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的溺爱(1 / 1)

即使现在不知道谢越和是看出了什么,可既然谢越和主动发难,祈怀月相信谢越和应该是掌握了关键性的证据,才有底气说出这番赤裸裸招引仇恨的话。

祈怀月突然开口。

“小小的杂役弟子?我也是杂役弟子之一,有人想杀我,我就不能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吗?”

海复成无比愕然,他做梦都没想到,观渊剑尊一路护着的宝贝小弟子,竟然会开口,为一个杂役弟子说话。

而且,观渊剑尊的真传弟子都是杂役弟子,他们这些弟子算是什么,连杂役弟子都不如的杂草吗?

海复成的脸色白了红,红了又白,即使性格火爆如他,在祈怀月身后观渊剑尊冰冷注视中,也还是明白性命比逞口舌之快重要得多这个道理。

海复成不得不违心地低声下气道,“小师兄说得是,刚刚是我鲁莽了。”

似乎还嫌这样不够。海复成义愤填膺地说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找出谋害小师兄的凶手。”

看着海复成这个金丹弟子称呼祈怀月这个通窍期修者一口一个小师兄,舔得比变脸得更厉害,在海复成身侧的夏乾城面色一僵,心里暗暗骂了海复成一声废物。

亏他这次前来,特意挑选了脾气火爆的海复成作为同伴,可现在一看,海复成怂得比乌龟还快。

事已至此,夏乾城不得不帮腔道。

“只是不知道这位小道友,对寻找凶手有什么头绪?”

夏乾城的声线平静温和,任谁看他义正言辞的担忧面色,都不可能猜到他是谋害祈怀月的幕后黑手。

而夏乾城也无比自信,即使在秘境里没有暗害祈怀月成功,他的傀儡之术和幻境控制的法术都是慎之又慎挑选出来的,而且秘密动用了切断因果窥视的法宝,即使是剑尊,也不可能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找到幕后黑手。

更不用说如谢越和这般低贱的杂役弟子,只怕连这种法术都未听闻过,现在放出这些狂妄之言,不过就是想要讨取观渊剑尊真传弟子的好感而已。

然而夏乾城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他话音刚刚落下,谢越和那双漆黑得宛如魔渊般恐怖的眼眸,就死死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知道夏师兄,可曾听过赤虚弥花?”

谢越和的声音平缓,然而在夏乾城听来,就如同带着幽冥厉鬼锁魂的恐怖声线。

谢越和怎么会知道赤虚弥花?

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夏乾城第一次有了事情不在掌控中的慌乱感,然而他面上的神色不变,就如同周围疑惑的其他人一样,表现出对这个名称的陌生之色。

“赤虚弥花?我未曾听闻。”

谢越和的唇角微微勾起,然而那冰冷的笑意却不触及他的眼底。

“既然如此,夏师兄身上,为何有如此浓烈的赤虚弥花香呢?”

听见谢越和如同直戳心脏般的话语,夏乾城的脑子有一瞬间空白,他几乎想立刻反驳。

胡说!

赤虚弥花根本没有花香!

而且夏乾城也无比肯定,他在创造傀儡的时候,完全让傀儡经手,那些材料事后也完全处理干净了,他身上根本不可能沾染一点赤虚弥花的味道。

这一定是谢越和在诈他!

夏乾城的思绪前所未有地快速转动着,他皱了皱眉,完美地伪装出了一个无辜者的反应。

“谢道友,你在胡说些什么?我身上怎么可能有这种花香气?难道——”

夏乾城的目光投向从进来秘境后就格外沉默的谢端闵。

“难道是谢道友还因为那件旧事,对我心怀不满,所以指使旁人攀扯与我?”

不等谢端闵答话,夏乾城就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谢越和时神情甚至有些愤怒后的怜悯与宽容。

“曾经谢道友为了治疗胞弟的疯病,向我索要一头代步飞禽,我那时仍有用处,没有答应谢道友。难道谢道友因为那件旧事,怀恨我至今?”

听见夏乾城话中的那个“疯”字,谢越和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他死死盯着夏乾城的模样,阴气沉沉得真得如同一个随时可能发狂攻击他人的疯子。

祈怀月甚至能听到一些弟子小声议论。

“……竟然是个疯子,怪不得敢胡乱攀扯夏师兄……”

“……难道是想仗着疯病欺辱夏师兄,夏师兄也太可怜了……”

这些话连他都能听到,更不用说场中的谢越和了。

看着谢端闵没有开口,不知怎的,祈怀月心中生出一种冲动,让他忍不住再度开口说道。

“谁说他有疯病了?秘境中如果不是谢越和两次救下我,又阻止了冯炎山投蛊毒,你们这些人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吗?”

祈怀月气势汹汹的目光扫过刚刚的那些议论之人,那些议论之人的声响在少年人的怒视下渐渐无声。

然而这一刻,看着祈怀月毫不迟疑转头维护谢越和的姿态,诸承渊觉得这幕场景,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刺眼。

他的小弟子,何时与谢越和的关系如此之好?

而且——诸承渊敏锐捕捉到谢越和因为祈怀月开口,眼角眉梢微微柔和的些许波动,心中立刻下了定论。

谢越和是故意挑衅众人,沦落成如此众矢之的,让他的小弟子主动挺身而出为他开口的。

想到这一点,如果不是刚刚祈怀月话中透露出秘境中谢越和两次救他的庆幸意味,诸承渊第一次对一个修为如此低下的修者,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杀意。

他见不得任何人,利用他的小弟子。

更何况是如同谢越和这般,浑身都沾染着让他厌恶的不择手段,如同污泥般丑恶不堪的修者。

而看着祈怀月气势汹汹地为谢越和辩解,即使是扮演受害者的夏乾城,此刻都不得不因为祈怀月身后的观渊剑尊,而将声音微微放低。

只是夏乾城声音中的愤怒,变成了仿佛不得不低头般的冤屈和低沉。

“祈道友,我知道谢越和救了你数次。可你也不能因为他救你,就指鹿为马,毫不犹豫地相信他的片面之言吧?还是,您也看不惯我曾有机会成为剑尊的真传弟子,所以才想中伤我……”

夏乾城不死心地看了一旁无动于衷的观渊剑尊。

夏乾城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在真传弟子的选择上,观渊剑尊宁愿选择不过一介凡人的祈怀月,都不愿选择天之骄子如他呢?

夏乾城此刻心中甚至还抱着一丝侥幸,如果观渊剑尊能认清祈怀月骄横自大的真面目,也许会回心转意,废掉祈怀月这个名不副实的真传弟子,选择他……

然而夏乾城才刚刚生出了些许侥幸,他心目中敬仰无比的观渊剑尊,面色微微一变,就如同已经看到了祈怀月因为这种风闻而伤心的场景一样,轻轻地抱住了自己如同斗鸡般刚刚气势汹汹的小弟子,嗓音温和得如同对待一吹就融化的雪花。

“怀月,别听他人胡言。我的真传弟子,至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人。”

在场的无论是正浩门弟子,长老,还是天霄宗弟子,都目瞪口呆,陷入一片死寂。

甚至还有长老因为过度震惊,硬生生拔掉了自己的一撮胡子。

他们或多或少都听闻过观渊剑尊冷漠无情,作为当时第一人,已经臻至大道忘情之境,不会对任何人,甚至事物动情动性的传闻。

而且也有不少修者确实亲眼见过剑尊如同云巅之上无情无欲的仙神般,甚至对天霄宗的事情也不甚上心,对世间万事万物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模样。

可即使在进入秘境前,他们都没见过观渊剑尊竟然能为一个小弟子,将姿态放低到这种程度的仿佛哄人般的景象。

这一刻,即使是心高气傲如夏乾城,都不得不心如死灰般认清这样一个事实——

即使,他真的是被冤枉的,可只要祈怀月一个点头,剑尊的剑锋,就会毫不犹豫地刺透他的元神。

多么可笑。

在生出不能成为剑尊亲传弟子的心魔时,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对手是不知道施展了什么邪术,诓骗剑尊收他入门的祈怀月,可直到现在他才认清,他的对手,竟然是宠溺徒弟至如此程度的观渊剑尊。

如果,如果他的傀儡,真的在秘境里成功杀了祈怀月——

夏乾城突然清明的脑子,意识到一个极其恐怖的事实。

即使真的有切断因果窥视的法器遮掩,剑尊,剑尊也一定会,杀了他吧。

而被“开除”真传弟子籍,刚刚赶到的容明玦三师兄弟,可能因为见惯了师尊为小师弟做出的种种更出格的事情,竟然觉得这场景并不如何令人诧异。

他们反而更关心的是,此次谋害小师弟的幕后真凶,到底是谁。

而在在场众人震惊的注视中,祈怀月轻咳一声。

好了,师尊,他已经知道您很爱他了,没必要把这一点传得太过人尽皆知。

祈怀月如同一个被家长溺爱,在众人目光中有点别扭的小孩子一般,将头逃避似地躲到师尊怀里,含含糊糊地小声说道。

“师尊,我不会听别人胡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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