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语文课,杜依涵的杂志被矮小族微胖界的班主任老师拿到讲台上展示,痛心疾首的说道:“今天中午我巡午休的时候,意外的获得了一本课外书,你们才多大?初中,你们看看,这些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完,雄赳赳气昂昂的将杂志一把摊开在桌面上,然后举起来,展示给台下的“祖国的花朵”们,一张纸穿着白色名牌三角裤,有着八块腹肌的男模特就这样被昭示天下!第二天,整层楼都传遍了江时婉和杜依涵偷偷看小彩书的光辉事迹。江时婉想着想着没忍住笑了一下。闫文林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抬眼看了她一眼,看见她盯着他的手,一身睡衣,披头散发,眼圈因为发烧还显得有些红,嘴角溢出笑意,看着有点不正常啊,但是却比之前的样子正常且顺眼了许多。闫文林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温声儿问道:“笑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错的缘故,年少时光的会议让她胸腔充斥着暖意,就把年少时候的那件事儿说了出来,但是省略了戒指那一段。听在闫文林的耳朵里,就是两个色气满满的少女偷看彩色杂志被老师抓包的事情。闫文林擦干净后,换了一只手,“想不到你那么点年纪就好这个了,人家都是藏着掖着的感到别扭,你们俩的口味儿到是挺重的。”
江时婉看了他一眼,心想,口味不重能在高中的时候就看上你这个老男人吗?想着也就说出来了,“是啊,毕竟你和我之间就隔着三条代沟的距离。”
近十岁的年龄差,摆在当时,确实是很多人都难以接受的,何况她那时候才十几岁,那会儿的心思可比现在敏感多了,那才是真的叫做藏着掖着呢。守着爱怕人笑,还怕被人看清。闫文林说:“还属于正常范围内。”
“什么才叫不正常?”
“七八十岁的老头二三十的少妇,其实也不一定,只要能保证生活和谐,三观契合,无所谓年龄。”
江时婉直接条件发射的答了一声儿:“我去……”闫文林给她擦完手,大手包裹着她纤细的手骨,微微攥紧。他捏过湿毛巾的掌心,温热而温暖,江时婉却感觉犹如被火烫了一下似的,立刻把手抽了回来,抿抿唇,无声的看向了另一边。因为江时婉的回忆而有过片刻和谐的气氛,瞬间归于冰点。闫文林气得咬住了后槽牙,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毛巾,没再多说,取来粥,掀开盖子:“现在温度正好,你现在暂时只能吃点清淡养胃的流食。”
江时婉二话没说就伸手去接,有过好几次只能吃流食的经验,对她来说也并不陌生。结果她高估了自己病中的力量,她甚至端不稳满满一碗粥。闫文林见她手腕一软,就知道怎么回事儿,还好他没提前松手。见闫文林起了亲自喂她的心思,江时婉说:“把小桌板撑开吧,放在上面我可自己吃,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儿吧。”
闫文林现下确实有点事儿,喂她她也抗拒,便给她撑开了小桌板,让她自己吃。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林文那边发来的邮件,时不时的抬眼看一看江时婉。江时婉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吃,长发被她用发圈绑在脑后,脸侧落下了几缕发丝,她用手别在脑后,生了病的女人,安安静静的,温婉的没有一点攻击力。似乎是感觉到了目光,江时婉一转头,发现闫文林正在定定的看着她。江时婉心底划过的想法是,难得的心平气和。江时婉也抿着唇静静的回望着他,紧了紧手里的勺子,不多时,又吃了一口,再抬眼,那双黑色的眸子,目光灼灼,像是定在了江时婉的身上一样。江时婉放下了勺子,用依旧施压的嗓子淡淡的说道:“我不吃了。”
“多吃点,晚上会饿。”
闫文林声音还算温和,但是听起来却有种命令般的不容置喙。江时婉扒拉了乡下勺子,神情寡淡,“你看着我我吃不下了。”
闫文林没顺着她的意思,反而是靠在沙发上,用听不出喜怒的嗓音说道:“你接下来是不是该说,我在这儿你睡不着了?”
江时婉垂着头没说话。半晌之后,闫文林起身了,江时婉太掀开眼皮看过去,见他走了两步又折回身来拿东西。江时婉发现是他放在茶几上的烟和火儿。果然男人口中的戒烟,不过是说说而已。闫文林走到走廊的尽头抽了一支烟,中途接了个电话,最后涅灭了烟蒂后有散了会儿味道才回去,江时婉刚好慢吞吞的将东西吃完了。过了会儿利特来给他送了晚饭,菜色丰盛卖相绝佳,闫文林慢条斯理的解决了晚饭,然后二话没说就开始动手收拾了东西,碗没洗,咣的一声儿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转身就进了洗手间洗手。江时婉坐在床上还穿这酒店休息时候穿的睡衣,她拨开黏在额头边上不太顺服的蓉发,靠在身后的枕头上,等他出来后,问:“你要是不想待在这里,就让郑阳给你在酒店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