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半天,我重新疲惫地回到家里。幸好家里空无一人,我蹒跚着脚步,几乎是打开门的瞬间,便径直倒在了床上。我觉得浑身难受极了,尤其是心口,后背,手臂,所有昨天和封寒北接触的地方都在滚滚发烫。自欺欺人只能在众目睽睽的时候才有效,等到独自一人的时候,昨晚那些模糊的记忆全都不知躲避地跑了出来。当我昏迷之后,是封寒北一下子将我横抱在了怀中。周围全都是嘈杂的背景音,我听得模模糊糊,只是感觉自己靠在封寒北的怀里,被他紧紧地抱住。他的胳膊很有力量,他几乎是一路狂奔;他不断在我耳畔喊着我的名字,叫我,“陈荼,你不许睡过去……”背后,依稀有方铭凯的声音,“boss,我问过了,陈小姐只是吃了一些安眠性的药物……”在那种神智无存的时候,却不影响我清晰地感受到男人对我的紧张和重视。眼泪慢慢从眼角流入了发梢中,一滴接着一滴。从无声哽咽,到哭出声来,我捂着心口痛到几乎难以自持。我恨,是因为当年错负真心;我怕,是怕他还对我温柔以待……即使再不愿意承认,这一次次的见面,都让我升起了一点点可耻的侥幸之心。封寒北,你是不是——没有全然忘了我…………“陈荼,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应声抬起头,有些傻愣愣地望着对方,似乎不懂应该回答什么。对面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衬衫,下摆扎入了西裤中,此时正弓着身子,让窄腰和长腿并成了一个养眼的曲线。他手里握着铅笔,正在一张图纸上圈圈画画,一边微笑着歪头看我,“有什么比我还吸引你的注意力,连话都没有入耳?”
这一下,我是真的傻了,甚至还有大股的心酸和苦涩涌上心头,让我差点掉下泪来。好像很久很久,我都没有见过封寒北这样对我微笑,对我说话了。封寒北好像没有发现我的异样,捏了捏我的耳朵,“明明你叫荼荼,人家也叫图图,你的耳朵却还不如人家好用。”
我有一个小名,是封寒北在耳鬓厮磨时候为我起的。他总是拿大耳朵图图的故事来打趣我,说我不该叫大耳朵,只是个傻乎乎的小耳朵。他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了纸上,自顾自思忖,“就明天吧,应该是最合适的了。”
一帧一幕,一蹙眉一勾唇,这个男人浑身都散发着魔力,蛊惑着我伸出双臂,一下子圈住了他劲瘦的腰。“封先生,我已经长大了。”
我费力地说着,手也慢慢摸上了他的纽扣,“半年前,我就成年了。”
我被温柔搂在了怀里,柔软的嘴唇不停地咬着我的耳垂,封寒北偏爱着这里,并且那种性感到沙哑的声音喊我,“小耳朵,你的成人礼,我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