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儿,天际炸开一道惊雷,江时婉握着钥匙的手一抖,叮叮咚咚,几只钥匙碰撞发出声响,江时婉心惊,用手死死的一般将其攥在手心。胸腔中的洋气似乎都在那一刻被抽的干净。江时婉屏住呼吸,脚上却好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手心也因为紧张而侵出汗来。她看了一眼四周,一片漆黑,连个鬼影都没有,对面的几户人家户门紧闭,没有任何声响。一刹那,江时婉心中闪过许多的念头,万一有人如实偷窃该怎么办?她自己给自己壮了胆子,将钥匙握的紧紧的,警惕的轻轻推开了门。公寓里安静的诡异,因大门未关,穿堂风将阳台落地窗的窗帘刮的翩飞起来,呼呼作响。江时婉肯定有人进来过。因为她离开家之前,将家里的门窗全部落了锁的。江时婉紧张到咽了咽喉咙,走到书房跟前的时候,她在半掩的门缝下发现了微弱的光线!她伸出手推开,光源来自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江时婉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忽的将所有的危险与猜测都抛诸脑后。她快步的走到电脑前,移动鼠标。末了,江时婉发现储存她和闫文林视频的文件夹已经被删除,并不留任何痕迹,就连放在电脑旁边的U盘也失去了踪影。江时婉怒从心生,一时间气血上涌,一边往外走一边想要关上大门。一边拿起手机拨了闫文林的电话。听筒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江时婉突然停下了脚步,寂静中,却多出来一声儿脚沾地板的挤走,似乎还就在她的身后。江时婉缓缓的僵硬的转过了头。闫文林刚应酬完回家,将车开进车库熄灭了火,放在副驾的手机传来了震动的声音。闫文林凝着眸子看着屏幕上的名字,鬼使神差的香气昨日那人在他办公室里,听见他发话让她出去时候,她那一本正经的脸上突然闪现出的那抹轻松又愉悦的表情。以前恨不能整天网上黏,一旦没了利用价值了恨不能避而远之,讨人嫌的做派。闫文林坐在车里,任手机响了半响,直到快要挂断时候,突然又改变了主意,伸手抄起了手机按下了接听。那边没声儿。闫文林不耐烦的皱眉:“说话。”
电话被挂断。公寓里,江时婉被人捂住嘴往外拖行,他看见诱导告到的身影,捡起地上那只她刚买的私人号手机,至于耳边听了听,然后扬手就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江时婉睁大眼睛,奋力挣扎,被人禁锢住了双手和腰肢,她只能不停的踢动双腿,但直接导致的结果是被拉扯她的人一把扣住她的脑袋往旁边的鞋柜撞去。江时婉感觉眼前阵阵发黑,有什么东西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温热粘稠。一股子铁锈味儿从鼻尖被放大,江时婉一下子从晕眩中挣扎着清醒过来,他已经被人拖至门外了。浓浓的绝望与惊恐来袭。突然,这个人站在楼梯口不再往下,细听,楼道中传来遥远但却有力的脚步声。江时婉一愣,心中却是大喜,张口就咬住了那人的食指,那人吃痛,条件翻身的松开了手。“救命!”
江时婉大声呼救,一边用脚勾住楼道旁的栏杆。“救命……呜!”
江时婉的嘴再次被捂住,同时头顶传来了低沉沙哑的男声儿:“再叫就立刻弄死你!”
说完,江时婉连大气儿也不敢出,但是已经能听见往上的脚步声儿越来越近,快速儿沉稳厚重。江时婉晃眼看去,下面缓步而上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闪电的光看不清容貌。她团被人丢在了一旁,身体失去了支撑,直接倒在了地上。这人快步冲下楼,竟是与那单签匹马的人打成一团。江时婉吓的半死,见机行事,来不及站起来,趴在地上往公寓里爬,刚进去,她猛然关上门,靠在门边瑟瑟发抖。听见外面打斗的声音愈发的激烈,江时婉惊颤颤的咬牙切齿,她恨死闫文林了!江时婉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躲在公寓里为什么不叫人?她跪起来摸到鞋柜上的包,从里面找处另一只手机,正准备报警,门突然被扣响。江时婉条件反射的吼道:“谁?”
暗夜里,隔着一道门传来了男人低沉有力的声音,“是我,你怎么样了?”
打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止的,着声音听着陌生,江时婉连忙起身打开玄关的等,凑近猫眼往外一看。乌漆嘛黑的借着那点点的光线,她只看见眼前一抹军绿色。军绿?军人?就像是被喂了一颗定心丸,江时婉带着后怕和颤抖,将门打开,此时的光线很足,她才得以看清眼前这个男人的模样。一身泥土飞扬的迷彩作训服,身材高大挺拔,皮肤一看就是常年在太阳底下练成的小麦色,无关称不上精致,但是俊朗有余,脸上的线条也是立体分明,给人一种刚硬健康的感觉。干净利落的短发下,一双黝黑的眼睛神采奕奕,见江时婉愣住,他微微一笑说道:“吓到了?赶紧把这里的伤处理一下。”
他说话时候,指了指江时婉额头的位置。江时婉一时没有出声儿,其实是因为看见了他肩膀上的肩章,还是个军官呢。江时婉不由得肃然起敬,听见他的话,连说话都带上了尊称。“哦,好的,刚才实在是谢谢您了。”
他只是笑笑,随后语气平静而郑重的起来,说道:“那个人走了,不过保险起见,你最好还是报警。”
江时婉被分散的注意力回拢,心中生寒,若是这人是闫文林派来的人,报警也不过又是一宗入室抢劫案石沉大海。但是江时婉还是感激的说道:“我知道了。”
那人点点都,将迷彩军帽扣在了头上,竟然转身往对门走去,江时婉叫住了他问道:“你住这里?”
“对!”
他一边开门一边回答说:“但是不常驻,偶尔过来这边,算是个落脚的地方。”
江时婉不再多问,随手关了门。她背脊贴着门,寒从心生的凉意比这门板上的冰冷来的有力的多,似乎也平复了她因为恐惧而发紧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