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生？”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杨石听到唐坤的要求，整个人都傻了：
“唐总，您，你让我给这个姓杨的废物道歉？”
“你有意见吗？”
唐坤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如，我直接撤了你的职？”
“别别别，千万别，千万别！”
杨石一听，瞬间怂了，连忙摆手的同时，看了一眼捏着手机站在自己面前的杨昊，哀叹一声，一脸不乐意的开口道：
“杨先生，对不起！”
“跪下。”
杨昊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老家伙，眼中没有一丝丝同情。
“你说什么？”
杨石闻言一愣，老脸瞬间涨红无比：
“姓杨的，你他么一个吃软饭的废物，你敢……”
“姓杨的！你要是不跪下，现在就给我收拾铺盖滚蛋！”
比杨石来的更快的，是唐坤歇斯底里的怒吼声：
“按照杨先生的要求做！做不到，就给我滚！”
“你还嫌给老子添的麻烦不够多吗？”
“唐总！我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语气！”
杨石听到这话，感觉自己都要气晕了：
“我好歹也是在达通银行工作了三十多年的老员工了！论起辈分，当你的叔伯都够了！”
“你，你今天竟然因为这个姓林的小贱人，让我给她这个天城有名的大废物丈夫下跪？”
“这不可能！”
“那好，我现在就让办公室把你的解职公告发出去！如果你不服，我奉陪到底！”
杨石的抱怨换来的不是唐坤的退让，而是更强硬的威胁：
“总之，只要我还当着达通银行总裁，你就别想滚回达通银行！”
“你——”
杨石一听，彻底傻眼，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然而，唐坤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冷冷地说道：
“我记得最近天城分行的几笔贷款都有问题，加起来足有三十个亿！你要不要让我派人好好查查，这几笔贷款到底有没有问题啊？”
“别，别……”
杨石下意识地一摆手，慌忙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留下的汗水，随后咽了下口水，干巴巴地说道：
“唐总，我，我照做就是！”
“早点儿答应不就行了！婆婆妈妈的，非要等到我玩真格的才动？”
唐坤闻言也是松了口气，抱怨了一句后，厉声命令道：
“快点儿，给杨先生跪下道歉！”
“记住，态度要诚恳一点！”
“是，是！”
到了这个份儿上，杨石还能说什么，只能乖乖照办，拉这张老脸看着杨昊，艰难的把一条腿压在了地上。
“双膝跪地！”
杨昊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语气冰凉，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悦和愤怒。
有的只是冰冷的漠然。
“是……”
杨石长叹一声，乖乖把另一条腿也压在了地上，抬头看着杨昊，脸上再没有半分身为达通银行分行长的嚣张。
有的只是一个中年老男人屈辱的灰白神情：
“杨先生，请您看在我，我一把年纪的面子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混到今天这一步的。”
“多有得罪，还请原谅……”
“你当然是好不容易才混到这一步的！”
杨昊冷笑一声，盯着杨石颓丧的双眼，漠然开口道：
“三年前，你还不过是达通银行营业部的一个小小收发组组长罢了！是达通银行第一次融资改组之后，才有人因为你几十年的兢兢业业，把你推上了营业部主管的位置。”
“半年前达通银行设立天城分行，唐总裁亲自点名让你担任分行行长，结果你呢？离开了达通银行总部，独当一面之后不到半年，就变成了这副嚣张跋扈的模样？”
说着，杨昊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深深地失望：
“你对得起那些年勤勤恳恳的工作吗？你对得起曾经的自己吗？”
“我……”
杨昊的诛心之问，让杨石心头一颤，抬眼看着眼前的杨昊，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忽然感觉，眼前的这个杨家废物，似乎比自己都了解自己的过往！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启天财团收购达通银行天城分行的事宜了吧！”
没有理会杨石眼中的诧异和不解，杨昊深吸了一口气，冲着电话那头的唐坤淡淡开口。
“当然，当然！”
唐坤乖乖点头，主动说道：
“我这就订机票，亲自去天城和林小姐面谈收购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