是我干的,是小胡失手造成的。杨润死不承认与刘玉明之间的苟合关系;所有……但是,我按照你的指示办的事情呀”秦科长小声地回答道。“放屁!难道是我叫你们将杨润整成重伤?现在倒好,受害人直接影响到我舅子了。你们这些成事不成,败事有余的家伙!”
说完,气冲冲从秦科长家去了办公大楼。一路上,谭书记想着如何应对突发情况。秦科长见谭书记以走,心里直嘀咕“这也不能怪我呀,要怪只能怪你舅子办事能力太差,为了不相干的女人还把自己搞疯了,值得吗?真是”随后,他洗了脸刷了牙顺道在食堂买了几个包子带上,边吃边去上班。秦科长刚走办公楼前就遇到吴矿长。秦科长忙向吴矿长打招呼:“矿长早!”
“呵呵,秦科长您更早呀”吴矿长呵呵一笑说。“我正好要找你,进来坐坐”秦科长连连叫苦,刚从狼窝里出来,又要进老虎窝。秦科长心有余悸地担心是喜还是祸?秦科长是个特种兵,跟随谭书记多年,又来得几手拳脚,心智也不是很差;对付这样的人,吴矿长还得多用几分心思。“秦科长的家属转到矿里来了吗?”
吴矿长问。秦科长还不懂吴矿长是啥意思,愣在那里没有做声;吴矿长以为他没有听见,又补充这句话。秦科长楞笑道“没有,还没有”“那趁这次招工,也给你老婆招来,年纪也不大,也花不了多少钱”吴矿长说。“嗯,嗯,我老婆也唠叨了多少回了,只是怕影响不好,还没有申请”“这次是集体行为,没有关系的,不影响个人形象”吴矿长给他吃下定心丸。“我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有关杨润被非法拘禁的事情,你在整个事件中,你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听说杨润已经起诉法院,控诉你们非法拘禁老百姓人身自由,侵害人身安全、损害名誉。”
说完,吴矿长的那双细小的眼睛盯住秦科长。“那,那,那不是我要搞的,矿长”秦科长一句话将责任推开。“啊?不是你干的?好吧,既然这样,你写一份书面报告交给我,你是听谁的指派将杨润关押起来的”吴矿长很严肃地说。秦科长听出了分量,只觉得额头发冷汗,冷嗖嗖的。吴矿长见秦科长被自己的几句话吓蒙了,又婉转地说:“我会酌情处理这件事的,你放心,你也是我挑来的得力干将,虽然你和谭书记是战友、老部下、老感情了我也会重用你的”似乎这句话打动了秦科长,秦科长立即明白了吴矿长的意思,马上说:“只要我知道的,我会告诉你的”“回去以后,好好写一份这次事的经过”吴矿长叮嘱道见秦科长走后。吴矿长就像一个赌徒摸到了一张王牌一样高兴,觉得这个局赢的终将是自己。谭书记一上班找吴矿长相商怎么处理这事,吴矿长笑着说“这些事都是你负责的范围之内,我一个局外人怎么好插手?还是你自己做主吧。我想明天就去省里催催项目的事。矿里有你和雷工把持吧”吴矿长现在的心事最终就是弄到扩建项目的巨款,给雅丽找一个好单位、好老公。他并不打算将谭书记置于死地,或者踢出矿去。吴矿长很清楚,如果自己把他排挤出去,上边还会派人来当书记,还不如就让他已经很熟悉脾胃的谭书记胜任的好。与此同时,刘玉明带着雅丽和吴矿长给的礼物一同前往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