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紧接着问：＂那你为什么不找岑东说清楚，让他再去追回小雨？”
李文宇苦笑：＂你以为我没找过他？起初，我去暗示他，让他与我公平竞争，抢回小雨。结果他一本正经地说他尊重小雨的选择，自愿退出，要我好好对她。后来我再去找他，说这一切其实是小雨想刺激他而设计的，他根本不信，骂我玩弄小雨感情玩腻了就想抛弃她，警告我如果对不起小雨他就和我拼命。我真不知道如何对他解释才好，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傻的男孩。说他笨吧，他的学习成绩特优秀。说他不笨，可他在感情这方面比弱智还弱智。＂没想到岑东竟然会是这种人。想想也是专心于学习的内向男孩，没有感情经历，又如何猜得透女孩子的心思呢。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当然拒绝了小雨。我相信爱情，将它看得神圣庄严，不会轻易玷污它。虽然我同情小雨，希望保持两人的友谊，但这和爱情无关。友谊是友谊，爱情是爱情，两者泾渭分明，混淆不得。小雨找了我几次，我故意躲避。估计她也知道强求不来，渐渐地疏远了我。＂
＂就这样？”
“是啊，我没想到，她后来竟然会去红楼自杀！直到现在，我都不相信她自杀的原因会因为失恋，我和她从来没有恋爱过，又怎么谈得上失恋？更何况，追她的男孩多的是，她根本没必要因此而耿耿于怀想不开自杀。再说了，她自杀时我与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来往了，又怎么可能是因为我而自杀？！＂李文宇说到这有些激动：＂不管我怎么解释，岑东那小子就是不肯相信我的。有一次，我看到他鬼鬼祟祟跟踪在我后面，手上还拿着一把藏刀。我知道他想伤害我！这种书呆子，脑筋就是死，喜欢钻牛角尖，不知道拐弯。他也不想想，这样做，他自己也给毁了。其实，他的身世也很可怜，家境贫寒，父亲早亡，是他母亲一手把他带大的。我只好躲开他，等他清醒后再和他解释。＂
我听得入神，早就忘记了五分钟的时间限制。如果唐李文宇没有说谎，小雨因为自杀而去红楼的原因不是失恋，那是什么？
我想起了岑东对小雨当时的描述：“她对现实心灰意冷竟然迷上了玄学，整天神神秘秘的，研究一些华而不实的神秘学科。”
“小雨后来喜欢上玄学，你知道吗？＂
＂听说过。＂
＂具体的是哪些？＂
李文宇摇了摇头：＂当时我躲她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去观察这些。＂
有些失望。
李文宇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过，有一次，她突然问我这世界，是不是真的有人预料到未来，甚至能够做到更多？＂
心里一动，小雨的意思，不就是指预感？据说，人除了视、听、味、触、嗅五感外，还有第六感——预感，只是这种奇异的感觉随着人类自身的进化却退化了。这种感觉，也存在于某些动物身上。比方说，广亵的沙漠里吃腐肉的秃鹰，它们总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说完了吧。我可以走了吧。＂我脑子里很乱，不想和顾明约定的时间错过。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至于你相信不相信，那是你的事了。＂李文宇看了一眼我，没有离去的意思，似乎有些依依不舍的意思。
我也没有管他，头也不回地进了女图书馆。其实，我一直在想，李文宇对自己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何必向我辩白他与小雨的关系？难道，他真的喜欢我？开什么玩笑？
我的心猛然蹦了一下，走在楼梯上差点踏空。我停住了脚步，躲在楼道的角落里，偷偷地回头望，望见李文宇还站在原地，对着图书馆的方向注目观望，惆怅不已。
快步走到三楼借书处。打开门钻进去直接躺倒在书架后那一排垫脚的木椅上，差点忘了，杯面还在手里捧着。
“咋的啦，学姐，出什么事了，怎么感觉，愁眉苦脸的。”顾明把看了三分之二的专业书倒扣在桌子上，接过我手里的已经凉透杯面放到桌子上。
“别提了，最近这事，我的脑洞已经开的不能再开了，脑细胞都死了不少。烦啊。”重新坐起来，拨弄着已经归置的差不多的书。脑子里尽是小雨入红楼大火事件。
小雨、徐燕、岑东、李文宇，一个个脸孔在我眼前晃动，交错变换。大火、自杀、谎言、爱情，我的思绪纷乱繁杂，如空气中的一片薄薄的羽毛，随风而舞，没有方向。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哪个？
岑东？
还是李文宇？
或者，两个都不相信？
又或者，两个都相信？
一件普普通通的女生自杀事件，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多可怕的连锁事件出来？
顾明摇头笑笑，从左侧1书架上取出几本大小不一的书。“学姐，这是你先前说想要查的，我用图书馆系统检索了一下，这几本都是有写的。”
“嗯？我什么时候说要查？”
“是边城学长早些时候过来打招呼，说最近的课题报告写的非常笼统，不学术，给我书单让我找几本相关的书，留在这，等学姐你来帮忙的时候把书拿走。”
“哪有啊，我都是呕心沥血写的啊……”草草的翻阅边城师哥书单上的书。“麻烦你了，小明明，本来是给你帮忙来的，结果来晚了不说，还麻烦你了。”
“学姐说的什么话，好朋友，帮帮忙，应该的。”
翻到最后一本时，是一本名叫《满清历史》的书。
满清？
对了，我和边城师哥说过一点关于清朝固伦和静的事。
“小明明，你说，有没有一种人可以预料到未来，也就是说第六感非常发达……”八壹中文網
顾明把手边的书按照检索的位置物归原位。
“你们喽！超现实的，当然是鬼差！我还从没想过我的身边会有，狐仙，鬼差呢！”顾明放低了声音，走过来朝我展示一本书——《山海经》。
无奈的抓了抓头发。
“我虽然是半个阴差，但是，并没有什么神奇的第六感？”
“神。”
“什么？”
“神。”顾明放下书，翻开最后几页，“通过在图书馆看的这些书，我也很想了解你们，了解人们到底是了解到地府冥界有多少，说到预料未来……”
“类似于第六感。”
“是的，没错。据说，人除了视、听、味、触、嗅五感外，还有第六感——预感，只是这种奇异的感觉随着人类自身的进化却退化了。可我总觉得，人是渐渐退化了，但是最开始，这种能力是存在的。”顾明用手头的圆珠笔画了一个简易的火柴人，第一层是一个火柴人旁边标注了一个人。
“人的下一层是我们地府冥界，地府冥界当值的人灵魂都是握在冥王手里的，没有灵魂，本来就五感缺失。”
顾明在标注人的火柴人画了向下的分支。
“没有五感？”
“其他鬼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没有痛觉，食之无味啊。”想想秦木，好像从没见他说过自己哪里不对，也是，他当鬼差那么多年了，是不是早就忘了人的感觉呢。
“原来是这样，那……一定非常不适应吧。”顾明沉重的点点头，或许我从没抱怨过，她也是第一次知道。
“那可不是，我可是个吃货啊，吃着没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啊。”
“也就是说，向下分支的感觉上不如人。”
狂点头。
“没有有可能，是向上分支的呢？”顾明笔尖点了点地府冥界，向上是人，那再向上呢？
“所以你才会说是神啊。真有你的。”神，为什么叫神，最初的人类，开天辟地后，最初的人类。
“可是神真的存在吗？”我皱着眉头，看着那本翻来的《山海经》。
“有什么不可能的，学姐啊，鬼差，狐仙都摆在眼前了，还有什么是没可能的呢。”顾明画了条向上延伸的线。
“神，最初的人类……如果说这些能力是因为人的进化而退化。”我突然意识到，转头看向顾明。
“那没有经过进化的，最初的人类即神。”顾明把向上的延伸找写了一个‘神’字，画了一个圈围了起来。
这下就更尴尬更乱了，难不成五年前大火案件其中之一的死者小雨，给我的线索，是什么人用神的名义引诱她们齐聚红楼，然后一把火把他们烧死了？可是为什么啊？
“学姐，你很混乱，发生什么了吗？那个……刚才楼下等你的那个是男朋友吗？”顾明看着我心不在焉，一脸沉重的样子摆弄着手底下的书。
“怎么会，那是五年前大火其中一死者的朋友，你还记得徐燕吗？”
“那次在解剖楼跳楼自杀的女生，我记得。上回还进了警局不是。”
“就是那次，我被引进一个局里，差点被干掉。”夸张的做割喉的手势。趴了两口已经凉掉的方便面。
顾明睁大了眼睛，之前很识趣的没有追问，把疑问全部藏在心里然后自己调查，就像我们刚认识那时候，明明已经发现了我和秦木不同的地方，却什么都没问。如今我透露了她便也好开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