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你啊。”王海有些感慨的样子，拿起酒瓶，给萧歌倒上酒，“来，哥们，敬你一杯。”
萧歌跟王海碰了碰杯，喝了口酒，顺手拿了个包子塞进嘴里，包子就啤酒，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哥们，说真的，有些事儿啊，真的特别神奇，以前我觉得，你就是个小地方来的穷学生，挺艰难的，身体不好，伙食也不好，看着挺让人同情的。”王海叹了口气，“有时候想帮你，又怕伤你自尊，好在其实我发现，你也并不自卑，让我也挺佩服的。”
王海也塞了个包子到嘴里，然后继续说道：“我就是觉得，你变化真的太大了，真的，这不到一年，你整个人，不论是言行还是气质，感觉真的都不一样了，现在我看着你，甚至有种，怎么说呢，嗯，似乎有种让人需要仰视的感觉。”
“我想说我没什么变化，但确实，我知道，我变了。”萧歌轻轻叹了口气，自己倒上酒，一口喝了，有些改变总是在不经意中，随着能力的改变，他言行也在不经意中有些变化。
“哥们，其实，我想说，虽然你变了，但你一直对我还好，把我当朋友，能帮我的地方，总是尽量帮我，从来都没有犹豫过。”王海语气里却似乎有点苦涩的味道，“我心里也真的很感激你，如果可以的话，我也真的希望，我们一辈子都是朋友，毕竟，你这样的朋友，真的很难得。”
“王海，我也直说了，其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也不用觉得为难，喝完这顿酒，我们以后大概就不会再一起喝酒了。”萧歌轻轻叹气，他其实已经从那没名字的中年男人嘴里得知，王海已经明白，吴敏和他父亲之所以遇到危险，都是因为萧歌。
更关键的是，这种危险，可能永远都会存在，除非，远离萧歌。
“哥们，你真的没法完全搞定这件事吗？”王海看着萧歌，语气更加苦涩，“我以前觉得自己挺厉害的，但现在，我其实知道，自己真的就是个普通人，他们差点杀了我爸，又差点让敏敏被那么多人污辱，他们还……”
王海猛然又喝了一杯酒，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继续一口喝下，最后才说道：“你知道吗？当时他们用一把刀放在我咽喉上，告诉我，就算你再厉害，如果他要杀我，我都死定了，其实，哥们，他们这话是对的，对吧？当时就算是你，也救不了我。”
萧歌沉默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对，确实是这样。”
其实萧歌并非没有想过，也用一些东西来保护王海，可他明白，一方面，修仙资源始终有限，他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去修仙，他也知道自己自私的，他要尽量保证自己最在意的几个人，而他一旦愿意帮王海修炼之类的，那就不只是王海一个人，会延续到王海一家人，然后甚至又会出现更多人，到最后，将是他完全无法承受的。
更关键的是，即便那样，其实也无法保证王海的安全，成为修仙者，甚至还会让王海更危险，所以，实际上，让王海远离他，本质上，更是在保护王海。
“哥们，你知道吗？当时他们给我看了一些资料，那是我的所有资料，我每天的动静，每天做过什么，他们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而除此之外，敏敏，还有我爸，我们的行踪，他们都很清楚，甚至跟我们相关的每个人，都在他们的资料里。”王海低低说道：“那一切，真的让我很恐惧，而他们还告诉我，只要离你远远的，那我们就都是安全的，你说现在，我除了相信他们之外，还有什么选择吗？”
萧歌叹了口气，摇摇头：“王海，我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我也可以告诉你，这些人我已经搞定了，但我也同样必须告诉你，以后，还会出现很多人那样的人，所以，你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这次针对王海一家的行动，那个中年男人乃是策划者，他花钱雇了一些人，而那些人，萧歌自然也会处理，不过，那其实都无关紧要了。
下次，类似的事情，依然可能发生，尽管萧歌已经做了很多防备措施，可他并不敢保证百分百安全。
“哥们，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王海沉默片刻，又开口说道。
“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尽力而为。”萧歌点点头。
“如果我姐也被迫只能离开你，不要让她离开。”王海缓缓说道：“我知道她和你在一起也会有些危险，但你肯定会尽力保护她，而且，她如果离开你，其实肯定会更加不安全，她跟我不一样。”
“王海，你应该知道，这不需要你来要求我的。”萧歌摇摇头，“我当然会保护好冰姐，也跟你刚刚所说的那样，冰姐如果离开我，并不会变得安全，而且……”
深深吸了口气，萧歌看着王海，很认真的说道：“王海，很抱歉，在我心里，冰姐更重要，我会尽可能的保护她，而且，我也永远不会让她离开我的。”
“不，哥们，你能这么坦白，我更高兴，每个人生命中都会有些很重要的人，但这些重要的人，也会有不同。”王海却笑了，“你这么在意我姐，对我来说，足够了，我真的当她是我亲姐姐。”
王海这时看了看手机，然后又端起杯子：“来，哥们，我们最后喝一杯吧，敏敏现在状态不太好，又发消息让我去陪她了。”
萧歌点点头，给自己倒了酒，而后和王海碰了碰杯，两人不再说话，一起喝了这杯酒。
放下酒杯，王海站起身来，转身朝外面走去。
萧歌看着王海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他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王海几乎算是其中唯一的一个，而现在，这个朋友，也没了。
或许，这便是他现在拥有这一切的代价。
桌上还有酒，也有很多吃的东西，萧歌没有离开，一个人边吃边喝，他并不怪王海，王海做了对他更好的选择，而他自己其实也同样自私，他不可能给王海更好的保护，因为他需要用自己不多的资源，来保护最在意的那些人。
“哟，这不是鼎鼎大名的萧歌吗？”一个明显带着嘲讽的声音在这时传来，“这一大早的，一个人在这里喝酒，这是受什么打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