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清离开之后,谢昭昭便把那项链仔细收好,然后写了一张单子,吩咐人去准备药材。调制一些药效强烈的迷药,谢昭昭当然是会的。晚些时候,红霞回了定西王府,禀报说:“小姐,送出去的帖子那些人都收下了。”
“收下便好。”
谢昭昭认真翻看着陆景荣送来的那本《本草集》,淡淡说道:“以后叫王妃吧。”
她如今喜欢这个称呼了。红霞笑着应“是”。谢昭昭认真誊录那本《本草集》,红霞看这里没有自己什么事,便瞧瞧退了出去,只留下香蓉在一旁伺候笔墨,香桂奉了茶也悄无声息退到了一边。半个时辰之后,红袖把谢昭昭吩咐的药材拿了过来。谢昭昭才将先前收好的项链又拿了出来。谢昭昭那瘌痢头道人师父所学颇为多杂,谢昭昭因此也涉猎甚广,简单的一些机关巧术,奇门阵法她都是懂得的。这个坠子上的机关并不繁琐,只需叩动坠子后面一处小凸起,坠子的宝石缝隙之中就能射出尖刺。那个凸起下面是空的,需要用薄而利的刀刃撬开,将迷药放置进去。再小心地将机关用巧计焊接好了。这样那尖刺平时守在机关内,就一直接触到迷药,只要一弹出来,迷药立即起效。放回去之后继续扎在迷药之中,以备下次使用。因为这个坠子的机关很巧妙,也很小,不方便经常拆下来放药进去,因此放进去的药,药效要持久一些才行。谢昭昭先前就想到这个,所以准备药材的时候也考虑到了药效问题,专门多放了两味药。但这个机关怎么打开,就需要想想办法了。需要薄如蝉翼的利刃。而一般的匕首和剑,都太厚了,打不开这个机关。谢昭昭拿着那坠子端详了好一会儿。香蓉建议:“小姐,不如用簪子试试?”
“不行的。”
谢昭昭摇头,“这东西太小了,簪头太大,卡不进去,如果硬要用簪子的话可能会弄坏。”
香蓉“啊”了一声,“那可怎么办?奴婢请红霞护卫询问一下这府上有没有那么薄的刀刃?”
“也不用……那样的刀刃极为罕见,一般的府上护卫是没有的,皇宫里的藏珍阁或许有吧……”谢昭昭沉吟片刻,想着不然与云祁开口去找一找。但想到云祁,谢昭昭忽然脑中光华以上,眼睛也亮了起来。是了。云祁就有一把薄如蝉翼的宝剑。谢昭昭问:“殿下什么时候回来,可派人来通知了?”
“下午的时候派人回来了一趟,说晚上陪小姐……陪王妃用晚膳,现在天都黑了,应该很快就会到。”
“那好!”
谢昭昭把坠子放好站起身来,询问厨房准备饭菜的情况。得知一切就绪,只等云祁回府,便又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去摆弄那些下人准备好的药材。药材摆弄到一半的时候,云祁回府了。谢昭昭快步上前,接下云祁脱下来的外衣随手丢给香蓉之后,双手便摸在了云祁腰带上。香蓉和两个服侍的小丫头脸色微红,悄悄低着头退出去。云祁淡笑着,手搭在谢昭昭手上,低头问她:“你在做什么?”
他倒不会以为谢昭昭如此急色。因为她的手指明显摸索的飞快,并不含什么暧昧旖旎的味道,倒像是在找东西。他这腰间有什么东西能叫谢昭昭这样寻找?“软剑!”
谢昭昭抬眸问他:“我记得那一次,就是楚南轩摸进望月楼那次,你忽然赶到,然后用了软剑打伤了他,东西呢?”
云祁想起那次的事情,眸中滑过一抹阴沉。他怎么可能不记得那一次?要不是他去的及时,谢昭昭便受了楚南轩欺辱,也是那一次让他对自己控制谢昭昭武功的事情十分懊悔。“喂!”
谢昭昭双手捧在云祁脸颊上,皱眉说道:“问你正事呢,我有用。”
“……那把剑只方便戴在一条腰带之中,我今日正巧没戴,你要的话,我让林野去寒月轩拿来给你。”
“好。”
云祁便吩咐林野去拿。谢昭昭有些好奇地凑过去问他,“是腰带之中有什么玄机?”
“嗯……”云祁点头说道:“腰带之间是空的,软剑刚好盘进去,剑柄也正巧叩在腰带中间玉石之间……外人看不出任何端倪,只觉得那是一条玉腰带而已。”
那也是云祁防身的利器,曾伴着云祁多年。只是如今京中一切稳妥,所以云祁也极少戴那条腰带。说话的功夫,林野便将腰带带了回来。这条腰带看起来的确是一条并不怎么扎眼的玉腰带。云祁拎起来时,腰带也是软软晃晃的待在手上。但当他扣住腰带正中位置,只听很小的“咔”了一声。谢昭昭眼前白影一闪,薄如蝉翼的剑刃便显露眼前,轻轻摇晃,冷光凌凌,可以想见这剑刃的锋利,绝对不输任何其他宝剑。“怎么忽然想看剑,要玩玩吗?”
云祁把剑交到谢昭昭手上,顺势捏住谢昭昭手腕,随意划了两下,破风之声极低,却不容忽视。谢昭昭感觉一旁的蜡烛闪了一下,回头的时候,那薄如蝉翼的剑尖之上,有一截蜡烛的烛心被削了下来。谢昭昭眼睛发亮:“从不知道你还有这等本事。”
以前两人隔三差五动手,每一次谢昭昭总能胜个一招半式,那时候她还总是语重心长地要云祁好好练习,来日一定可以胜过自己。结果,人家却是深藏不露。云祁淡淡一笑,低头吻了吻谢昭昭额角:“吃完饭我陪你玩。”
“我不是要练剑,我要拆个小机关。”
云祁挑了挑眉,“哦”了一声,“随你怎么用,你便是拿来摘花切菜也随你。”
谢昭昭失笑,心说:这么厉害的东西,我可不能那么暴殄天物。两人一起用了晚膳。云祁问起拆什么机关,谢昭昭便将下午谢长清前来的事情与云祁说了说,顺便说起自己发出帖子之事,“我想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