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走得太急,没来得及说,你想知道那天我和许之森都聊了些什么吗?”尚婉帮夏朵热了杯牛奶,给她端过来的时候,小声问她。
夏朵知道保镖就在卧室门口站着,不敢说得太大声,“他应该答应了你全部的要求吧。”
尚婉很开心地点着头,“是啊,他跟我说,他的目的只有让许家的人再没有能力伤害你,至于别的东西,他一概不在乎,我的要求,他答应得非常爽快,并且,vx国内的市场份额,他也不要。”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做,他这个人吧,对金钱和地位真的没有那么在意,以前在b市的时候,同行都说他想钱想疯了,他看上的地块,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拿到手。”虽然没有经历过许之森公司刚起步的时期,但是关于他的一切,她都想办法查到了。
她每次提起他,总是会觉得很幸福,“但是他们都错了,他只是在享受成功的过程,至于成功带来的收益,他好像根本不关心,他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名下所有产业都转给我,他不是因为离婚而一无所有,而是早在离婚之前,他就什么都没了。”
尚婉又是一脸羡慕,“我和你呀,真的没法比,当初许冠俊看上我的时候,我不同意,他就逼到我丢了工作,逼得我爸妈都失业,我才不得不同意,到了现在,所有人都只以为是我不择手段套住他。”
“其实我只是不甘心,我只是想把自己被他夺走的青春和自由,换一个方式拿回来...”尚婉突然哭了起来。
这是夏朵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在她的印象里,尚婉就是不会轻易落泪的女人,没想到她也会情绪失控,还是在自己的面前失控。
正想安慰她,可是手伸到半空的时候,夏朵突然觉得头晕,这几天她一直在忍,不到忍不下去的程度,她绝对不会碰那药,可是这一次,她好像忍不住了。
尚婉吓了一跳,根本顾不上伤心,连忙扶住了她,“夏朵,你怎么了?”
夏朵抓着尚婉的手,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药在桌上,帮我拿一下。”
尚婉帮她把药瓶拿过来,喂她吃下一粒胶囊,扶着她躺下,随口问她,“这是什么药?孕妇吃这药没关系吗?你到底怎么了?”
夏朵差点缓不过来,每次头疼起来,她都觉得自己好像要死掉一样,她躺了一会儿,神志才渐渐清醒过来,“我就是怀孕的时候会贫血,然后头晕恶心,这个药是缓解头晕的。”
“缓解头晕?”尚婉把药瓶放到桌上,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悄悄地藏了一粒药在自己的口袋里,她站了起来,“既然你不舒服,那就好好睡一觉,我先回去了。”
夏朵无力地应了一声,“好,谢谢你来看我。”
和上次突然头疼一样,她迷迷糊糊地睡了好久,听到外面有人在争吵,才醒过来,她下了床,越到门口,声音就越响,也越清晰,好像是有什么人找上门来了。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砸开了,她吓得整个人都贴到了墙上。
许之森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把抱起她时,她整个人还是懵的,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最好先想清楚怎么解释你身体状况,不然,不要和我说话。”
夏朵更懵了,他怎么会突然跑来,然后这么不管不顾地把她带走?
“三哥,你知道我被人喂了和许冠华一样的药物?”回到车子里,她鼓起勇气开口问他。
许之森只说了一个字,“是。”
“我让蒋凌封锁消息,就是不想让你担心,你放心,他已经在让研究中心研制解析药了,我现在吃的也是稀释过的药物,剂量只能让我缓解头晕头疼的症状,我不会有事的。”夏朵越说越小声,因为,他的脸色越来越差,甚至有些暴怒。
许之森掰起她的脸来,“稀释过的?他就是这么跟你说的?”
夏朵点了一下头,可是第二下,她点不下去了,“难道,药有问题?”
许之森把化验单拿到她的跟前,“你今天吃的这粒,浓缩了至少一百粒的药效,这种药物是一种慢性的摧毁人神经系统的药物,这种浓缩程度,十粒,足够让人神经失常,或者失忆。”
夏朵又觉得头疼,她不知道蒋凌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之森提醒她,“想不明白吗?他是想让你彻底忘了我,彻底属于他一个人,哪怕你会变成一个傻子。”
夏朵看到他眼眶有些湿润,她突然心疼,“你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定可以研制出解析药的。”
“你以为有这么简单?如果这么简单,老头子怎么会变成这现这副样子?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怕东窗事发而选择自杀?”许之森觉得自己也是够了,居然会把她放在许冠俊的身边,那个人心狠手辣,什么事做不出来。
夏朵好像从他的话里提炼出了一条重要信息,“你说,蒋凌母亲自杀,是因为害怕?而不是因为恨?”
许之森低声吼她,“你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夏朵抱着他的手臂,她不敢把小雪的情况告诉他,她不想让他懊悔,不想让他难受。
要不是尚婉偷了一粒药去化验,他真的不知道,等夏朵吃完这一瓶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不是生气,而是害怕。
许之森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我真是后悔,明明知道你这么笨,明明知道要害你的人排着队等你,我居然还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你也别生你自己的气了,好不好?现在你都把我抢回来了,他们也没办法对我做什么了,大不了就是夏氏倒闭,我不怕的,我知道你会帮我把公司重新建立起来人,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自己明明已经在他的怀里哭成泪人,却还一个劲儿让他不要生气,一个劲儿地安慰他。
许之森直接把她带回了许家,并且叫来了记者,这场戏,他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