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朵本来出门的时候还挺高兴的,好心情被李曼琳一个急刹车全给刹没了,她低下了头,把坚果一粒一粒地送进嘴里。
许之森也没有再开口,在她重复了十几次机械动作之后,把她手里的零食全部没收。
“这些东西,吃多了容易胃胀。”在她抱怨之前,他先一步解释,不是不让她吃,而是怕她吃坏肚子。
夏朵只好往他肩上一靠,闭上了眼睛。
到了第八医院,他们在vip病区见到了刘锐。
刘锐的状态看上去还不错,许之森让陆林带着李曼琳先去订好的餐厅,他们有话要和刘锐聊。
等把人支开了,他才问刘锐,“郑天颖的案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刘锐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夏朵,“可以告诉我实话吗?到底是什么事,把郑天颖刺激成现在这样。”
那天其实郑天颖已经把说有的话都说了,只是不太连贯,刘锐这么聪明,他应该能猜到,现在这么问,也许只是想听自己亲口说一遍。
夏朵没有隐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他。
刘锐犹豫了几分钟,说:“其实这事怎么处理的关键不在我,毕竟我是个男人,这种丑闻,我不是最大的受害者,加上郑天颖是我的病人,我没有把她治好,甚至没有看清她的意图,还被她骗了……”
说着说着,刘锐心里很不舒服,“我今天让你们来,其实是想给夏朵道个歉。”
他站了起来,走到夏朵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工作失误,害你受到伤害。”
夏朵连忙把他扶了起来,“应该道歉的人是我,如果不是我请你去照顾她,还隐瞒了她患病的真实原因,你也不会被我连累。”
他们两个人互相道歉,让许之森看得很不爽,刘锐是该道歉,他的自我认知完全没有错,拿了钱,他就应该全身心地好好工作,连郑天颖这个病人都能把他骗了,真的是严重的工作过失。
“好了,我代表夏朵接受你的道歉。”许之森把夏朵拉到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又看向刘锐,“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了吗?”
刘锐没有多想,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我不是最大的受害者,所以,怎么处理,夏朵说了算,我会全权委托你们来处理这件事。”
许之森明白了他的意思,郑天颖是他的病人,不管是出于职业道德,还是单纯因为她是个病人,是个女人,他都不忍心对她下狠手。
但是在许之森的眼里,他可不受职业道德束缚,也不会被性别约束,他只知道,伤害自己老婆的人,必须付出十倍以上的代价。
“行,我懂了,我们会处理好这件事,你去外地好好生活,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许之森看了看门口的方向,“我们也过去吧,今天我作东,给你饯行。”
刘锐很了解许之森,成为他的心理医生的那几年,看多了他在商场上的手段,如果他用那样的手段来对付郑天颖,那郑天颖八成会毁在他手里,他想劝,但是最后却没有开这个口,受害的是他的太太,他有权力这么做。
刘锐在他们来之前已经收拾好了行礼,准备下午出院,正好和他们一起下楼,办完手续之后,一起去了餐厅。
陆琳已经点完菜,在包厢里等着他们,李曼琳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许之森让她别管了,一定是去通风报信了。
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就算乔应杰知道他们在这里又能怎么样?他们可是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带走了薛婷,就像他死不承认派人撞了许夫人和朱迪一样。
想到他气得跳脚的样子,夏朵觉得挺痛快的。
“收起你的笑脸。”许之森看她从坐下开始就一直在笑,还是对着刘锐的方向,他很不爽。
夏夺突然回神,发现刘锐正尴尬地左右回避视线,她只好尴尬地收回视线,她真的没有注意自己的脸正面对着刘锐,现在也不是解释的好时机,想着回去再和他解释。
菜上齐的时候,李曼琳回来了,她说刚才肚子痛,去了洗手间。
又是这个借口,那会儿在医院她用的就是这个借口。
桌子很大,他们四个人坐在一边,李曼琳则一个人无趣地坐到了另外一边。
没过多久,门又被推开了,夏朵一惊,连忙抓住了许之森的手,没想到乔应杰真的来了!
“乔总难道不知道进来之前要先敲门?”许之森反手抓着夏朵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让她平复下来。
乔应杰自顾自地走到餐桌前,拿起一个空酒杯,倒了一杯红酒,“我敲了,可能是你们没有听到吧,我刚刚在门口看到许总的车,好巧,我正好也在这里谈事,就想着过来打个招呼,好久不见啊,二位。”
许之森也拿起酒杯,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一下,喝了一口,“是啊,好久不见,不知道乔总的伤好彻底了吗,医生怎么说的?能喝酒?乔总也是大气,郑关山那一刀差点要了你的命,你居然能以德报怨,实在让人佩服。”八壹中文網
乔应杰把手里的红酒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谢许总关心,我已经好得很彻底了,前几天就回公司上班了,倒是许总,看样子,你是打算退隐了?没人陪我玩,没意思。”
许之森侧了侧身,极深情地看着一眼夏朵,“我现在很享受回归家庭,陪老婆待产的生活,乔总要是羡慕,也赶紧找一个,省得老把心思放在不该放的人身上。”
“许总放心,我是个从一而终的人,认准了谁,绝对不会松手,我还有个局,就先走了,许总,千万别让我等太久,夏立不够我玩。”他的眼神故意落在夏朵的身上,停了几秒,才转身离开。
夏朵握紧了拳头,要不是许之森拦着,她真想把整瓶酒都泼他脸上。
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明从一开始就是以欺骗为目的,现在却这么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从一而终?从什么一,而什么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