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紧张忐忑的庆高志,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顿时激动不已。
他再看许长安的眼神,重新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傲慢无礼的官老爷。
“哼,小子看我出来了怎么收拾你!”
他仿佛是斗胜了的公鸡似的,昂首挺胸,迈步踏上台阶,走入圣殿。
“唉,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了!”
许长安的身后,一个叹息声响起。
“谁?庆高志的师父?”
许长安扭头好奇的问周霖墨。
“不是他师父,不过也差不多了!”
周霖墨看似满脸惋惜,可不知为何,让许长安看了以后,总以为有种说不出的幸灾乐祸感。
“刚刚开口那位,乃是咱们荣宋有名的大儒,也是那位太傅的同门师兄。”
“哦,原来是有师伯撑腰啊,怪不得一下子就肆无忌惮起来了呢!”
许长安顿时恍然大悟。
“长安小友,情况不容乐观啊,我劝你还是早做好打算!”
“恩,我知道!”
许长安点了点头。
“额,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霖墨好奇的看着许长安,莫非这位也有什么师门背景?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哪有开庭审案,不让原告进去,先让被告进去的?这不明摆着串通一气了嘛!”
许长安翻了一个白眼。
周霖墨听了,先是一愣,而后笑着道:“不至于,不至于,大概是因为庆高志文位比你高,所以才先让他进去的!”
“不过长安小友,既然你也知道情况不容乐观,不如早做打算,拜入我源泰郡学府可好?”
他终于说出来了此行目的。
没错,除了看热闹以外,更重要的是他看中了许长安这个人才。
“呵呵,有什么好处?”
许长安笑着看向了周霖墨。
“如果你拜入我们源泰郡学府,那就是我们的学生,在这里被欺负,甚至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我就可以出手,保护你了!”
周霖墨昂首挺胸,理直气壮的开口。
“莫非你比里面庆高志那位师伯,文位还高?”
许长安好奇的开口询问。
“那倒没有!”
周霖墨顿时泄了气。
不过,就在许长安要露出鄙夷不屑神色之时,他却赶紧开口。
“可有时候,文位并不代表战斗力,我属于战斗型读书人,而里面那位只是研究学问型的读书人!”
许长安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哦,这样啊,那行,你一会儿帮我打他们师侄二人一顿,我就愿意!”
“咳咳,可别胡说,我最多带你离去!”
“切,真不愧是读书人,把逃命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
“经查,儒师庆高志,任平义县县令期间,疏忽失察,责令其闭关修学三月,罚抄圣书百遍!”
一个声音从圣殿中响起,带着浩瀚圣意,充满了威严。
许长安听了却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想过可能对庆高志的判罚会很轻,可却做梦都没有想到,轻到这种程度。
闭关休学三个月?罚抄圣书百遍?
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们全村人都险些被这个狗官给害死,到了这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爷口中,就只是一个疏忽失察?
而且,别忘了他可是原告啊!
都没让他进去陈述呢,直接就把案子给判了!
“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村里的老人们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官官相护,状告肯定没用,我还不信!”
许长安伸手指着眼前的圣殿,放声大笑了起来:“我说我要血书状告,是去文院圣庙,是让圣贤给大家做主,圣贤不是那些狗官!”
“没想到,终是我年轻气盛,见识浅薄了啊!”
听到许长安如此说,在场众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和许长安拉开了距离,划清界限。
就连周霖墨也一个劲儿的给许长安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长安切莫冲动!”
“你对付一个庆高志不算什么,可如此得罪整个圣庙文院,实属不智!”
然而,许长安却是直接无视了周霖墨的提醒,满脸鄙夷和不屑的瞥了眼前的项忻郡圣庙文院一眼:“尔等不过如此,枉为读书人!”
“大胆!”
“谁在外面喧哗!”
“胆敢扰乱文庙,实属重罪,给我拿下!”
三个不同的声音响起,然后就见几个身穿儒服的中年男人,从圣殿中走出。
为首的庆高志,满脸春风得意,看向许长安的时候,有种说不尽的肆意妄为!
“哈哈哈,他庆高志迫害全村几百人性命,只是一个疏忽失察,我在此说句公道话,就成了重罪,真是大开眼界啊!”
许长安一边放声大笑,一边伸手指着庆高志:“狗官,我要和你生死文战,你可敢接?”
庆高志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却是眯眼笑了起来。
他原本还正发愁怎么收拾许长安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泥腿子呢,没想到,对方竟然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
“好小子,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庆高志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对在场众人拱手开口解释:“诸位也都看到了,今日是这不知礼数的小小儒者一再挑衅,我庆高志身为儒师,原本不想跟他一般计较,奈何——”
“好人难劝作死的鬼啊!”
显然,这个虚伪的家伙,既想要趁机除掉许长安,又怕背负以大欺小的恶名,所以才在这里假惺惺的伪君子做派。
“呵呵,老夫倒是要看看,无知小儿能狂妄自大到何种地步!”
圣殿中,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鬓髪皆白一身浅紫色儒袍,颇为仙风道骨的老者率众走出。
他就是庆高志的师伯梁明羽。
而在其身后跟着的,是项忻郡文院圣庙的副院长等人。
有师伯这句话,庆高志顿时放心下来,看着许长安开口道:“也罢,今日我便替天下读书人,教育一下你这黄口小儿!”
众人见此全都满脸兴奋的退后,腾出来了一片空地。
很快就有人搬出来了两张桌子,相隔百步放着。
许长安和庆高志两人分别站在桌子前,拿出笔墨纸砚,运转文气,挥笔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