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深心头猛跳了两下，手不自觉的搂住对方的腰身。
“为什么想亲？”
这像是一道世纪难题，老祖犯了难。
奈何惯会蹬鼻子上脸的陆随深，此时见到了苗头，怎么可能让他再缩回去！
老祖混混沌沌的，脑子都快不会转了。
“想亲。”
“可是弟子如今并不难过，也很安心。”
老祖被问的有些恼怒了，“本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身下人急的自称都出来了，陆随深没忍住，笑出了声。
身上的青年剑眉星眸，尘昙伸手扯了扯他脸颊上的软肉，“阿深真好看。”
陆随深没忍住，在他的眉心亲了亲，这模样的尘昙看的他心都要化了。
“师尊更好看。”
“唔。”
也不知是酒，还是沉醉在这抹笑里，老祖越发晕乎乎了，声音也变得模模糊糊。
“还想亲。”
陆随深没听清，“什么？”
尘昙全凭意识支撑，双眼迷蒙的盯着陆随深看，“再亲亲…很舒服。”
心底的烈焰骤然升高，兽性在也隐藏不住。
此时此刻，陆随深也不顾第二日子里会被师尊怎么教训，满脑子都流转着‘很舒服’三个字。
“师尊。”他的嗓音晦涩不明，唇瓣张合，蛇牙若隐若现，“还有更舒服的，要不要？”
尘昙没听懂他的话，盯着那颗牙盯了半天，忽然把一根手指伸到陆随深的嘴里，带有水雾的双眸倍显无辜。
…
理智崩塌了。
陆随深放肆的捏住尘昙的双颊，“师尊，您自找的，明日不可迁怒于我。”
“什…唔。”
这次的吻没了克制，将尘昙的氧气系数吮去。
“师尊、师尊…”
一声声喑哑的呢喃，恨不得将尘昙揉进骨髓。
“喘…喘不过气了…”
尘昙挣扎着，奈何被按的死。
“喜欢师尊，好喜欢师尊啊。”
陆随深的鼻尖研磨着尘昙俊秀的鼻梁，“师尊喜欢我吗？”
“喜欢。”
该死的。
太磨人了。
陆随深深吸了一口气，赤红着双眼狠狠的盯着怀中人，恨不得把他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看来，这次央着师尊陪他出来的决定是对的。
师尊在开窍，不然也不会在酒醉的时候这般不设防。
指尖蹂躏着那双微启的唇瓣，看他由嫣红变得深红。
“师尊知道自己为何这般吗？”
“…为何？”
“因为您觊觎我，就如同我觊觎师尊那般。”
尘昙半知半解，迷茫的看着他，全然忘记了眼前的大尾巴蛇有多能忽悠。
把他的字句都当真了。
“您只是还不懂。”
唇瓣上的指尖未曾放弃肆虐，捻的都疼了。
尘昙却没有让他拿开。
“没关系，我等着您懂的那一天。”
或许，明天就可以了。
只要师尊不会忘记。
他没想到的是，尘昙真的忘记了。
此时此刻把眉头拧的老紧，指尖想碰自己的嘴唇又不敢碰的样子。
可疼了。
但是他就是想不起来昨日自己干什么了。
他嫌恶的把不远处的酒坛挥落在地，这东西难喝不说，还有毒！
他嘴巴都毒肿了。
一旁的陆随深哭笑不得，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该笑。
“师尊昨日不是抱着酒坛不撒手，宝贝的跟个什么似的，今日怎的这般嫌弃了。”
“…”尘昙煞有其事的告诉陆随深，“阿深少喝，此酒有毒。”
噗。
陆随深一个没忍住，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噎死。
“您为何这般想？”
老祖懊恼着神色，指了指自己的唇瓣，“毒肿了！”
“…”
救命，师尊真的不是吃可爱长大的吗？
真正的‘毒物’忍着笑，频频点头，“没错师尊，酒都是这般，以后不可再贪杯！”
老祖忙不迭的点头。
“召集弟子，今日回宗。”
他又想起自己答应了陆随深的事，改口道：“让他们回宗。”
陆随深含笑应声，目光从他的唇瓣上移开，“在此之前，弟子有一件事要同师尊说。”
他将昨日天纵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肉眼可见尘昙的面色冷了下来。
“将人聚集吧。”
他没有说自己心中所想，等人聚集后直接以藤条做绳将隐藏在队伍中的白杨给揪了出来。
陆随深没死，白杨本就战战兢兢，此时被老祖注意，他没有任何愉悦的心情。
“你就是白杨。”
白杨跪在地上，“是…是。”
尘昙的眸子瞬间变浅，本源之力转动，唇瓣开合，声音变得沉厚悠扬，顷刻间响彻整个修真界。
“斩魔宗弟子白杨，勾结魔族，残害同门，罪无可恕。”
“照宗门刑罚，应处万剐之刑，永世不得超生。”
一时之间，各宗门纷纷猜测白杨是谁，竟会惹得老祖动怒，亲自行刑。
白杨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
那一日他明明很小心了！
“求老祖明鉴，弟子怎么可能同魔族勾结！”
“我也比较好奇，作为斩魔宗的弟子，你又为何敢同魔族勾结。”
陆随深的笑容瞬时落下，“是谁给你的胆子！”
白杨怨毒的瞪着陆随深，“一定是你…”
“老祖！一定是陆随深跟您说的是不是，您不要相信他的话，他一定是因为此次绞魔出现了失误不想承认，才想着推弟子出来为他背黑锅的！”
“老祖明鉴！斩魔宗同魔族是死敌，弟子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同他们勾结啊！”
尘昙垂眸，浅色的瞳孔无一丝波动，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你说本尊的弟子，诬陷你。”
话语间参杂的冰茬都快凝成了实质。
白杨见此，指尖扣近泥土中，妒意快要将他吞噬。
“弟子，说的是实话！”
“谁给你的胆子…”
白杨惊愕抬头，随后身体就被吊在半空，四肢大敞，身边的藤蔓有几棵已经换作刀刃的模样。
“阿深如何，除了本尊谁都不能说。”
“他是本尊的弟子，对便是对，错自有本尊撑着，你算是什么东西，敢挑衅本尊。”
话音落下，藤蔓开始刮割着他的血肉，鲜血飞溅，就像是下了一场血雨。
无论白杨怎么求情哀嚎，尘昙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老祖！啊！您怎可…不查明真相，随意…动刑，就…就不怕被他人说您处事不公吗？”
被刮去半身血肉的白杨还在不怕死的做着挣扎。
“这世间之人，没有本尊不能杀的，斩魔宗…本尊失望。”
什么歪瓜裂枣都收，莫承这个宗主若是不想当，便别再当了。
就这般处理了白杨，之前跟白杨矫情还算不错的几个弟子恨不得各个都钻进地缝里，生怕尘昙迁怒。
老祖就是秉公行私，迁怒旁人倒是不会。
吩咐了斩魔宗的人回宗后，他们一个招呼都没打，离开了妖族。
而白杨仅剩骨架的尸体就这么被挂在妖族上空，以视警醒。
——
“妖王为何不能动？”老祖尚有些赌气，伤害过小徒弟的妖，魔，他一个都不想放过。
陆随深有自己的计划，“师尊，这般冒然动了妖族，势必会引起魔族的警惕，阎煦有野心想称王，咱们尽管在背后出力就好。”
这样既能报仇，又不会影响了师尊盛名。
“还有今日，师尊…您怎的不等回了宗再加以处罚，这大庭广众下…”
“忍不得。”尘昙打断他，浅灰色的瞳眸变回了墨灰，“谁都不能欺了阿深后，不付出代价。”
小徒弟为自己立下心魔誓，他便护着小徒弟一世安宁。
“师尊啊…”
残阳西下，映照着天边似血的红。
陆随深走至尘昙身后，伸手抱住他的肩膀。
微风拂过，墨发交织飞扬。
尘昙就像是一束光芒，在他充满着阴暗复仇的生命中温暖了他的心脏。
放不开手的。
放不开了…
——
“糖葫芦，又圆又大的糖葫芦～”
“好嘞，两碗馄饨～客官您稍等～”
“新鲜出炉的肉包子，一文钱一个～”
咕噜咕噜。
一身淡蓝色素衣的尘昙墨发高束，眼珠跟着一声声叫卖忙碌的不行，就跟个仓鼠一样。
他迫不及待的拽了拽陆随深的衣衫，小声道：“阿深阿深，糖葫芦。”
口水不停的分泌，老祖已经数十年未曾吃过了。
陆随深眼带笑意，宠溺的不行，“好好好，师尊在此等着。”
初入凡间，老祖兴奋的不行。
此处不光有好吃的小食，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就比如，他们面前的面具。
“阿深，好看。”
陆随深抱着一堆东西，无奈掏钱，“买。”
今天两人从白天逛到晚上，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买。
贩主乐不癫的收钱，“公子的兄长对公子当真是好。”
这一天里，他已经见这对兄弟来回路过很多次了，每次都是弟弟在挑，哥哥给钱。
兄长？
尘昙眨了眨眼，“我是他…”
“家中就这么一个弟弟，不宠着些怎么行？”
贩主连连称赞。
陆随深接话接的顺其自然，老祖愣住，半天没缓过神。
离开前陆随深蔫坏的捏了捏尘昙的手腕，“昙昙，饿了吧，为兄带你去下馆子？”
昙…昙昙…
尘昙反应过来骤然红了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陆随深这个逆徒，居然占他的便宜。
以下犯上！
但是一听到下馆子，有好吃的。
老祖忍辱负重，“方才听闻有蛇肉羹，要吃蛇肉羹。”
陆随深身上一凉，嘴角抽搐，“咳，师尊，蛇肉…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