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前刷新】
那黑影听完,忽而地笑着,拖长的尾音裹着风声,混着风掠过树影间的沙沙声,诡异极了,“啊,这么在意他?”
谢矜冷声道:“污秽之物,不配碰他。”
说话间,他手指缝隙已经现出了塔罗牌,经摇曳灯火一映,晃出锋利的寒光。危险至极。
谢矜是游戏内的top1,蝉联榜上多年的大神级别玩家,对任何副本的boss都带有震慑力。
“但是真可惜啊。”黑影声音染着一点愉悦。
“可惜什么。”谢矜语气并不友好。
“守灵之人夜晚会看见自己的欲望,刚才这位小先生,他叫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黑影讽刺似地说:“不是你。”
不可能。
木偶师对他情根深种。
谢矜凝眉,漆黑的眸子中掠过红意。
他被激怒了,面上冷静又面无表情,眼中却是止不住的杀意,语气沉沉道:“鬼物,找死。”
瘦长手指微抬,指尖的塔罗牌飞出,落在半空中的那瞬间,划出一段凌厉的线。
黑影险险地避开,但还是被刮了一道伤,周遭的黑雾顿时淡了一些。
谢矜注意到黑影身上忽而浮出了一串红色的符文。他副本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什么。
——是诅咒。
以及他看见黑影手间拿着一串铃铛。
谢矜视线微凝。
这是跟阿辞的约定。
谢矜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副本,是因为阿辞说有很重要的事,想需要参加比赛,正好缺一次副本次数。
于是,他们便进来了。
并约定好以铃铛作为两人的传讯方式。
但来到这个副本之后他就跟阿辞走散了,大概是有什么隐藏的剧情点未触发,一天都没有找到。
他的小妻子身子娇弱,又因为在副本流浪多年,在这里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需要他的保护。
作为一名合格的丈夫,这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谢矜正要起身跟上去,却不料一只手生涩地环住了他的腰。他偏过头去,看见的是池殷脸颊不自然地微红着,眼中含雾的望着他。
唇瓣微咬,软肉都被洁白牙齿压得往下陷,湿红又饱满。
谢矜呼吸一置,偏过头去,一种罪恶感在他心底蔓延。
池殷并不是他的小妻子。
而是宿敌。
他们不应该再像从前那样,做那些亲密的事情。
“池殷,放开。”谢矜说话时,声音已经沙哑透了。
他回想起黑影刚才的话,这里守灵之人会产生自己的欲望,倘若周围没有人欲望就会消失无影。
所以,只要他走开,池殷就会恢复正常。
谢矜笔直的西装裤已经现出了一点褶皱,他刚
池殷便贴上来,昳丽漂亮的脸近在咫尺,呼吸都是热的,隔着一点距离落在谢矜的鼻尖,“不要离开我……你想怎么样弄我,都可以。”
一点不甚明显的软香就从唇舌间溢出。
谢矜呼吸不自然地加重了。
池殷目光中全是混沌的沉沦,显然已经陷入了欲望之中,记不清自己身处何方了。眼中全是不加掩饰的赤裸。
谢矜现在才知道知道池殷真正勾引起人时,到底有多厉害。
仅仅是一个眼神,一道靠近的温热呼吸,柔软身子贴近的投怀送抱。
就能让人暗火滋生。
谢矜觉得自己快要走不了,他捏住了池殷柔软的肩膀,“你说什么。”
尾音都是急促的。
池殷很轻得笑了一下,木偶师就很喜欢这样笑,勾得人心底发痒。
少年压低了一点嗓音,贴在他的耳骨处,湿湿热热的说:“怎么样都随便你,今晚我是你的……”
这句话没说完。
他的腰就被掐住了。
灵堂前。池殷坐在谢矜的腰间,肩膀处的白布微滑,衬衣扣子也散乱几扣,露出了雪白的肩头,低着头去吻谢矜的手指。
池殷从未如此主动过。
在谢矜的印象里,池殷很少这样,因为对方很害羞。在他面前时,还会时常没由来的紧张。
现在想来那些异样。
不过是因为心虚。
伪装成阿辞的心虚……
一想到这谢矜拉回了一点神智,他闭眼片刻,掐着池殷的下颌,重新恢复了冷漠,尾音带着莫名的情绪,“你知道我是谁么,跟我这种有妻之夫纠缠不休。木偶师,你真的……”
却不料池殷黑白分明杏眼望着他,声音绵软道:“你是我的。”
“我一个人的。”
谢矜愣了一下。
这时,远处忽而传来脚步声,似乎路过很多人。
谢矜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丧失意识的池殷,躲到了黑幕背后。
“唉,今晚没人守灵吗?”有人问。
另一人打断道:“你管他们家做什么,那么多邪门的事。”
“也对,几年前小裴的父亲也是这样暴毙的,真够邪门的,这家人究竟招惹上了什么东西。”
这家曾经突然暴毙过两个人?
谢矜敛眉
不知过了多久。
那帮人终于离开了。
谢矜还在思索刚才的那一幕。
随后感觉一抹潮湿掠过他微突的喉结。
是池殷吻了上来,
谢矜瞬间手背脉络都绷紧了,所有克制与忍耐都在分崩离析的边缘。
他觉得自己应该把池殷推开的。
不应该再被这个恶人诱惑了。
可是……
池殷像只小猫时很轻地吻着他,身子都在往他胸膛里埋。脖颈间散出一点浅淡又能让人魂牵梦绕
自从上次离开副本后。
所有真相曝光后。
得知木偶师在他身边心安理得地隐藏了这么久。
谢矜只想要将对方碎尸万段。
就像是他第一次遇见池殷,一切错误尚未发生之前,可以稳准狠地将手枪顶在池殷的额头。
随时都能开枪。
打死这个杀死他的小妻子的恶人。
可从他以为池殷是他的小妻子的那一刻。
无形之中,什么都变了。
谢矜太过熟悉池殷的身子,在对方软绵绵地贴上他时,就将理智都烧尽了。
有人就是能轻而易举地,就将他的罪恶感碾碎。
谢矜捏开了池殷的唇,偏头凑近,潮湿地探入。手指插入了少年黑软的发间,不断加深着。
池殷似乎受不了,开始想往后退。谢矜便顺势将他抵在了供桌旁,按着他的肩胛骨,凶狠地吻着。
池殷退无可退,都快无法呼吸,他艰难地阖开眼,可惜眸子还是涣散的,只能循着本能地想要推开这场猛烈的侵袭。
下一秒,细白的手腕被谢矜一只手拢在掌心间。
男人太凶了。
逼得他眼尾都微红。
只能被迫张着唇。
白烛燃烧着,一圈明明灭灭的火光映着这两道暧昧的人影。
谢矜心头莫名产生了一种想法。
池殷是爱他的。
木偶师再坏也是爱他的。
欺骗他也是因为舍不得离开他。
眸中红意涌现,暗火烧遍了仅存的理智。
池殷的衣物已经散开了。
倘若有npc在场,一定会受到惊吓。
毕竟为丈夫守灵的新娘子,转眼竟然跟亡夫的表弟搞在一起了。
池殷的衣物已经褪去了脖颈处,锁骨处全是暧昧的吻痕,细细地道:“疼…不要咬了……”
池殷声音恢复似乎恢复了一点清醒。
不再像刚才那样。
软绵绵的。
一下子也唤醒谢矜。
“池殷,你就真的对我这么执迷不悟么。”谢矜眼中全是红意与罪恶,手指摩挲着池殷漂亮的脸颊。
眸光下移。
落在了被他吻得湿红的唇瓣上。
他明明不该对木偶师有任何想法的。
他是有妻子的人。
谢矜喉结微动,“木偶师,别再这样了。”
他们不可以再继续下去了。
不能让宿敌关系染上了一层剪不断理还乱的色彩。
谢矜这一次是下了决心,他将池殷的宽大的衬衫扣子扣好,冷冷道:“就当没发生过再见面我不会放过你的。”
池殷却拽着他的下摆,轻轻产地道:“先生……别走。”
谢矜觉得奇怪。
先生?
池殷从来没有用过这个词称呼他。
谢矜漆黑的眼微垂,“你说什么。”
池殷默然了一会,好像鼓起来一点勇气:“裴时晏,留下来。”
谢矜原地顿住了。
等反应过来后,指骨抵住了池殷的脸,眼睛深红得可怕,声音逼问:“裴时晏是谁?!”
池殷在喊谁。
这个哪个狗男人的名字。
池殷无辜又迷茫道:“我在喊你啊。”
“先生,你不是说要跟我举办婚礼的吗。”
谢矜听着这些话语,额间青筋显露。
“池殷你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是我,不是什么裴时晏。”谢矜下颚线绷紧,一字一顿,像是要残忍地打破池殷的幻想。
大概是他力道过重。
少年被掐得很不舒服。
池殷好像因为这个动作,逐渐恢复了清醒,嗓音还是发虚的:“你不是他……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眼眶略微泛红。
似乎还有点委屈。
“你是谢矜啊。”池殷语气有些失落,低头看着他们相贴的身子,以及裸露皮肤上的狼藉,收回目光,还有些虚弱道:“我刚才有点晕,认错了,不好意思。”
“我先回房间里。”池殷正要起身,感觉到男人拉住了他,力道极重。
他一下子就半跌进了谢矜的怀中,“你干什么?”
池殷本来整个人都晕得厉害,现在更难受了。
“裴时晏是谁?”谢矜的声音绷得很紧,十分可怕。
池殷:“……”
当然是上一个位面攻略对象。
“跟你有关系吗。”池殷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你没有立场。”池殷说完,转过身去。
谢矜站在原地,望着少年渐渐远去的背影,只感觉自己心底有种晦涩与疯意难言。
……那个叫裴时晏的野男人。
到底跟池殷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