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汐看似漫不经心地询问，双眼却悄悄打量宋善的表情变化。
宋善脸色微微一变，又立马恢复正常，这细微的变化还是被她看在眼里。
有问题啊！
“师父，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出声了。”她摸了摸开门红的脑袋，笑眯眯地看向宋善。
这丫头！就是帮墨玄瑾来试探他的。
宋善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这么口不择言，容易害死自己，你娘当然生气了，生了你这么个没分寸的丫头。”
生硬的解释让云小汐更怀疑了，她娘，会不会就是墨玄瑾要找的人呢？
画像上的美人跟墨玄瑾给她看的美人图有几分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这让她有些不确定。
得把画偷回去，给墨玄瑾看看才行。
云小汐心里琢磨着，宋善还毫不知情。
“你说给为师做了一身衣裳，做好了吗？给我看看。”
宋善说到了重点，他的二徒弟已经有了新衣裳，不知道文卿的衣裳好没好，他挺惦记自己的新衣裳的。
云小汐见状，撇撇嘴，“图画出来了，衣裳还在做，明日就送来了。”
“话说……”她凑到宋善跟前，道：“师父有没有想过，给平安院的学生统一一下服装？”
她发现平安院的学生有的很穷，有的很有钱，那些穷苦一点的学生生活拮据，衣裳都是缝缝补补数年，瞧着怪让人心酸的。
宋善闻言，眼睛一亮，“这个提议好。”
“是吧！我来亲自设计，保准给大家设计一身好看的衣裳。”云小汐笑眯眯的看着宋善，眼神不自觉地往他手上的美人图看去。
要想悄无声息地把画拿走，要等师父先离开才行。
算了，先谈生意。
“可是为师没钱。”
对上小徒弟笑眯眯的眼神，宋善就知道她不怀好意，当即就拒绝了。
云小汐顿时垮了小脸，道：“师父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徒儿想为平安院做贡献，你竟然跟我谈钱，格局小了，小了！”
说着，她一脸失望地摇着头，“终究是错伏了。”
“你等等！”宋善被她这番话说得没了脾气，尤其是听到“做奉献”三个字，眼睛都亮了。
“你想怎么做奉献？正好院里有不少穷学生，冬天连件棉衣都没有。”
他就听不得小徒弟说他不好，更何况还是她的女儿。
云小汐闻言，道：“徒儿觉得，为他们统一服装，既能避免攀比之风，又能为那些穿不起新衣的学子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做几身衣裳，是件大大的好事，所以徒儿只收成本价的一半，另一半，徒儿包了！”
她拍拍胸脯，一副“我有钱，我摆平”的豪气模样。
宋善眉梢轻挑，“当真？”
“当真！”
“成交！为师和你大师兄负责另一半的成本价，你回去准备吧！明儿个就把钱送去。”
见他不动声色地把大师兄拉了进来，云小汐偷笑，“师父真是老奸巨猾啊，和大师兄一起负责，还是大师兄一个人负责啊！”
“为师自然要出一份力的。”宋善别扭地摸了摸胡子，有些不自在。
思来想去，宋善转身把美人图藏在了书架上，又抽出一张画纸，假装是美人图，放在了书架最上面。
啧啧！
师父心眼变多了。
云小汐心中感叹，却把宋善的举动都看在眼里。
“你先待着，为师跟你大师兄商量一下，这里不少都是你大师兄的徒弟呢。”宋善说着，还不忘嘱咐她不要碰自己的美人图。
她怎么可能听话。
眼看师父走远了，她轻手轻脚地抽出夹在书本中的美人图，放入怀中，又叠了一张白纸夹进去。
“搞定！”
只要师父一时半会不检查，就发现不了。
云小汐咧嘴一笑，心满意足地带着美人图出去了。
“唧唧！”开门红叫唤两声。
她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我是不是很聪明？嗯！”
“唧唧！”
“走，听听大师兄的说法。”她心满意足地往大师兄的小药庐走去，刚走一半，就遇到宋善和文卿两人。
“听说，小师妹愿意给院里的学生提供衣裳？”文卿笑吟吟地看着她，眸底满是欣赏。
小师妹如此善良，是学生们的幸运。
“师父说，大师兄愿意出一份力。”云小汐毫不犹豫地卖了宋善。
宋善被小徒弟转身卖师父的行为气得不行，还要保持微笑，免得吓到小徒弟。
文卿见状，淡然一笑，道：“我之前也有这个想法，但开支太大，现在有师妹分担，就容易多了。”
“那就成交了！衣裳的设计图三天后我派人送来，再跟师兄敲定布料和各种细节。”云小汐笑得眉眼弯弯。
“好。”文卿点头。
师兄妹聊得正好，宋善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反而是得到消息的苏渊突然冲了出来。
“师父！”
声音洪亮，吓得云小汐一哆嗦。
他要不出现，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徒弟了。八壹中文網
“师父，你这两天怎么一直都不见我啊。”苏渊瘪着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面对这个字都认不全的徒弟，云小汐也非常无奈。
“你等等！”云小汐抬手，转身进了文卿的药庐，翻翻找找，找到一本大师兄的手札，上面的字有深有浅，内容也适合初学。
她眼睛一亮，跟文卿打了声招呼，就把手札给了苏渊，“一个月之后，我要来检查，你愿意在平安院学也好，在你家学也好，一个月后不能通过测试，有惩罚的。”
“过了有奖励？”苏渊宝贝地捧着手札。
云小汐无奈，真是会钻空子的主儿啊。
“是，有奖励，为师亲自给你设计一身衣裳。”
她两手一摊，没办法，谁让她是师父呢。
好不容易打发了苏渊，她趁着师父还没发现，带着美人图直奔瑾王府。
墨玄瑾拿到美人图时，又将他那副美人图摆在书案上。
两幅画上的美人的确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
“眼睛可真好看，还有点眼熟。”云小汐凑到画前仔细观看，见墨玄瑾看向自己，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