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芝芝扬起职业假笑回答赵岐山的话。
一来一回短短两句话,硬生生把会客室内的氛围弄得跟战场一样硝烟四溢。
赵岐山把杯子往桌上一搁,瓷器和大理石碰撞的清脆的声音,在此刻就跟剑一样,划破了紧绷的氛围。
“徐总有什么不敢担的,又要处理本公司的事务,又要抽空对我下绊子,忙的不得了啊。”
最后几个字他的咬字特别重。
跟战前警示敌人的战鼓声一样。
徐芝芝神情不变,自然的坐在沙发上,靠着椅背,微微扬起下巴半耷拉着眼皮看他。
“赵总的意思我不明白。”
“我这段时间正忙着收拾赵总给的好处呢,哪有空处理其他事情。”
“只不过我听说赵总今天因为工作涉及到了非法领域被带去问话了,该不会是以为这件事是我做的吧?”
“赵总可真是太瞧得起我了。”
徐芝芝也不藏着掖着,主动把话挑明,但氛围并没有因此好多少。
“徐总这是说的什么话,今天被传唤只是警察误会了,对我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我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来的。”
“我来主要是想跟徐总谈谈水果罐头的合作,但看徐总这么忙,还是算了,我们有缘再合作。”
“毕竟南阳市也就这么大,我们肯定还会有合作的机会的。”
说着,赵岐山意味深长的看了徐芝芝一眼,然后爽快的离开。
等他的背影彻底消失了,徐芝芝的长叹一口气摊在沙发上,完全不见刚才凛冽的模样。
这个赵岐山,还真是不好对付。
刚才那话明晃晃的就是不信自己的话,还威胁自己这笔账以后会好好算。
哼。
还以后呢,他能不能挺过这一次还难说呢。
……
接下来的几天,洪兴一点一点的把手里关于赵岐山的把柄放出去。
警察也顺着这些消息挖到了一些关键性的东西。
赵岐山再次被带进了警察局,但这次没那么容易出来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徐芝芝高兴的都想开瓶酒庆祝一下了。
结果这个念头刚起就被电话铃声打断了,是洪兴打来的。
和昨天交流时感受到的兴奋不一样,今天他的语气沉寂了不少。
“徐芝芝,我走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把赵岐山拖死,就算拖不死,也要给他抹上一个永远抹不掉的污点。”
“但这样的话,我的妻女就无法顾及了,我希望你可以帮我照顾好她们。”
徐芝芝神色一凛。
腰身都不自觉挺直了。
“洪兴你不会是要把自己搭进去吧?”
“你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咱俩是合作关系,我怎么可能不动手全靠你发挥啊!”
“刚做点什么老老实实憋回去,按照我的办法来!”
虽然徐芝芝对洪兴的感官也不好,但好歹是一条人命,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明知道前边是南墙,还非得把自己撞死在墙上吧。
赴死怎么可能平静。
本来心里就直打鼓的洪兴,被徐芝芝这么一说,就动摇了,只得老实的记下她的计划。
这通电话打的徐芝芝心力交瘁,好不容易挂断了想喝口水给喉咙一条生路,又一个电话打进来。
她以为是洪兴有什么地方没记清楚打回来问,毫不犹豫的接起电话应声。
结果电话那头是肖灵钧,且语气不怎么好。
“你的声音怎么了?”
徐芝芝疯狂眨眼睛想忽悠人的话。
但肖灵钧多了解她啊,提前堵死了她的话。
“我想听真话,如果你在想怎么忽悠我的话,趁早把话咽下去,我不想听。”
他的语气说实话也没多凶,但被宠惯了的人就是受不了这点冷待,也不管人看不见,嘴就是噘的都可以挂油瓶了,然后半天憋出来一个“哼”字。
肖灵钧都快被气笑了。
“原来是真的要骗我啊。”
“我身为好老公,就勉强再给我这个要骗我的媳妇一个机会吧。”
“希望她好好把握,跟我说清楚为什么这段时间忙的跟我聊天的时间都没有。”
徐芝芝听到这话就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猛灌了一杯水,捂着话筒清嗓,半天才开口。
“新品上市太忙了,声音就是今天开会的时候说太多话了,等会喝点罗汉果茶就好了。”
她说完紧张的等肖灵钧回应。
肖灵钧倒是没觉得不对。
毕竟自家媳妇一到夏天就容易上火哑嗓子什么的,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所以就被忽悠过去了。
但几天后他突然回家,看到自家媳妇脖子时,行李直接丢在门口,抄起放在门边的扫把,囔囔着要把欺负自家媳妇的混账给了结了!
徐芝芝死死的抱着他的腰,好说歹说把人给劝进屋了。
“老公你别激动,我都快好了,没事了!”
肖灵钧被抢走扫把后,手也没闲着,覆在她的脖子那,满眼心疼。
“是不是你在用各种理由不接我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受伤了?”
“那样算来的话,也有些时日了,到现在印子还这么清晰,可想而知动手的人是真的想让你死!”
“不行,我非得让那龟孙子知道厉害!”
他说着说着把自己给说急了。
徐芝芝拉都拉不住,只能在心里懊恼当初就该直接吃系统的药,让伤口提前好!
“你刚回来啥也不知道,能找谁干架啊,你回来,我好好跟你说说!”
因为太激动了,她嗓门扯得特别大,说完就咳起来了,把肖灵钧心疼的马上反身回来搂着人进屋,端茶倒水的伺候着。
等她不咳了,他的情绪也差不多缓下来了,只是模样有点委屈。
“我是你男人,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不告诉我就算了,还不让他们跟我透露一点。”
“太过分了……”
在徐芝芝这,肖灵钧一直是一个可能撒娇的人,所以她对他的撒娇已经免疫了。
这会表情都不带变的。
“就是怕你像刚才那样上头才不跟你说的。”
“再说了,我可以自己解决的,跟你说你大老远的什么都帮不上只能干着急,那多难受……”
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声音越来越低,悄咪咪的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