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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我要你再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1 / 1)

资料上俨然是一个天之骄子,同龄人中的佼佼者,甚至说是过于耀眼。

秦家独子秦澈在就读时曾连跳三级,期间更是各种奥数物理奖项拿了个大满贯。

十六岁参加高考就以当年的江南状元考进最负盛名的医学院,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进入商学院继承家业,采访时他只是笑盈盈地说有个小麻烦精需要他照顾。

没有人怀疑秦澈的天赋,他似乎没有不擅长的东西,如果照这个发展下去,他未来不可估量。

可他的坦途却在十六岁的暑假戛然而止,从此这个人销声匿迹。

赵初言只查到了他的父亲因为赌博被别人下套导致破产。

秦父清高惯了,自然受不了这样的落差,在文氏顶楼跳楼自杀,此后几年,文氏的发展越发迅猛。

文希的目光落在文氏两字久久没有挪开。

但是为什么他的记忆里完全没有秦澈这个人。

他曾经发过一场高烧,醒过来对过去的记忆模模糊糊。

在他遗失的记忆里存在过这样明亮的少年?

秦澈和秦暮白是同一个人吗?

他以为的小巷初见……真的只是第一次见吗?

文希使劲敲了两下脑袋,脑仁仿佛要炸裂开,有什么叫嚣着要破土而出。

他眼前登地一黑,禁不住后退踉跄了几步,他反射性想要抓住什么,反把桌上的东西哗啦哗啦扑到地上。

保镖听见声响,抓着门就要强行进来。

“不许进来!”文希抱着脑袋厉声喝道。

保镖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没敢再进。

文希艰涩地动了动喉咙,压下那股子血腥气,小腹痛得他直抽搐。

他用脸支着地板想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他很用力的呼吸,不让自己狼狈的哭出来。

胸口像是被掏了个洞,他像是被人凿开了天灵盖,出了一身冷汗。

文希爬向电脑,猩红地眸子死死地盯着屏幕,一字一句又读了一遍。

脑子里的画面渐渐完整,金色的阳光覆盖着少年的身影,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团温暖的光。

他说他会永远接住他。

他说不要怕,我们希希是冰上最勇敢的小月亮。

他说他会陪他长大。

那是他被遗忘的少年时代。

他怎么可以忘?

文希难以抑制地呕出一口血,他抓着衣襟,忽然觉得外面的阳光刺眼得过分。

他仰躺在地上,呼吸声越来越小。

好痛,怎么会这么痛……

他的身体真的撑不了多久啦。

秦暮白曾在家人忌日那天喝得烂醉,他当时心疼得要命,可笑的是他的父母很有可能是害死秦暮白一家的刽子手。

那是他唯一一次见秦暮白哭,他还依稀记得男人嘶哑低沉的声音裹挟着不可名状的恨意。

他说他会让他的仇家生不如死。

文希安慰秦暮白的那个晚上,他整夜不眠,手机抓在手里都发烫,还要提防着被父母听见,陪着男人隔了千里,说着说着哭得比他还惨。

那时候的秦暮白在想什么呢?

生不如死……

文希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狠狠吸了一口气,手指剧烈地哆嗦。

他无知无觉地摸了摸脸,指尖湿漉漉的,他捂着肚子像是哭又像是笑似的低低哽咽出声。

怎么会不好笑呢?

文希偶尔会自欺欺人地想,秦暮白会不会曾经也有一点喜欢他,不然以他的脾性怎么会那样纵着他。

不……原来一点都没有,从始至终都是一场骗局。

男人利用了他的爱。

他们无数次厮磨缠绵时,秦暮白温柔的眸底压抑着涌动的恨意。

秦澈哥哥,你的仇报完了吗?

不愧是是他仰望了多年的邻家哥哥,他果然做到了。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

高大的西装男人站在落地窗前,对着倚在上面俯瞰夜景的秦暮白道:“文先生在那里待了很久,出来以后失魂落魄,要我去查查他做了什么吗?”

“不用了,他也作不出什么事。”

“东西他已经交给了白庆丰?”秦暮白无奈地揉了揉额角,“不然我的希希总是不死心,虽然我现在是真的想和他好好过日子,但是总这样不老实也不行啊。”

“我亲眼看见的。”阿七是秦暮白手底下最得力的,平时都藏在幕后,“现在就等收网了。”

“我说过,我能让他死一次,就有第二次。”秦暮白双眸漆黑如墨。

“您的婚礼?”阿七多提了一嘴,“正常进行吗?”

“当然,一定要盛大,我要让我的宝贝亲眼看着和我作对的代价。”秦暮白站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弯眸笑得无害。

。。。。。。。。。。

“这就是秦暮白这么多年洗钱黑吃黑交易的证据。”张助理把资料整理好交给白庆丰。

“这些证据当然还不足够。”白庆丰放下茶杯,只是扫了两眼就放下,“我要的是文希他这个人。”

“这个人?”张助理只穿着件女士睡袍,脸上却丝毫不害臊。

早在被白庆丰折磨的那些年他就认命了。

他不像文希那么倔,非要反抗到遍体鳞伤,他很早就清楚胳膊拧不过大腿。

既然这样还不如让自己好受点。

白庆丰的手顺着睡裙下摆探进去,面色红润的青年顿了一下,很快又顺从的放松。

“你觉得文希对他来说是什么?”男人掐了一把挺翘的肉臀,想起了什么似的,“避孕环安上了吗?”

“安上了。”张助理皱眉像是小动物一样呻吟了一下,他清楚白庆丰最喜欢他呜咽一般的声音。

果然男人笑着把他揽进怀里,不轻不重地拍了把他的腰,“别浪,说正事。”

张助理想了一下,轻声道:“发泄的玩具。”

“傻,你也被他骗了。”白庆丰噙着笑摇头,“我当时也信了他的话毕竟哪个正常人会把心爱的人送进监狱”

“为了表示对我的忠诚,他还去挑了文希的脚筋,连我都以为他对那个花滑运动员只剩下恨意,一心一意和我那个侄子在一起。”

“您的意思是说?”张助理挂在白庆丰身上,强提起一丝理智。

“他就是个疯子”白庆丰唇角浮过一丝弧度,眼底的戾气转瞬即逝。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参加他的婚礼了。”

.......

婚礼还有三天,秦暮白以为文希又会跟他闹,可没想到青年出奇的平静。

文希躲在阳台上咽下最后一片止痛药,他也没打算再买,总归是用不上了。

身后传来男人的脚步声。

“秦暮白,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仇要报……”许是做好了决定,文希竟然生出了些闲聊的心思,“现在报完了吗?”

秦暮白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们不是要结婚了吗?”文希裹紧了外衣,呼出的气体都带着雾气,“我想多了解你一点。”

“你说的对,我一个名声尽毁,还瘸了一条腿的烂/货还有谁肯要我。”

“我还不如把你讨好了,多点好日子过。”

“你现在倒是识时务了。”秦暮白不大信文希的话,但也无所谓陪他演下去。

反正三天后婚礼结束文希也就认命了,还能跑到哪去。

“你真的要和我结婚吗?”文希忽然出声问道。

秦暮白关上窗子,阻隔了寒气,“不然呢,请柬都发出去了。”

“那白帆呢?”

“他不是你的未婚夫吗?”

“说什么呢,我们两个才是合法的夫夫。”“至于白帆……我已经送他出国训练,不会再回来了。”

“你不是喜欢他得很吗?”

“胡说,我最喜欢的只有希希。”

“那我的清白……就这样了吗?”

“我以后不会再见白帆,你好好在家,以后生了孩子有的你忙,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秦暮白避开了文希的问题。

从侧面看过去,文希纤长浓密的睫毛像是折翅的小蝴蝶,脆弱得不可思议。

这是还不死心。

他明明已经做出了最公正的决定,文希到底还想他怎么样?

让白帆给他跪地谢罪?

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悦地补充道:

“你们想出名不就是为了钱和权吗?你只需要躺着就可以轻松得到,偏要跟他去争什么?”

“争?”文希闭上眼,嘴唇动了一下,

“那是我的梦想啊。”

“别闹了希希……”秦暮白被文希的话逗笑了,他捏了捏青年的脸颊,“那么轻易放弃的不是梦想。”

从文希为了秦暮白放弃花滑时,他就不配再站在花滑的竞技场上了。

他背弃了他的信仰,所有的苦果就算混着玻璃茬子也得咽下去。

“你不怕我死吗?”文希唇角含着笑意,眼神却平静的像一潭死水,“我会死的。”

“你这么怕疼……”秦暮白只当他耍小脾气,沉沉地目光直盯着他,“哪敢死呢?”

“要死你早就死了。”

“我想再去一次冰场。”文希脸色惨白,唇色也发白,惟有眼睛晶亮,“你再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

“你的腿去什么冰场。”秦暮白拧着眉头,神色复杂。

文希浅色的眸子一动不动地凝着他,嘴角绷紧,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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