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玲咬着牙,听着自己宛如物品一样被人谈论,还得赔上笑脸。心里却暗暗道,最好别让她有将这些人一齐踩在脚下的那一天。江时婉跟陆居宁正看戏脸一样站在一旁,远观着那三人,直到瞟到了吴坤和藜麦等败兴的人,才收回目光。陆居宁自然也瞧见了,藜麦挽着一个男人,和闫安宁两口子有说有笑的从某个走廊里一起出来,应该去包厢里面谈了事儿。过了一会儿后,听完闫安宁和亨特的致辞也没见闫文林出现。江时婉准备问问闫文林什么时候过来,却看见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才发现自己关了静音。她跟陆居宁打了个招呼,出去给闫文林打电话。“你到哪儿了?”
“在机场高速,等会儿就过来,刚才怎么不接电话?”
“手机关了静音,没听见。”
江时婉站在大厅外面的走廊上,面前是个仿佛穹顶一样的弧形落地窗,站在三十多层的高楼上,几乎能将大半个安城的夜景尽收眼底。“如果不堵车,半个小时就能到。”
“要是堵车了,得多久?”
江时婉觉得无聊,就陪他多聊了两句。闫文林仿佛低低沉沉的笑了一声儿,“那怎么知道,得看路况了。”
江时婉手臂撑在面前的扶杆上,微微躬身,将重量压在一只腿上,另一只脚放松,翘起鞋尖儿,用鞋点了点地。“别到时候都散了,你就直接回家好了。”
江时婉平时难得这么跟他闲聊,他没顺着往下说,停了下,温声道:“是不是很无聊?”
“有一点。”
江时婉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说:“刚才遇见了陆居宁,跟他聊了一会儿,对了,猜我还看见了谁?”
“谁?”
闫文林问。“许玲。”
江时婉说的时候,还环视了一圈周围,背后八卦别人,总的悄悄的,见没人才说:“她跟吴家的吴宇在一块儿。”
闫文林静默半晌,并么有表示,开口了,问的却是:“你认识吴宇,你好像没见过他?”
“刚才陆居宁告诉我的啊。”
江时婉神思一转,“哎,你的关注点好像错了,你不觉得,兜兜转转,许玲跟吴家的人走进了,挺,挺神奇的吗?”
“你想说什么?”
“哎,就是八卦八卦。”
江时婉望向一片漆黑,连个星星都吝啬给的天际。女人感兴趣的话题,通常到了男人那儿多少都会有些无聊,江时婉也知道,正准备说看见吴坤和藜麦,想了想,又憋了回去。既然是因为眼不见心不烦,又何必再自己提起,给自己添堵呢,于是掐了电话。江时婉之前无意间看见微博上有人转发某个星座博主的微博,里面有一句话说道:江时婉这个星座,一生中有一大半的堵,都是自己给自己添的。江时婉觉得星座可信度是不太高的,难道不是每个人都这样么?如果真的按照星座来说,她和闫文林看起来是不太可能有结果的。所以说,都是故弄玄虚啊。想到这儿,江时婉觉得仿佛有哪里不对劲。自己心里真实想法,竟然是希望有个好的结果。她像是被自己吓了一跳,后来又想,谁不是希望感情和生活都能平平顺顺呢?没谁喜欢在荆棘和坎坷中前进,那种疲倦与当前困境,却又望不着平坦前路的感觉,有时候挺让人绝望的。江时婉一个人在那儿出着神,俯瞰了一下远处的高架,车灯成串汇集,仿佛一条盘旋的巨龙。她漫不经心抬起头的时候,却见面前的玻璃窗上暗暗的倒影里,除了自己,背后竟然还多出了一张脸,而她之前根本就发现有人靠近,悄无声息之间,恍然意识到多了个人,吓得她魂都丢了一半。特备是那人看起来表情冷冰冰的,倒影里,因为管线的关系,显得阴暗儿模糊。江时婉一转身,冷冷看着那人:“藜律师,你做什么要吓人?”
藜麦就站在她一米之外,穿着一身长裙,烟熏妆容此刻看起来,白澄澄的光线下,像极了玄幻大片里的妖艳性感,嘴里吐着芯子的蛇精,尤其是她一双丹凤眼,眼尾处有些上挑。江时婉不知道是不是讨厌一个人,这个人在心中形象也会被丑化,总之,以前她看着藜麦觉得她干练且充满韵味,现在,怎么看怎么像妖魔鬼怪。藜麦抿了抿嘴唇,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转头看向江时婉时候,脸上攒了一眼外面景色,转头看向江时婉时候,脸上攒了了一抹略带讥讽的笑意,“你是心里有鬼吧,不然有什么心虚的?”
江时婉兀自嗤笑:“心虚,我什么时候说我心虚了?”
上次那事儿,藜麦好似是认定了她里间了她和闫文林,说话间,毫无客气可言。江时婉拉着扶杆,朝她扯了个笑,“看见面目丑陋的东西,谁不会觉得恐怖?”
藜麦气得脸色乍青乍白。“江时婉,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话有失格调?”
“谁有失格调?”
江时婉满不在乎的看向藜麦,“别以为喜欢同一个男人就以为我跟你很熟,上来就跟我冷言冷语,你妈就是这样教你礼仪的?还有脸跟别人谈论格调?”
藜麦手往上抬了抬,差点一个冲动往江时婉脸上扇去。可始终顾忌着这是公众场合,才生生的忍住。藜麦满脸怒气,逼近她,说:“到底是谁有妈生没妈教的?我看你是当闫太太当惯了,甜头尝得多的了,忘记了当初是怎么靠着恶俗手段攀附上位的?闫文林护着你,你还真就目中无人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上次那帐,我还没跟你算。”
江时婉脸上的笑,寸寸渐冷。她勾了勾嘴角,没再说话,而是低头打开手包,拿出手机拨电话。藜麦不解的拧眉。那边接通了,传来低沉温和的男声儿:“又怎么了?”
江时婉敞开嗓子说:“哦,没什么事儿,就是藜麦跑来我面前旧事重提,说我有妈生没妈养,当初靠着恶俗的手段当上闫太太,还仗着你闫文林撑腰目中无人,她想跟我算上次那回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