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希不清楚自己哪里又不顺秦暮白的心了。
好像他连呼吸都是错的,哪怕他再小心,秦暮白总是有理由发作,把他好一顿收拾。
他被掐着手腕拖出医院,男人的力道很大,他踉跄地跟在秦暮白身后,胃里硬塞下的东西一个劲翻滚。
“秦……秦爷……”文希憋得眼冒泪花,轻轻地捏了捏秦暮白的手指,“我,我……”
他好难受,可不可以慢一点,他真的很难受……
他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这不是秦总吗?”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笑眯眯地走过来,热切地和秦暮白打招呼,“好久没看见您了。”
说话间视线不由自主往秦暮白身后的文希瞟了瞟。、
“王总,好巧。”秦暮白笑着颔首。
“您这是来医院探望病人?”王成一见秦暮白也不像生病,目光落在文希身上动了动,“这位是?”
王成一的视线实在过于赤裸,上下打量就差把文希衣服扒了品鉴一番。
文希使劲往秦暮白身后缩了缩,呼吸都轻了许多。
“文希。”秦暮白没惯着他,把他从身后拎出来,语气轻柔道,“和王总打招呼。”
文希试图往后躲,秦暮白掐着他的脖颈用力了几分,话里隐隐含着不虞,“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小美人低垂着头,看不见脸,领口开得大,露出瓷白细腻的皮肤,一看就知道是个难得的骨肉俱佳的货色。
“文希……”王成一皱着眉头,觉得这名字熟悉得紧,一拍脑门,“是不是那个花滑冠军!”
“哎呦,我可喜欢他很久了。”他搓了搓手,看向文希的目光炙热了几分。
那可是文希,当年多少人求而不得白月光,碰一下都是妄想。
就算被雨打落了枝头,也招了不少人惦记。
“王总记性好。”秦暮白笑了笑,把文希搂在怀里揉捏,动作间像是把他当个随意的玩物。
这一看就是不把他当回事。
王一成心里顿时有谱了。
“过几天的聚会您可一定要来啊。”王成一紧紧盯着文希,意有所指道,“我可是很期待您这次带来的伴儿。”
秦暮白依旧面色温和,轻抚着文希的脊背,“当然不会让你失望。”
“不过人还是得好好教教。”王成一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不能惯坏了。”
文希腰间的大手狠狠一掐,他疼得眼前一黑,抬眸含着水光哀切地看着秦暮白。
秦暮白抚着他的脸,如画的眉间柔情四溢,似是低声喃喃,“你看,连个外人都说我把你惯坏了。”
“是得好好管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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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希坐在车里低垂着头,手指搅着衣摆,极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把衣服脱了。”秦暮白左手手肘撑在扶手上,双手交叉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文希。
文希一顿,缓缓抬起头,小脸惨白惨白的,视线飞快地瞥了眼驾驶位上的司机。
他抓着衣服声线细且轻,“回……回家……可以吗?”
“怕什么?”秦暮白嗤笑一声,换了个姿势,用鞋尖挑起文希的下巴,“又不是第一次了。”
“这就知道要脸了。”
“我……”文希被他几句话扎得说不出话,紧紧咬着红唇,往后蹭了几步。
“趁我还有耐心……”秦暮白眯着眼,抓着他的衣服领口将他拖到脚边,“你最好快一点。”
“看,你师兄多担心你,我给他机会走他都不走。”男人按着文希的头,把他的脸怼到车窗前,“倒显得我拆散了你们似的。”
车窗外赵初言带着几个警察来到医院门口,似乎说着什么。
“既然他这么惦记你。”秦暮白的气息温热,说出的话却像是淬了冰碴子,“把赵先生请过来做客怎么样?”
“别伤害我师兄,是我不对,我……”文希实在想不出自己究竟错在哪里,魔怔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念叨,“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你说他要是看见现在这副贱样,还会这么在意你吗?”秦暮白眸光微动,似乎想出了个有趣的主意,“这样吧,你现在光着从车上下去,我就放过他。”
文希不敢置信地看向秦暮白,似乎没听明白他说的话。
“你是我的,明白吗?”
“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对别的男人摇尾巴,”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他的声音已经哑的不能听,眼里一片血丝,抓着秦暮白的手指却软得像是下一秒就攥不住,“我到底算什么啊?”
秦暮白握住他的手,凑近了他,那双黑眸没有任何情绪,他轻佻地舔吻文希白嫩的耳垂,“你说你算什么呢?”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折磨我!”文希的呼吸都在发颤,耳边轰鸣声骤起,眼里刹不住闸地涌现出崩溃,“我做错了什么呀?”
秦暮白动作一顿,某根名为理智的弦忽然就断了,他侧过头瞧见车窗倒影青年几近哀戚,哭得全身抖个不停,仿佛跌进了无望的地狱。
他嘴角勾出一抹揶揄似的笑,语调轻描淡写,“你最大的错就是挡了白帆的路。”
“只有你在,他就永远不会是冠军。”
文希眼圈红肿,几滴泪挂在睫毛上,愣愣地看着秦暮白,那种感觉像是被在心口开了个口子,鲜血喷涌,伤口感染,直到五脏六腑都腐烂。
他心里早就隐隐猜到秦暮白的目的,可真听到这人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却还是连呼吸都无能为力。
“谁让你蠢呢?”秦暮白好像还觉得不够,言辞越发刻薄,“几句话就哄得你心甘情愿退役。”
“你的目的达到了啊……”文希嘴唇泛白,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汗水濡湿了几缕发丝,贴在了脸颊上面,整个人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我已经不可能再去参加比赛了啊……”
车厢内一片昏暗,只依稀能捕捉到点月光,他抬起手臂,遮住了水蒙蒙的眼睛,一动不动,“是你亲手废了我的腿,我再也不可能……”
“这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