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高,她的父亲支走了她和她的母亲,问了问我一些情况,又问到了我要是能读大学,你能娶秋兰吗,我一听这话,我马上地对她父亲说:“我没有机会去读书,我也没有能力娶秋兰,我不配她”“好小子,难怪秋兰死也要嫁给你,秋兰说了,把那个名额让给你,”我一听惊呆了,我马上否认他们的决定,“我不能去,我也不会接受,别毁了秋兰的前程,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淡然地拒绝了他们的要求。他的父亲呵呵地笑了:“只要你同意,你们马上结婚,我保你能上大学”我沉默了。上大学?,是多么大的诱惑呀,是我朝思暮想的,是我梦里回绕千百次的魂牵魂绕的大学,只要结婚就能实现的愿望,我四目顾盼,希望看到秋兰。他的父亲看出我的心思,马上就向屋里喊了一句:“兰儿,你出来吧,”秋兰闻声从内屋走了出来,我望着秋兰,我这是我才感觉到秋兰真的很美,真的很————”刘主任停顿了,眼睛四处寻找,见到书柜旁边的水瓶,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我马上起身找了一个杯子,给刘主任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我见刘主任这样讲,心里直哼哼:有这等好事都归你,还不感动?如果换上我,即不趴在地上磕几个响头,又白给你一个女儿。他端起水轻轻地抿了一口,吞了下去,喉结上下滚动着“我知道秋兰爱我,她的决定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牺牲,我知道秋兰牺牲得太多,如果我辜负了她,真是我有负于她,可我不爱她,不是那种男女之爱;而是感激,是一种感恩的心情,那种爱而是一种像兄弟姐妹的爱,亲人的爱”刘的语气加重了对爱的认识,和对爱的解释。我很茫然地点点头,看不懂这世间的是是非非,恩恩爱爱,但我当时的认为秋兰也是一个笨笨蛋,傻里吧唧的。窗外,月光洒满了一地,偶尔传来蟋蟀的吱吱声。我从刘主任的诉述中,感觉到刘主任对杨润是真的用了真感情。脚步声和着唱歌的声音惊扰了我们。杨润回来了。我忙起身打开门。“小夕,”人未到,杨润的欢愉声就映入我的双耳,我忙应了一声,说:“他们回去了吗”我是指学生。“嗯”杨润一进门,看到刘主任,不顾有人在场就控制不住不由自主地扑入了他的怀抱。我看到杨润的额头涔涔的汗水,刘主任的表情有种万般的柔爱,他用手把杨润的额头上汗水浸湿的头发向上撸了撸,红扑扑的脸蛋更加妩媚,更加妖娆动人。我站在门外,看到杨润和刘主任像个粑粑糖黏在一起,一天的离别就如同天地分离一般,我唯恐别人走来,目睹杨润的拥抱,亲吻的疯狂举动.我禁不住对杨润说:“我们洗澡去吧,等一会儿没有人的时候,抱着亲个够”杨润听到这里扭个头来朝我做了个鬼脸呵呵开心地笑了。刘玉明这时对杨润说:“去吧,叫小夕给你作伴,我不方便去”。杨润在洗澡的时候,我试探地悄悄地问:“他不会到这里睡吧”杨润一听开心地说:“怎么了,你怕吗”我忙说:“只有一个床,怎么睡呀”“再说我在这里多不方便呀”“你放心,不会挂着你的”我想也许会让我去别的老师屋里睡。我俩从澡堂出来站在草坪边,晚风徐徐吹来,掺杂着百草味的花香,扑在脸上凉凉的,就像一剂清凉的解药解除了一天的疲倦和困扰。杨润挽着发,月光沐浴着她婀娜多姿的身材,裙随风飘逸着,像个美丽的仙女一样降临凡间。我和杨润在洗澡堂外洗着刚刚换下来的衣裳,和着月光嬉笑着,那欢快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传的很远。这个学校是职工子弟学校,都是矿里所有工人的子弟在此读书,教师也是从职工中考核出来的。杨润的寝室在学校最后面一排,去食堂和洗澡间都要穿过连通所有教室的廊檐,往回走,偶尔有灯光从教室的寝室散发出来,那是没有回家的老师。到寝室时,已将近午夜,刘主任在寝室里独步,看到我们时,就哀声叹气,杨润赶忙过来对他说:“怎么了”“去了这么久,叫我等得头都晕了”杨润一听笑了,我更乐了。“我的姐夫,这么大间床在这里,你怎么不躺着呀,”我说。杨润用不解目光望着我:“你两个打什么哑语呀”问我望了一眼刘主任。看到他笑呵呵的样子,我就反过来对杨润说:“你自己问问你的亲爱的去,”说完,我忙着把湿漉漉的衣服晾在走廊上。只听刘主任在我身后向杨润解释了一句“你我不是一对吗”我晾完衣服,见杨润站在窗前梳理长发,刘主任也站在杨润的身后也在帮忙摆弄着。我对杨润说“我到哪里睡呀”杨润朝刘主任望了一眼,意思让刘主任安排我的住处。刘主任对我说:“小夕,今天你就将就一晚吧,明天我在帮忙搭好铺”见我傻傻地站在哪里,又对我说:“我们把书柜立在这里”刘主任比划着。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让立柜划分为界。我见刘主任伸出手已经在搬立柜了,我也只好伸手。仨人齐心合力抬着柜子横立在中央,让本来不大的空间越发小了。杨润和刘主任的想法还不错,二十多平米就这样被柜子隔成了两间了。我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又问:“我睡到哪里呀”杨润拍拍写字桌说:“就这里”我一听睡到写字台上就吵开了,“让我睡这上面了?”
“硬邦邦地,挺死个人,叫我怎么睡呀,我不干呀”这让我哭笑不得。早知这样,我自己回到矿区宿舍去了。这是杨润赶紧过来楼着我说:“好妹妹,委屈一夜好吗,明天给你弄张床来,求求妹妹了”杨润双手合在胸前,做出拜佛的手势。刘主任也来对我说;“小夕,对不住了,让你受委屈了”刘主任的语气里却没有退让的意思,不接受也要接受,最后只有歉意了。杨润把书桌上的玻璃和书拿走后,就在上面铺了一个棉被单。我见夜已深,非我情愿所为了。只好将就直挺挺地躺在桌子上。我心里老是不痛快,翻来复去睡不着,风扇一个劲在我头顶上拼命地扇,偶尔跑来一只蚊子在我耳边嗡嗡地叫,烦躁得我把桌子用脚踢得冬冬地响。杨润和刘主任不管我乐意不乐意,把我丢在外面就不管了,我心里气得发狠“明天如能如何我要回宿舍去,我才不管他们的事情了,他们行乐,把我当干鱼晒,当电灯泡,”一想到自己的前途,何处是我的去处?要是我出身好的家庭,何愁在这里凭人摆布?何愁跟着别人的屁股后面跑、顺着钩子遛呢?。我闭着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耳边,此时我心里胡编着一首描绘我心态的打油诗:回首人生,弹指一挥间转眼已近夕阳感叹蹉跎岁月如纤夫裸体奔走天地日月之间生活的负累如逆水的船。责任则是那沉重的纤索脊背上已刻上了深深岁月痕迹沧桑的面容刻上日月年轮辗转千年河堤,踏在满是沙砾的路上谁能体谅到纤夫心中凄凉与无望?有谁能改写历史——让纤夫昂起头来有说能扭转命运不再有风雨?在荆棘的路上我挥刀独斩在茫茫的黑夜我举灯独行何处才有满是山花的锦秀?何时才是风和日丽的春天?想着这些,失望与伤感撕咬我那稚嫩的心,瞌睡虫袭击着我疲惫的心,使我沉沉地睡去。不知什么时候,总觉得有人在我耳边吼着;我睁开眼,黑咕隆咚的,一个翻身让我差点儿掉了下来;一摸,我才清醒着还是睡在桌子上。只听得立柜那边的床传来一阵阵有节奏的吱呀吱呀声,气踹呼呼地吼着的声音,一浪高于一浪。杨润还发出轻微的哦哦的浪声。真是烦死了,对我来说也没有啥稀奇了,完全没有开始的好奇之心;我真恨不得跑过去,打他们几板屁股,把她的嘴巴贴上封条。我背对着他们,睡意全消了。我拉开窗帘,看着星星,盼着太阳早早出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传来簌簌地声音,听得刘主任轻轻地说:“亲爱的,我走了,我要赶快走,免得别人看见,我晚上再来”“嗯———”一声拖长的撒娇的语气,叭叭地响声,想必是在亲嘴吧。刘主任出来的时候,我一动不动地侧身躺着,祥装睡着了。不想搭理他,一个字“烦”第二天上午,恹恹的,我没有睡好觉,感觉心累力疲,我想到做道具的七色纸没有买好,就跟杨润说了一声回矿部办公室领取那些准备用的纸。一路上,我无心欣赏沿途风景,天气的燥热越发使我不悦。快走到矿部的时候,刘玉明的妻子秋兰牵着孩子正站在宣传栏前,孩子不时地从她手中挣脱,跑去跑去玩耍。当她转过身来时,见到我说:“妹子,我正想找你去”我赶忙撕去不愉快的面纱,装出快乐的样子:“吆,嫂子,秋兰姐姐”我甜甜的喊着“什么事情呀”我问。她有点吞吞吐吐,我见到她这个样子说:“嫂子,你说吧,什么事情”“我问一下,他爸爸晚上加班吗”我其实早就有这种感觉她要问这个问题,只是祥装不知道罢了。我反问了一句:“你自己的老公没有跟你请假吗”我笑着问她。她笑了笑,对我说:“他的工作怎么这么忙,每天都是加班,”“他是主任嘛,他不忙谁忙呀”我回答着她的疑问。“你放心,是真的加班,我都每天很晚才下班,六一了,挺忙的,我们在排节目呢,到时候,你去看演出”“什么时候”她问。“快了,赶得很紧呢”。我搪塞着,撒着谎。看到她那纯真的眼神,不觉心里有种亏欠的感觉,我怕看出破绽,丢下她慌忙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