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芝芝,我一直妒忌你,但在我跌落泥地你却还站在云端时,我的情绪就变了——”
“我现在想让你死!”
后半句边钰的声音骤然拔高,刺激的徐芝芝耳膜生疼,下意识把听筒离开一点。
再收回来就只剩下被挂断的嘟嘟声。
她放下听筒,转头严肃的看着沈怡雯。
“以前是我心软,觉得让人受到打击就可以让人知难而退,但我忘了,有的人天生坏种。”
边钰已经严重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安全了,这次徐芝芝绝不手软。
……
想找到边钰,与其去找,还不如对边家和杨家下手。
他们肯定多多少少知道边钰的下落,逼到一定地步消息就出来了。
秉持着这个想法,徐芝芝一口气截掉了这两家好几个项目,迫使两家陷入周转不灵的境地。
杨立先坐不住了,主动约了徐芝芝见面。
“徐总,你未免欺人太甚!”
“我知道你因为边钰之前的举动怀恨在心,但现在我已经把边钰送到精神病院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杨家!”
他故意没提边家,就是在暗中示意徐芝芝对边家下手就好。
他这点小九九,徐芝芝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端着一杯茶细细的吹着液面上的浮沫,半天才接话。
“精神病院是监狱吗?进去就出不来了?”
杨立听出她这话暗含的意思,腰背不自觉挺直。
他自从把边钰送进去后压根就没去看过,哪知道她到底还在不在。
但现在这个时候他可不能怵,故意扭曲徐芝芝的意思。
“徐总的意思是要赶尽杀绝吗?光天化日张口就要人命,是不是太无法无天了!”
“那她因为一己私欲放火烧了整个旅馆,视人命如草芥的样子,岂不是更无法无天!”
徐芝芝那副闲散模样彻底消失,神情格外冷肃。
杨立被这话的信息量惊呆了。
他知道徐芝芝是因为居住的旅馆出火灾了才住在沈怡雯这里,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火灾的原因是边钰纵火!
徐芝芝也不给思考的空间,继续往下说。
“我就给你们三天时间。”
“三天后如果我没见到边钰的话,你们两家筹备到一半的那个项目也别做了。”
……
杨立从徐芝芝这出来后直奔着边家去了。
一进屋就开始囔囔。
“你们边家那个祸害精到底在哪!”
“我杨立因为她,辛辛苦苦打拼了小半辈子的事业都要功亏一篑了,她必须出来给我个交代!”
他一扫以前客气模样,怒目圆瞪的样子活像个夜叉。
边母被吓得一哆嗦。
“你要死啊!”
“我闺女不是被你送到精神病院了吗,你上这找人是什么意思,你把我闺女弄丢了?”
边母猛的站起来,一只手指着杨立哆嗦半天。
然后捂着自己的胸口软绵绵的跪坐在地上,指着的手顺势收回开始拍地板。
“哎呦喂,老天不长眼啊!”
“我家好好的闺女嫁到杨家去没好日子过也就算了,还被人诓成精神病被关起来,现在还不见了!”
边母哭的满脸是泪。
看着格外哀恸,杨立却丝毫不动容。
“你搁那泼什么脏水!”
“边钰跑出来了,还在徐芝芝住的旅馆纵火,人家有证据的,最近这样针对杨家边家,就是为了逼我们把人给弄出来。”
“你要是还只会鬼哭狼嚎包庇边钰的话,两家一起死!”
杨立现在真的非常后悔娶了边钰。
以为是可以让自己少奋斗几十年的香饽饽,没想到是拖后腿的秤砣!
边母动作一顿。
“纵火?”
“不然呢?如果不是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还踏足边家一步!”
杨立焦躁的不得了,这时边父回来了,简单的聊了几句就强势的把人往外赶。
等家里只有自己人了,边母才着急忙慌的开口。
“钰钰求我们把她救出来的时候没说要做这种丧天良的事情啊,这下怎么办?”
“把边钰找出来。”
不同于边母还想着包庇边钰的想法,边父已经打算把边钰给推出来了。
边母听出他的意思,满脸的不可思议,想说点什么,却被他的眼神震退了。
那边沈怡雯小洋楼的氛围,和杨家边家的截然相反,两个人正围着小火炉烤地瓜了,格外的悠哉闲适。
徐芝芝正拿火钳把熟了的拨出来,简单的剥皮后用帕子裹着递给沈怡雯。
沈怡雯也不客气,接过吃的满足。
“芝芝你这招好使吗?他们真的会大义灭亲?”
徐芝芝笃定的点了点头。
“边钰的性格扭曲,对外还能装一装,对内绝对本性暴露,现在还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没什么人愿意包庇她。”
“不过就算有人包庇了,我们也不亏,至少把杨家和边家打击的快破产了,最后没有能力包庇她了,她自然就会出现。”
她不做亏本生意。
她这次绝对不留余地。
不过那些被波及的人……
徐芝芝长叹一口气,把地瓜放下,“怡雯,我们去旅馆看看吧。”
沈怡雯知道她的心思,点了点头带人去了。
那家旅馆位于市中心,以往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现在却一片冷清。
唯有旅馆前的空地,来吊唁葬身于此的家人的人,给添了几分人气。
徐芝芝从马路边上走到旅馆大门口,经过不少哭的悲痛的人,心也一寸寸沉寂下来。
这些天她一直在压抑愧疚,但不是你不去想,发生的事情就不存在,但只有直面那些事情,那些事情才不会成为心结。
“怡雯,我想建一个基金会,为那些因为意外失去家里劳动力的家庭提供援助。”
徐芝芝冷不丁开口。
沈怡雯却只是搭着她的肩膀表示同意。
因为沈怡雯知道,如果不让人去做点什么的话,那以后估计都不会好过了。
而徐芝芝得到支持后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继续站在那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大门。
最后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只知道准备离开的时候腿因为长期不动已经酸痛的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