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闫文林又特意等她一起去公司,路上她接到好几个江时悦打来的电话,江时婉都是看了一眼后就直接挂断了,最后干脆直接开了静音扔进包里不理会。但是她没想到的是,没能打通她的电话,江时悦直接到公司来堵人。江时悦就站在电梯间外面的阴影处,底下停车场光线昏暗,光线招不过去的廊柱后面或者角落里,似乎更容易藏人。江时婉便是猝不及防的被廊柱后面突然窜出来的江时悦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朝后面退了一小步,闫文林伸手扶住了江时婉的后腰。江时悦穿着黑色的西装外套,长发披在肩上看起来似乎都失去了光泽。这也难怪了,最近江氏麻烦事儿很多,江浩声要是被强制让位,江时悦肯定要鞍前马后的跟着想办法,但是江时婉实在是想不出来她为什么要来找自己。“江时婉,我们谈谈吧。”
江时悦说。江时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冷笑着说道:“我跟你有什么可谈的?”
江时婉今天穿了一身儿浅色的长款风意,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因为最近这两天胃口还成,再加上休息的也还可以的缘故,整个人的气色都很不错,脸上也有着红润的光泽,早上还做了个轻熟的卷发,跟江时悦这么一比,显得对方整个人越发的憔悴无光。闫文林一直站在江时婉的身边没有出声儿,江时悦看了一眼闫文林,似乎想让他劝江时婉跟自己谈谈。闫文林垂着眸子看向江时婉,开口问道:“想谈吗?”
江时婉说:“不想。”
闫文林拦着江时婉的腰,说道:“那就走吧。”
闫文林的话说的很清楚,江时悦要是不懂,也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了,闫文林此刻明显就是偏袒江时婉的立场。江时悦有些不敢置信却又意料之中的睁大了眼睛,此刻她也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程初为拿着江时婉的股份,有正值董事会针对江浩声的关键时期,若是程初为再踩上一脚,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有程初为在江氏一天,恐怕江浩声就很难再上位了。见闫文林揽着江时婉要离开了,江时悦一慌,上前将人给拦住。“江时婉。”
江时悦艰涩的咬着唇,再精致的妆容也没能掩饰住苍白的脸色,她垂了垂眸子,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恳求的看着江时婉,说道:“你能不能,能不能让程初为在董事会上替爸爸说说话?”
这无理的要求,此时任谁听了,恐怕都要嗤之以鼻。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还不到三十天,半个月前江时悦还在警察局衣光靓丽,傲娇的扬着头给她江时婉上了一颗,现在却放下身段来求她了。江时婉是好不为所动,饶是江时悦也知道,江时婉是不可能答应她的要求的,她会说出这些话来,已然是一副被逼到一定境地,才抱着一试的心态。“这话我可承受不起,就算是我跟他说了,你觉得他会找我说的去做吗?”
江时婉保持这毫无破绽的微笑,说快意吗?她肯定是觉得有些快意,不过种因得因,自己做了什么事儿就该承担什么样的后果。本来江浩声尚有一袭翻身之地,本来已经前程似锦,稳坐掌权人的位置,但是当初江时悦跟闫文林谈条件,想要他促成江氏和加拿大国家银行合作的时候,就不该得意太早。且不说当年江浩声为了将江时悦母女光明正大的应进江家,造了多大的孽?程初为就是江浩声的孽债,现在讨债的来了,不巧正好赶上江浩声虎落平阳的时候,孽债加身,雪上加霜而已,谁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这时,到了公司的藜麦停了车走过来,看见僵持的三人,而江时悦目光挫败灰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被闫文林抛弃的女人找上门来。藜麦打这儿走过,也不好装作无视,而且江时悦也是她认识的人,藜麦先是中规中矩的跟闫文林打了个招呼:“闫总。”
闫文林目光扫过她,很淡的点了点头。而江时婉看见藜麦的时候,下意识的将腰前倾,远离了闫文林一寸。闫文林皱着眉看了江时婉一眼,将她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故意将她一把揽进了怀里,江时婉微微睁大眼睛,闫文林垂着眸子直接望进了她的眼里,似乎是警告的说:“你再躲试试!”
对面的藜麦用余光将这两人之间的短暂又难以为人察觉的小动作看在了眼中,藜麦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彻底不去看他们,转而去问江时悦:“江小姐,您怎么来这里了?”
而江时悦恍若没有看见藜麦,她努力的沉住气,目光很是殷切的却又十分含蓄的讯问闫文林。“那,闫先生,加拿大国家银行撤资的事儿能不能有回转的余地呢?”
“加拿大国家银行撤资,是江氏自身的问题导致的,你恐怕是问错人了。”
闫文林面无表情,冷硬的脸廓线条看起来更是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