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她早早来到办公楼等待着。见到保卫科秦科长,老公的铁哥们,一股怒气朝他撒去,开口就吼道:“你这个人真不讲义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在办公大楼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开了。霎时,个个像看稀有动物一样都跑到大门前看热闹。吴矿长终于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情了。秦科长一见这阵势,赶忙向丁大姐求饶“大姐,大姐呀,我求求你,别在这里哭闹了,不然出了乱子我们吃不了兜着走”“你把杨润找来,我要扒他的皮抽她的筋,我要矿里主持公道,还我弟弟呀.........”一时间,秦科长也不好当到众人说这是谭书记的旨意,事故的起因还是自己找的呀。秦科长在众目睽睽之下,秦科长只好撕下脸皮呵斥丁大姐:“如果还这样哭闹我就不客气了”丁大姐正在气头上,一听这话暴跳如雷,一把扭住秦科长口里骂道:“你也和杨润搞了吧,你怎么帮她讲话?,你今天不把她交出来,我就赖在你的头上”秦科长见丁大姐像一只蚂蝗一样叮着自己不放,看来不拍她一巴掌绝不放口的。秦科长此时真希望站在圈外的吴矿长出面制止这事。秦科长见丁大姐像泼妇一样扯着自己,气得一把推开丁大姐呵斥道:“你走开,”丁大姐顺势一滚倒在地上,立即哭天喊地的乱骂起来。吴矿长看这场景,非自己不行了。当吴矿长站在躺在地上的丁大姐面前时,一跃而起哭丧着脸问“矿长,救救我弟弟”“你在这里撒泼你弟弟能好吗?,个个都像你这样,矿里还成何体统?你弟弟现在不就是在院里住着吗?想医好你弟弟的病找你老谭去,只有他最清楚你弟弟为什么疯的!”
吴矿长脸上看不出一丁点笑意,语气相当严厉地说。丁大姐听完这话,立即像霜打一样的茄子焉了,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走了。一连几天,吴矿长并没有去县医院探望杨润,他知道此时去探望,有失他的身份。他想着刘玉明这几天应该回矿了有消息了吧。想到曹操,曹操就到。一周后,吴矿长和雷工下车间刚处理完化工车间新设备出现遗漏问题,刘玉明带着秋兰、孩子还有他的岳父几个都来矿里了。刘玉明安顿好岳父以及妻儿后,立即来到矿部找到吴矿长,亲口向他汇报家里情况。他在去往回家的路途看到路边劳作的农民,就想起家里的秋兰和他的父母;想当初,如果不是秋兰相让,自己还在家修地球,永远改不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难处境,如果真要和秋兰离婚与可爱的儿子分离,他内心却存有一丝良心上的亏欠。想到杨润、雅丽这两个女人,各有各的长处。可是,面对着上司对他压制与期许,他只好选择雅丽。有了雅丽就有了往上爬的机会。回到家,与秋兰温暖之后,他开口说“我打算让你和孩子都能进矿转成商品粮,你有了工作就有了稳定的收入。你爸爸妈妈也不会为你担心了。”
秋兰听后感到欣喜,很温柔躲在刘玉明的怀里说“真要是这样,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了。”
“唉!要是这样就好了”刘玉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秋兰听出丈夫话里有话,就问:“怎么了?难道还要代价不成?”
“你应该知道,矿里招一个女工要三万进矿费,何况还要带一个孩子?你说我得花多少钱?”
秋兰好不思索地说“那我就不去了算了。”
“屁话,你不去可以,朝朝呢?你想耽误他的前程?让他当一辈子农村人?”
刘玉明朝秋兰低吼着。他与秋兰思想就是不同步,不同步哪能同心呢?秋兰好不生气,很认真地说“那叫我怎么办?”
“不是没有办法,就是怕你不同意”刘玉明说。“什么办法?说来听听”秋兰来了兴趣,张开眼睛看着刘玉明。“不如咱们假离婚吧,孩子归我带着,这样顺理成章朝朝可以转成商品粮。你以找工作为借口才离婚。你看这样好不好?”
刘玉明低沉的男中音,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很特别感染力作用。终于,秋兰动了心。但是,动了心只是一瞬间的事,继而想到刘玉明与人勾搭的人合谋着她?想到这儿,她犹豫起来说“这事还是明天跟爸爸商量后在做决定”刘玉明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在吃早饭的时候,秋兰就与秋书记说起她与刘玉明假离婚的这件事情。秋书记听完女儿说离婚的理由,眼睛瞪得老大,唬着脸问“刘玉明,谁给你出的馊主意?想骗秋兰离婚?到我这里门都没有!”
几句话将刘玉明说得他再也不敢开口。就这样,刘玉明与岳父和秋兰冷战起来,他跟谁也不说话;每天睡懒床到上午11点,然后磨磨蹭蹭地洗脸刷牙到中午。中午吃饭之后就躺在睡椅上看看书,偶尔带着孩子在屋前屋后溜达几圈。这几天就这么消磨完了。到了第五天时,他与秋兰背靠着背,秋兰实在忍不住了,双臂抱着刘玉明的腰部说“你真想离婚?难道我和家里人就那么讨厌?”
秋兰此时的泪水,已经簌簌地往下掉,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伤感,嘤嘤哭了起来。“我又不是硬要离婚,既然你不想过好日子,那就窝在农村过吧。如果朝朝长大了没有机会跳出农门,到时候,你们也别怪我这个多爹的没有用。”
说完这话,双手掰开秋兰的手,起身坐在床上倒向另外一头睡了。此时,秋兰只有流泪的份,根本说不出什么,只觉得满肚子的委屈,满腹的伤感无处发泄,唯有泪水才能哭解心中苦水。她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将读大学的名额给刘玉明是错误的。她想起那个叫杨润的女孩子,美艳如花的脸庞,妖艳的身段,白皙的肌肤,无不打动秋兰的心。心想:如果自己读完大学后有一份好的工作,不用每天晒太阳干农活,会不会想杨润那样美丽、白皙?想到杨润,秋兰就怀疑起老公是不是欺骗自己,离婚是假,与别人结婚是真?秋兰这一夜彻底失眠,思想中翻滚着一个问题:如果刘玉明欺骗她离了婚,她和朝朝怎么办?这个问题。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秋兰就与父亲下地干活去了。等到岳母叫秋兰他们回家吃早饭时,刘玉明也起床了。他洗了脸,刷了牙后对岳母说“妈,吃了早饭,回去看我爹娘去了,然后就回矿了。”
这话,有意是说给岳父和秋兰听的。秋兰用乞求的眼光看着刘玉明问“怎么就回去了?说好不是一个星期吗?”
“既然事情不可能办好,我有必要呆在家里吗?”
刘玉明此时也只能用激将法了。“丫头,既然人家想离婚,咋也不稀罕。既然他答应给你工作,给孩子转成商品粮也行!这点回报也是你应该得的。到了这个份上,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看在孩子面上,不打算撕破你的面子。既然留不住你的心,留你一条尸有什么用?明天我们一起去矿里,我倒要看看你刘玉明什么本事?”
话一说完,把放在桌上的茶杯子摔在了地上。瞧着岳父被他这激将法激怒了,心想:只要岳父答应离婚,此事就能办成。而秋兰听完父亲这番话,掩面而泣。秋兰爹见秋兰哭,忍不住上前推搡着她进了房,大声说“只晓得哭哭哭”然后压低声音小声对女儿说“秋兰,你实在没有用,你看不出爹是将计就计?将他离婚的真正原因框出来?你等着有好戏看,这个王八东西,吃了几天米,就不晓得苞谷的味道了。你去矿里多注意他的动静,我也会时不时去矿里看望你和朝朝;如果他为了别的女人找你离婚,我就让他滚回来啃土”秋兰吃惊地望着爹,然后含泪地点点头。每次岳父提到让名额这件事,刘玉明心里就像一根针一样扎在自己的心里。在他们看来,秋兰施舍了他,而他则永远一辈子还这个情。见秋兰父亲答应离婚了,他决定和秋兰长谈一次,希望得到她的谅解和支持,他相信秋兰对自己是一心一意,作为贤妻良母来说,她是做得最好的。可刘玉明的心里,除了贤妻之外,还有更多更多的要求,那就是前程与职称,这些奢望,远远超过了他对女人的欲望。晚上,朝朝牵着刘玉明的手说:“我们到爷爷奶奶家去玩”爷爷奶奶就是刘玉明的父母家。秋兰妈听见了,就拉着朝朝去了。刘玉明见父母都走了,就问秋兰“我们打算离婚的,你考虑好了没有?如果考虑好了,快到斩乱麻,你也好找人家”刘玉明冷冰冰的语气,听得让人心寒“玉明,难道只有离婚这条路可以走了吗?”
秋兰几乎是求刘玉明的语气说这话。“我们本来就不合,你也知道我是为了上大学才和你结的婚,我对你没有感情,对你只有感激,我不欺骗你”“那你怎么还和我生活了这么久?”
秋兰含泪问。“和其他女人生活不也一样吗?”
秋兰一改往日的温柔温顺,质问起刘玉明。“这是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好聚好散,毕竟我们夫妻一场,我不想我们的关系搞恶化,你毕竟跟我生了一个好儿子”刘玉明埋着头说。他根本不敢看秋兰哀求的那双眼睛。“如果你有什么要求,你直接跟我明说,我答应你招工的事我是不会食言的,我今天就只告诉你这些,你考虑考虑吧”“玉明,我今天什么也不想和你说,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今晚和我睡一晚,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我想也不过份吧”刘玉明望着秋兰那双有些红肿的眼睛,见到对自己一心奉献的女人,他的心中微微颤抖了一下,心想:闭上眼睛睡上一晚算了。他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算了答应了秋兰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