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来,“你给我看清楚了,我是谁,我不是沈熙凌!”
我歪着头看着他。
我知道他不是沈熙凌。
他看起来很面熟啊,他的眉眼,还有他生气的样子,全都很眼熟。
我头有点晕。
其实喝的酒不算多,只是半瓶红酒而已,也许是我喝得太急,所以一下子酒意上头了。
也或许,是因为我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太差,所以今天对于酒精,丝毫没有了抵抗力。
我醉眼蒙胧,只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眸子,我一点都不愿意看他的脸。
男人怒了,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你还想继续自欺欺人吗,你想把我当成是他,我告诉你,休想。”
被他一句话给戳穿,我只觉得心里一阵闷痛。明知道不是他,却希望是他,这种感觉很矛盾。
他捏着我的下巴,脸又凑近了一点,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在我的脸上痒丝丝地拂过。
我终于抬起了眸子。
他的脸很好看。
我再认真地看了一遍,认出来了,他是左哲昀。
我的脑子好像瞬间清醒了几分。
我扶着他的胳膊站直了身子,我朝着洗手间的镜子瞟了一眼,我哭得妆都花了,眼线眼影和睫毛膏晕成了一团,简直可怕。
我从自己随身带的包里找出了化妆棉和卸妆水,把脸上诡异的妆容给清理了一下,收拾干净了,这才仰起一张素颜看向他。
“对不起。”
他冷哼了一声,“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摇了摇头,不想把我跟莫凯旋见面的事情告诉他。
我反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来找你。”他轻嗤了一声,“莫凯旋给我打电话,叫我来看看你的。他说我要是不过来,你会死在这里。”
原来不用我说,他已经知道我在这里见莫凯旋了。
也是,锦城这么大点的地方,一个著名的成功企业家,一个年轻有为风头正盛的大律师,两个人之间当然也是有交集的。
等等,莫凯旋为什么要打电话给左哲昀?
对了,我想起来他刚才跟我说的话,他要我被沈熙凌捉奸。
所以,他连我出轨的人都给我选好了?
呵,真是一个体贴的好父亲呢!
我轻叹了一声,指了指外面的酒店,“你送我过去吧,我今晚不回去了,不想回去。”
他看了我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我脚上的高跟鞋太高,而且鞋跟尖细。我虽然意识还算清醒,但是喝过酒,又吐了个干干净净,走起路来有些脚步虚浮。
左哲昀只好伸出一只手来扶住我。
我顺势挽着他的胳膊,外面的风有些凉,我穿得不多,被冷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颤。
穿过一条马路,我走到对面的酒店了,开了一间房。
左哲昀站在酒店大厅里迟疑了一下,似乎想离开,我现在当然不能让他走。
我叫住他,“我想跟你聊聊,关于我和莫凯旋之间的事情,我到底有多大的利用价值和争夺莫氏产业的可能性。”
左哲昀撇了撇嘴了,但还是跟着我进了电梯。
进了房间,我把门关好,背靠在门上,说道:“我想问问你,对于沈熙凌来说,我到底有多大的利用价值。”
这种事情,问谁也没有问左哲昀来得明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法律条文和事情的可能性。
左哲昀的两手都插在西裤的口袋里,悠然地站在我面前。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他对于我和莫凯旋之间的关系完全了然于胸。
说不定,莫凯旋也咨询过他呢。
他想了想,“首先,如果你的养父母醒过来了,他们愿意争取的话,你可以以你养父母的名义,向莫家索要十八年来的抚养费补偿。这个补偿虽然没有一定的标准,但是按照莫凯旋的收入,也许可以很高。”
我点点头,这么说,今天我索要这一千二百万并不算多。
不过,我不贪心,我身体健全,我只需要拿到足够我爸妈治病的救命钱就够了,其他的,我想要什么可以自己去赚,我不稀罕莫凯旋那几个臭钱。
左哲昀继续说道:“很重要的一点,私生女如果能证明自己的身份,那么是享有跟婚生子女同等权利的。也就是说,如果莫凯旋没有特意立下遗嘱,或者说莫咏湄守不住家产的话,你也有同等的继承权。”
这一点,我心里有点存疑。
既然有一个“立下遗嘱就照遗嘱办事”的前提在这里,那莫凯旋怕我做什么,他直接去公证一下遗嘱,说万一他不在了,所有财产全部归莫咏湄继承,不就得了?
他还费那么大力气逼我离开,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不管怎么说,他就是什么都不想给我罢了,我也不稀罕。
我问道:“所以沈熙凌费这么大力气,他是要利用我,争取启瑜的支持,甚至威胁启瑜的控制权,是不是?”
左哲昀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理解。”
虽然我不知道这事具体该怎么操作,即使左哲昀给我解释了,我也不一定能听懂。
反正大概意思是这样了,我并不需要他解释,我只不过是从左哲昀这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知道沈熙凌的确是在利用我,而我也确实有利用价值。
我伸出手来,搭在了左哲昀的肩膀上,踮起脚尖,使得自己的脸就在他的鼻端。
“你喜欢我吗?”
我的身体堵在了门口,他出不去。
我执拗地再问了一句:“喜欢吗?”
他的手终于从口袋里拿出来,伸出两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认真地端详我的脸。
他看了一会儿,随后手开始慢慢往下,轻轻滑过我颈部的线条,落在了我的胸口。
我锁骨下面有两粒扣子,挡住了胸口的事业线。
他修长的手指按在了扣子上,慢慢地解开了第一粒。
我的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我从来没有和别的男人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