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季墨是个心机深沉的男人,自己还那么一意孤行的独自去面对他,要是当时不那么赌气,等靳之尧回来,那么怎么可能陷入现在这样险恶的境地?要说在江城,有本事也有资源能压季墨一头的,除了靳之尧,不会再有别人!“对了,对了,你现在一定想着那个男人回来就你吧!哈哈哈——做梦!”
“现在靳之尧已经被季总耍得团团转了,他已经相信你是离家出走,而且失去了欧洲,现在他那个小助理已经坐上飞意大利的飞机了。”
“你就乖乖等着成为季总的女人吧!”
白五看着唐风月不为所动的模样,到底还是觉得有些无趣起来,他看不到唐风月的脸,自然也看不到她咬紧的牙关和睫毛上微微滚动的泪珠。想着要是人家已经睡着了,自己还在外面像野狗一样狂吠,岂不是可笑死了。“切——你最好就一直保持着这样不配合的态度吧!到时候季总一火,说不定就把你赏给老子了!”
他鼻子里哼了两下,悻悻的甩下最后一句狠话,然后转身离去。刚走两步,却听见不远处响起了一个阴沉冷漠的声音,“这么想要,我现在就赏给你吧!”
他一激灵,猛地抬头,季墨正沿着青草覆盖的小路不急不缓的向这边走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彪形大汉。白五心里一凉,额头上顿时浮起了一大片细密的汗珠,“不……不是……季总,您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会好好赏你的……”季墨扭过头,淡淡的吩咐道,“砍他一只手,送到二十公里外的山里!”
“这次事情干得不错,但是赏罚总得分开!如果你还能回来,那么该给你的好处,我季墨一分也不会少你!”
他话音一落,已经有两个男人疾步上前将白五扭在了手中。“季总,季总……老大,我错了!我是有口无心……我有功啊!季总……”白五凄厉的惨叫起来。季墨却仿佛听不见一样,充耳不闻。他懒洋洋的迈动步子,饶有兴趣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间小屋的木门上,玫瑰色的红唇高高扬起,噙着一抹得意又阴森的笑容。早这么硬来不就好了吗?还像那些寻常男子一样——追求?我季墨想要的东西需要追求吗?硬抢就好!他脱下外套,露出一身浅黄色的衬衫,一个男人疾步上前接过了衣服。“你们都在附近守好,一个苍蝇都不要飞进来!——如果有人非要进来,那么也别管他是什么身份……”季墨挥了挥手,做出一个杀的姿势。“是!”
眼见着手下如潮水般退去,迅速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当中,季墨伸手推开了那扇门。“唐风月!你想好了没有?”
“——要不要,做我的女人?”
随着冰冷的问话,男子已经走到床前,挑眉一笑,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提了起来。唐风月双眼一瞪,满心的怒意就要化作语言向季墨激射而去,但一看见季墨那似有若无的笑意,却又在一瞬间化作了满腔的无力和自嘲。自己明明知道季墨是个在优雅皮囊里包藏着蛇蝎祸心的男人,甚至还亲口跟杰妮说过,他不会像靳之尧那样有一颗博大的胸怀。可是,还是抱着侥幸心里没有早和他断绝关系,昨天还托大的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和季墨相抗,现在算是玩火zi焚了!她脖子一扭,尽力将头别到了一边。这个动作明显激怒了季墨,他嘴里发生一声沉闷的冷哼,手腕一动,狠狠一下将唐风月掼向了那个真丝枕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真的想要我把你赏给白五那条老狗吗?”
他长腿一迈,身体猛然前扑,一瞬间狰狞的脸已经贴上了唐风月的面颊。“季墨!你个混蛋!”
唐风月惊恐的叫嚷起来,她的头重重的装在枕头上面,虽说柔软,但是毕竟力量太大,眼前有些发黑。挣扎中拉动铁索,冰冷的铁摩擦着身体肌肤,有一种沁到骨子里去的寒意。季墨的喉结猛烈的抖动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他一只手将唐风月的手固定在床上,另一只手开始不安分。“我就是个混蛋,怎么?——不喜欢吗?”
“哼!——靳之尧就不是混蛋!可那又怎么样?”
“我这个混蛋拥有了他最珍视的女人,他那个正人君子倒要戴绿帽子戴到发霉了!”
季墨五指紧紧收缩,向回拉去,随着“吱吱”的布响,几颗纽扣蹦跶到了地上,幸好工装还算厚实,只是被扯了起来,还没有被撕裂。唐风月听见季墨这样一说,心里更是悔恨交加,猛然间又想起了肚里的孩子,虽然时间尚早,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那却实实在在是靳之尧的孩子。想到孩子,忽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自己是靳之尧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么多年来自己却因为对林微成的亏欠和因为盛唐受了他的大恩,而一直对他存在偏见,从来没有认真履行过妻子的义务。到了现在,难道最后的操守都不能为他守住了吗?“不要——”她厉声疾呼,没有被束缚住的那条腿本能般的向上一弹。他本来就是伏在唐风月身上的,此时身下被一招重击,剧痛之下竟身子一歪,滚在了床边。世家的小孩小时候都会学习一些格斗搏击,一是锻炼心性,而是强身健体,唐家虽然不大却也有所底蕴的,唐风月这一击虽是本能,却也正好击中了季墨的要害。他双手死死捂着裆部,脸都扭曲得变了形。“找死!——”随着牙缝里逼出来的词语,屋子里开始弥漫起一股阴森森的血腥气,季墨猛一纵身,一把闪亮的匕首钉过了唐风月的肩胛骨,一声痛呼,响彻山谷。唐风月一摆脱季墨的控制,便跳起来,向窗口扑去,“镗”一声响,铁链被拉得笔直,结实的细铁索深深镶进了唐风月的肉里。她却浑然不觉,用肘拼命撞击着窗户边上的木框,这是一座很老式的木屋,窗户本来就大,撞掉周围的木框,容一个成年人出入完全不成问题。季墨正对着她,眼见她妄图逃跑的样子,更是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右手在怀里一抹,精壮的身体如有弹簧一般从床上射了起来。下一刻,一柄做工精致的镶银匕首准确的刺透了唐风月的肩胛骨。“啊——”剧烈的疼痛使唐风月白皙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黄豆大的汗珠,一声痛呼从喉咙里溢出来,到一半又被她生生咬住,咽了回去。她扭头看向季墨,美目之中烧着倔强的,不肯示弱的火焰。季墨越发的怒火中烧,一伸手抓住了她的头发,“唐风月!——区区一个女人,也敢反抗我?”
“你算什么东西?——我想要得到你,那是给你面子!竟然不识抬举!”
“既然那么不情愿……”“好!”
“我也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那就——杀了你吧!”
季墨扯着她的头发强行将她的脸转了过来,那倔强的表情和眸子中清凌凌的泪光却让他没来由的心中一颤。本想拔刀出来的手意外的抖了一下,停住了。“季墨,要杀要剐都随你,但是想要我和你苟且,那绝不可能!”
唐风月毫不畏惧的对上季墨充满阴鹜的眼睛,一字一顿,斩钉截铁的说道。见季墨没有动作,她更是补充道,“你可以试试,要是你真的要乱来!那不用你动手,我可以自己死给你看!”
季墨身体一颤,眉宇间忽然升起了一种复杂的悲伤,从那双干净清澈却又燃烧着火焰的眼睛里,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正在嚎啕大哭的小孩子。握着刀柄的手慢慢松开,移到了她的脖子上,鹰爪一般,死死的扣在了脖子上。“你以为我不敢吗?”
他语气阴森的问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唐风月毫不畏惧的反问道。季墨无声的笑了起来,那种阴毒的笑容仿佛一条钻进身体中的毒蛇,使人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他的手慢慢从脖子移到了下巴,修长的五指不住的在光滑白净的皮肤上摩擦着。“呸!——靳之尧有什么好?”
“反正你也不喜欢他!”
“还是很早以前跟你说过的那句话,我季某人就喜欢像你这么有性格的女人,靳之尧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
季墨迎着她冷厉的瞪视,慢慢将脸凑了过去,玫瑰色的薄唇勾起一抹轻佻而阴森的笑,温热的呼吸带着水汽打在她的脸上,语气忽然间变得暧昧而温柔起来。他的大拇指划过唐风月的脸颊,揩下一层细密的汗水。“不要挣扎了,我真的不想再伤害你。”
“痴心妄想!”
唐风月根本无意与他多说,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来。“那真是很遗憾——这就不能怪我了。”
季墨的笑容逐渐隐去,脸上的表情又一次变得狰狞起来,他用没有固定唐风月的那只手握住刀把,一使劲,狠狠的将刀抽了出来。鲜血顿时溅满了季墨的淡黄色衬衫和洁白的鹅绒床垫,剧烈的疼痛使得唐风月险些昏了过去,她重重咬住自己的舌尖,生生的将痛呼堵在了嘴里。眼中沁出了泪水无声的顺着脸颊往下淌着,她拼命晃着头,试图摆脱季墨的控制。然而,季墨虽说不及靳之尧健壮,但终归是个男人,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被唐风月挣脱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