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年纪轻轻,衣着寒酸的泥腿子许长安竟然是一个儒士,震惊在场众人的话。
那他口中吟诵出的《咏针》,可就真是把在场众人都给震慑吓得半死!
何止是他们,就连文院甚至圣庙之中,也有很多人都跑了出来,满脸震惊和好奇的来回寻找。
“刚刚是谁?”
“谁咏出的鸣郡战诗?”
一个一身青色儒服,气势不凡的大儒,满脸激动的开口询问。
“额这——”
众人愣住了。
“鸣郡战诗?”
许长安同样也惊呆了,这诗骂人他认,飞出来了三根针戳人家屁股他也看到了。
恩,这能勉强说是战诗吧。
可,你说这诗鸣郡?
会不会有些夸张了。
看到众人都震惊和惶恐的看着许长安,中年儒士顿时明白,笑呵呵的看向了许长安。
然后,震惊,困惑,难以置信的神色浮现脸上。
“是你?”
他有些不太确信的开口询问。
“现在,我可以进圣庙了么?”
许长安却懒得废话,直接开口询问。
“当然!”
中年儒士斩钉截铁的回答,同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后才看向了一旁的李文俊,眼中除了充满询问还有警告。
李文俊这才猛然惊醒,看着副院长那警告的眼神,心中一颤,想着恐怕是副院长误会了什么,于是急忙开口解释。
“是郭铭贺带人无理取闹,冲撞了这位小友!”
“哦,是么?”
中年儒士淡漠的瞥了郭铭贺一眼:“早就听闻学院出了一个小霸王,了不得,了不得啊!”
说完,他猛甩衣袍,跟着许长安朝着圣庙里走去。
只是这简单的一句话,甚至不用吩咐其他什么,郭铭贺的下场,就已经注定了!
当然,现在没人注意他,全都把目光放在了许长安的身上。
如此年纪轻轻,竟然就是儒士了不说,还能一开口就创出鸣郡之诗!
这别说是源泰郡,就算是整个州府,甚至全荣宋国,都不一定有几个啊!
更何况,这还不是普通的鸣郡诗,而是鸣郡战诗!
“咦,不!”
“不对,这!”
正跟在许长安身后,品味诗句的副院长周霖墨突然愣住了。
“这不光是一首战诗,而且还是一首助战嘲讽诗!”
“更难能可贵的是,咏针比咏剑诗,需要消耗的文气少!儒士就能使用!”
听到副院长这样喃喃自语,一旁跟着的李文俊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句:“院长,恐怕这还是一首奇袭诗!”
“哦,这是何意?”
周霖墨好奇的看向了李文俊。
李文俊神色古怪的讲述了三根银针的诡异路线,和攻击部位。
“啊,哈哈——”
周霖墨顿时忍不住的笑了。
恩,我是专业的,我是大儒,我乃堂堂院长,不能轻易大笑失去风范。
除非,真的忍不住!
“果然奇袭诗,如果敌人不知道,初次使用,效果绝对惊天动地!”
周霖墨一边忍不住的发出如此感慨,一边眯眼笑着看着许长安。
许长安虽然走在前面,可却有种被人盯着,毛骨悚然的感觉,扭头一看——
不由愣住,吓得头皮发麻。
因为周霖墨等数个人,竟然都满脸笑意的看着他的某个部位——
“你们,要干什么?”
许长安这一刻真的怕了,他怕这几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对他吟唱《咏针》诗,那画面太美。
简直,不忍直视啊!
“小友,不知你此次前来,是修身拜圣,还是读书求学?”
周霖墨满脸和善微笑询问。
“都不是,我要血书状告!”
许长安一字一顿,满脸认真严肃的开口。
“血书状告?”
众人闻言,不由大惊!
“所谓何事,竟要如此!”
周霖墨忍不住的开口询问。
须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这乃儒家圣人所言!
所以,虽然圣人为天下读书人,不受欺辱而开血书状告之渠道,却也规定,非仁义礼智之事,不可轻启,否则重罪!
“对我而言,天大的事!”
许长安满脸认真严肃的开口。
“这样么?”
周霖墨也收起了笑容,认真严肃的道:“请随我入圣堂!”
步入圣堂,众人先是朝着圣像参拜,然后周霖墨命人准备好了笔墨纸砚,还让人撤去了蒲团,放上了桌子。
虽然周霖墨也好奇,许长安要血书状告何人何事。
只可惜,圣院明文规定,血书状告,任何人不得打扰觊觎。
所以,他安排好之后就带人下去了!
儒士进入圣堂一般不用跪拜,可血书状告,却需要跪着写完。
而且还不许跪在蒲团上,必须跪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深吸了一口气,跪下之后,许长安伸手拿起戒刀划破了手腕。
顿时鲜血哗啦啦的往外流!
只是许长安却浑不在意。
“该,怎么写呢?”
他虽然写过很多小作文,可对状纸,却还真没写过。
“有了!”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眯眼笑着提起来了笔。
然而,一笔下去,他却又抑郁了!
丑!
实在是太丑了啊这字!
不过,管他呢!
就跟考试一样,我就算写的再丑,你也得硬着头皮看完,给我判个对错吧?
他决定从事情的起因,那只白狐写起。
圣城文殿,刑堂。
姬文山百无聊赖的翻看着一本兵书。
突然的一道白光浮现,然后渐渐变成了浅青色。
“呦!多少年了,终于有人血书状告了!”
“啧啧还是个儒士呢!”
话音落下同时,血光漫天姬文山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卧槽,多大仇,多深怨啊?这是纯血血书吧?”
他好奇的伸长了脖子,眯眼看了起来。
浅青色的光芒,组成了一张光幕纸,猩红色的线条宛若蚯蚓爬爬似的,勾勒出了一个个文字。
“卧槽,真丑!”
“这么丑的字,是怎么考上儒士的啊?”
“真是为难阅卷老师了啊!”
“唉,我这也算是跟着倒霉了!”
“什么?白狐?”
“替一只狐狸申冤??”
姬文山也是醉了。
“这不是胡闹吗!”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手,就打算握笔写下批判,降下雷罚。
然而,看着看着却是不由愣住了。
“这白狐和书生的故事,貌似挺有趣的!”
“恩,真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