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我也会疼啊(1 / 1)

文希做了一个梦。

少年像只暴怒的困兽,一贯洁白整洁的衬衫被泥土沾的狼狈,任由壮汉把他踢倒在地上,他嘶哑道:“不要动我妈,我跟你们走。”

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他脸上,少年攥紧了拳头,最后到底什么也没做。

他眼睁睁看着少年被扭送上车,他使劲拍打着车窗,被壮汉一脚踢飞了老远。

小文希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拔腿冲向面包车。

他追着那辆车拼命地奔跑,胸腔里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手上的糖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

“哥哥,把哥哥还给我,不要带走哥哥……”

他恍惚间瞧见了少年瞥向他的眼神。

那双一贯噙着温暖笑意的眸子只剩下彻骨的冷漠。

文希再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

他的头疼得像要爆炸,试探地动了下身子,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文希身上的麻绳已经被解开,那群人就那么把他光着身子扔在地板上躺了一夜,连嘴里毛巾懒得摘。

他伸手摘下眼睛上的黑布,还有嘴里塞着的毛巾。

文希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窗帘被遮挡得严严实实,他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

这一切就好像是个漫长到看不到尽头的噩梦。

他的眼睛酸涩得灼烧着疼,身上的刺痛不断提醒他昨晚经历了什么样的地狱。

文希抬起手臂挡住灰蒙蒙的眸子,他的胸膛上下起伏,脸上的表情像是哭又像是笑。

他曾经那样喜欢过的人亲手把他送给了一群男人玩。

他甚至数不清昨晚有多少人,那些人肆意狂欢,丝毫不在意他的感受,直到最后昏死过去都算是解脱。

从始至终都是假的,他一脚踩进了秦暮白伪装好的浪漫陷阱,险些丢了半条命,他还是不放过他。

文希在监狱里想着盼着出狱就好了,可出狱以后却是步入更深的泥沼。

那个让交付过所有真心的男人成了他的另一个地狱。

秦暮白估摸着文希差不多反省明白了谁才是他的天,这才慢悠悠的推开房间的门。

地上的人好像从昨晚就没有动过一样,双腿之间都是淤痕,看着像是被狠狠糟蹋过。

秦暮白挑了一下眉毛,饶有兴致地拿出手机,对准地上被摧残得狼狈的文希拍了张照片。

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把文希从地上扯起来扔到床上。

这样都没把这小东西折腾醒。

秦暮白觉得不大对劲,凑上前一看,文希的呼吸都带着股滚烫的气息,小脸烧得红红的。

昨晚太疯,又在地板上睡了一夜,给折腾发烧了。

秦暮白神色没有半分变化,他抬起文希的腿,从床头柜翻出一支药膏。

这家酒店那种活动多的是,药膏自然也是常备。

文希赤luo的背上斑斑驳驳一大片痕迹,尤其是腰上被男人掐出青紫的指痕,可以想象是被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摆弄来摆弄去,反倒是把文希给弄醒了。

秦暮白的将药膏抹在指腹上,在他红肿的腿间上药,探进去一点点抹匀,看文希睁眼睛后,眼底波澜不惊,他拍了下他的腿侧,低声道:“醒了也好,抱好腿。”

文希侧过头,微微合上眸子,他不敢再多看秦暮白一眼。

他怕自己什么都不顾了的弄死他。

“看来他们把你伺候得很好。”秦暮白没有被他的态度激怒,反而语气温和地称赞一般,“不愧是我的宝贝,这么简单就搞定一笔生意。”

他亲呢地捏了捏他的脸蛋,“我都有点舍不得了。”

说着舍不得,可他眼里却沉得透不出一丝光。

文希的手抓紧了床单,抖得越来越厉害,男人的每一个字都在一遍遍提醒他自己经历了什么。

他黯淡的眸子滑过两行泪,“秦暮白,我也会疼的啊……”

“我也是人啊……”

“知道疼还敢背着我打胎。”秦暮白完全没有昨晚的暴怒,甚至噙着笑意,他拨弄着文希的额发,“文希,谁给你的胆子?”

“我不愿意。”文希眼里死灰一片,燃不起一点生气,他哑着嗓子执拗地重复,“我不愿意。”

见文希满脸心如死灰,秦暮白眉眼略微柔和了点,把他抱在怀里,“白帆他喜欢小孩子,一定能教育得很好,你跟我对着干不就是自讨苦吃?”

他清楚文希,虽然娇惯少爷脾气,但是好收拾,稍微给点教训就能乖了。

这次差不多也能乖顺个一阵。

再说了,文希要是真怀上了,他肯定不会亏待他。

于是他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

却全然忘了,文希迄今为止的所有苦难都是他给的。

文希唇瓣微颤,脸色白得过分,不敢置信地盯着秦暮白。

他没想到秦暮白逼他生孩子打的是这个主意。

秦暮白见文希的脸色不大对劲,以为他是不愿意把孩子给白帆送养。

“听话,等我和白帆结婚了,孩子留在你这里是私生子,说出去不好听。”他摸了摸文希的发丝,像是对什么小动物似的,“你的性子哪能养好孩子。”

“孩子出生了要什么有什么,你偶尔想见一面我也不拦你。”

“想好了吗?继续送去给人玩还是乖乖张开腿给我生孩子。”

他笃定文希会乖巧求饶,就像是过去的无数次妥协。

文希忽然动了,他一口咬上秦暮白的肩膀,虎牙扎进他的肉里,他死死咬着不放。

秦暮白薅着他的头发把他扯下来,用手指撬开他的嘴,碰了碰那两颗虎牙,声音又低又柔,吐出的字却狠厉非常,“我早晚要拔了你这两颗牙。”

“你知道你在gan我时我在想什么吗?”文希眼底氤氲出快意的笑,“我在想你要是再狠一点,就可以亲手弄死自己的孩子了。”

他的喉咙干涩得过分,呼出的气息断断续续,“我只要想起那个孽种留着你一半血就觉得烂透了。”

文希学着秦暮白平时虚伪的笑,“现在干净了……”

这话实在诛心。

秦暮白眯着眸子,眸底席卷出怒意,还没等文希说完,扬手给了他一巴掌,“心狠手辣的玩意,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

文希扯了扯唇,侧过身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秦暮白和那群人有什么区别。

都是一样不拿他当人看。

文希的耳根连带着脖颈快红成火烧云了。

“发烧了?”秦暮白似乎刚发现他呼吸急促得不正常,掀开他的被子,意味不明地抬起他的腿,“听说发烧的人会更热。”

他顺着残留的药膏给娇气的小玫瑰松了下土,小玫瑰又娇又小,瑟瑟地抖着花瓣抗拒园丁的家伙。

“畜生。”文希没想到秦暮白不是人到这个程度,蜷缩起四肢,“滚开!”

“看看你,怎么这么嘴硬呢?”秦暮白舒爽地叹息,讥讽地勾起嘴唇,“什么时候上面的那张嘴也能这么乖?”

文希咬着牙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反倒是激起了男人的兴奋劲。

他几乎跪不稳,头直直撞向床头柜,又被男人掐着腰扯回来继续。

透不进光的房间内只剩下隐忍的闷哼声。

秦暮白放开文希后,他像是一滩烂泥瘫软在床上,双眼失去焦距。

他拎起文希的一条腿,把什么东西塞了进去。

文希惊惧地蹬腿,痛得直颤,但他力气实在太小,轻松就被制住。

秦暮白塞完以后,满意地拍了拍他汗湿的屁股,带着笑意和嘲讽,“收好了,这可是你的卖身钱。”

文希神色恍惚空洞,躺在脏兮兮的床单上眼睛都不眨一下。

门口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秦暮白整理好衣服,随意把被子扔到文希的身子上。

“秦爷,白少爷那边找您。”张助理平时哪敢打扰秦暮白,但是白帆更是不能得罪,“说是有急事。”

“行,我知道了。”秦暮白穿上西装外套,扫了眼手机,“我记得晚上有个饭局?”

“对……”张助理猜出秦暮白的打算,“是王总那个局。”

“把他收拾干净了。”秦暮白收起手机,声音淡淡,“今天带过去。”

“这……”张助理没想到秦暮白狠成这样,忍不住生出恻隐,犹豫道,“要不让文先生歇一歇……”

“我管教我的人……”秦暮白侧头瞥了他一眼,语气不温不火,“还轮不到你插嘴。”

张助理立刻就不敢多说了。

“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呢?”秦暮白嗤笑了一声,“你还不知道他有多浪,在一起没两天就跟我上床了。”

言语间轻佻至极,裹挟着浓浓的嘲意。

躺在床上的文希瞳孔微动。

他想起那是他和秦暮白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新年。

男人的黑色大衣沾了点雪,几缕发丝垂落额际,睫毛上染上的雪花更显得他面容冷冽,他看见开门的文希以后,眼底仿若冰雪消融。

秦暮白张开双臂,尾音带笑,“新年快乐。”

那时的文希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他的爱人即便出差,也会跨过半个国家,像是老天的礼物一样站在他眼前。

于是他毫不犹豫把自己交给了男人。

白玉似的娇贵少爷躺在城中村的破旧木板床上,眸光潋滟,哆嗦着承受男人的侵略,却又乖巧地打开身体。

羞涩地回应着自己的爱人。

可当下在秦暮白嘴里他却像什么廉价玩意,迫不及待地爬上了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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