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刚眯过去的时候,听见闫文林回来收拾东西,她如梦似醒,听见浴室里传来了水声儿的时候,挺尸似的从床上撑起来。茶几上一只黑色手机还在嗡嗡震动,被水声儿盖过。将会是玩仿佛被灌了迷魂汤似的,掀开被子就下床去。盯着屏幕上的那个名字,伸手就点了接听。讲电话放在耳边,那边犹豫半晌开口说:“文林,你有没有空,方便见一面吗?”
藜麦足足愣了没了声音,僵持了许久才艰涩的出声儿:“打扰了。”
听筒那边没了声儿。江时婉删掉了通话记录,看向一旁刚整理的黑色拉杆箱,将手机重重的扔在茶几上,然后上床闭上眼睛。闫文林关上卧室门之后,她听见楼下盛韵樱在骂闫文林,“你这个人什么毛病?你还离家出走啦?”
后来有事一道郑阳的声音,“老太太,您做什么这么激动,我很闫总是去出差啊。”
盛韵樱骂道:“放屁,才回来两天,又出个什么差。”
“哎呦有急事儿啊老太太,我一个冒着被帝乡踹了的危险跟着一起去了,这还能有假的啊,哎,闫总,马上就来,老太太再见。”
“谁是老太太,你有没有礼貌?”
江时婉对着天花板,直挺挺的躺着,再睡不着了。过了会儿她给藜麦回了个电话,“藜律师,见个面吧。”
藜麦轻声儿说道:“我们有什么好说的吗?”
江时婉木着声音说:“当然有,再不济还可以了聊一聊男人,你最近是不是遇见问题了?不如你跟我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藜麦:“我……”江时婉打断她,“还是说,你就喜欢被这我跟我老公偷偷联系?”
江时婉晚上定了个包间等着藜麦。她几乎晚了半个小时。江时婉一看时间抬眼看她:“藜小姐身为律师,时间观念未眠太差,你出庭的饿时候也是习惯晚到半个小时吗?”
藜麦被呛了一下,默然拉开椅子坐下,“出庭要看我愿意不愿意出,而今天我只是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来见你。”
“如果要是闫文林找你,你还会提早半个小时来是吧?”
藜麦脸色一青一白,“许久不见,闫太太对我似乎意见大了不少。”
“岂止不少。”
“既然如此,何必见我?”
可见江时婉说要帮她的话,不足为信,“开门见山吧,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江时婉不咸不淡的喝了一口果汁,“当初让安静怀上别人孩子的是不是你?”
藜麦骤然抬起眸子,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一样。江时婉不紧不慢的放下杯子,精致的妆容下依旧是不以为意的神情,照样是不咸不淡的音调:“承认了吗?”
藜麦看着她,背脊僵硬的笔直,不答话。但是放在腿上的手早已经紧紧的攥紧,几乎捏碎指骨。而江时婉则是瑞祥着她的表情,舒舒服服的靠向椅背。藜麦看着如今的江时婉,及肩的头发,利落却不失妩媚,一身黑色露肩长裙,退去了小女人的青涩,骨子里透着一股让人琢磨不透的风情,不免回忆起,当初她细细琢磨过闫文林是为什么喜欢她。当初的江时婉,长发披肩,温婉漂亮,她便以为闫文林是喜欢这样类型的女人。可如今呢?江时婉坐在对面,无声地嘲笑着她的无知。男人或许会因为中意一个女人的长相而对她有意思,但是感情若加深一份,便会脱离肤浅的表面一分。闫文林啊,喜欢的可不止江时婉的脸和身段。藜麦自嘲的笑了一声儿,复又慢慢郑重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把年纪就被装傻充愣的。”
江时婉淡淡垂了眸子看向藜麦,“你看见安静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害怕,看来安静不知道你对闫文林的心思,但是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藜麦勉强的镇住心神,“我是女人,有血有肉有感情,闫文林是事业有成,魅力兼具的男人,我喜欢他很正常,更何况我曾经跟他交往过,你要是以此就定义我做过伤害安静来破坏她和闫文林的事儿,未免跳过牵强。”
江时婉轻笑,转头看着外面的江景,声音怡然,“我听说原雨和安静的朋友是闺蜜,她那天可是跟着安静进了我家的门,我觉得原雨肯定知道些什么。”
藜麦彻底一慌,“你不是已经是闫太太了么?非要弄清楚这些常年往事做什么?”
“哦,你们的这些陈年往事影响到我了,有人非要把你干的好事儿扣在我头上,我凭什么给你背锅,你跟江时悦关系如何?说穿了,管我屁事儿,你俩狼狈为奸爱怎么样怎么样,前提是别打我的主意,以为天衣无缝吗?原雨是吴坤的老情人,吴坤现在跟江时悦有一腿,你跟江时悦关系匪浅,而安静的事儿是谁做的可只有当事人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