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绑架的事也没有眉目?”
厉澜之总觉得这事哪里不对劲,一切的事就像是算计好的。管家摇摇头,“绑架的事我没来得及问大小姐,一直都在处理老爷出殡的事,您跟小姐关系好,要不,等大小姐醒了,您问问?”
自然是要问的。事有蹊跷,偏偏在是在晚晚被绑架这期间慕青昆去世,这未免有些太过巧合。就在这时,他接到助理谷雨打来的电话,“厉总,您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说。”
“当天霍靖琛从病房离开之后,陈雨柔进了病房,之后慕青昆就没抢救回来。”
“你确定?”
“是,我是从医院的一个小护士口中得知的,霍靖琛让汪平去调查询问,她刚好听到,那天是802病房一个家属看到陈雨柔进了慕青昆的病房,我去询问时,她不愿意说,我想应该是霍靖琛进行了警告封口。”
“好,我知道了。”
厉澜之挂了电话,狭长的眼眸露出一丝冷意,谷雨调查的这一消息,倒是可信度十足,霍靖琛不可能把慕青昆给气死,那个女人,倒是有十足的作案动机,不过霍靖琛明明调查到了,竟然刻意隐瞒,对那个女人还真是用情至深。慕晚晚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温暖的阳光从窗外照耀在床畔,却温暖不了她冰冷的身心。倏然,她想起什么,手指缓缓的落在微凸的肚子上,孩子竟然还在。她又想起梦里的小女孩,那张哭泣稚嫩的脸,眉头微微蹙起。看来,这孩子不愿意离开她!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厉澜之迈步走进来,微笑道,“醒了。”
慕晚晚抬眸,视线露在他的脸上,“几点了?”
“三点多一分。”
厉澜之走到她面前坐下,握住她的手,温和道,“饿不饿?等会徐小姐过来,我让她给你带了你爱吃的。”
“澜之,我爸爸走了。”
她垂眸,轻声说。“我知道,我上午听谷雨说了,就赶了过来,要是知道发生那么多的事,当时我就不该让你跟霍靖琛先回榕城。”
厉澜之声音放缓,“绑架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是谁绑架的你?霍靖琛抓到绑架你的人了没?”
慕晚晚茫然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厉澜之冷笑,“是不知道,还是霍靖琛对此刻意隐瞒?”
“你这话什么意思?”
慕晚晚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不解的看向他,“难道霍靖琛知道是谁绑架的我?”
“晚晚!”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打断了他们的话,徐乔安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将打包盒放在茶几上,伸手紧紧的抱住她,“你个死丫头,发生那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要不是厉总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你家发生了什么事。”
最近她跟徐冬阳正在跟外企谈一个业务,整天都埋首在公司文案上,加上那对虎视眈眈的母子又在爸爸面前说了他们兄妹两很多坏话,他们忙于应对,对于慕家发生的事一点都不知情。慕晚晚沉默了下,轻声开口,“事情太突然,我自己都懵了!”
“没事,你以后还有我们。”
徐乔安眼睛微潮,她偷偷擦了下眼角,“先吃饭,我给你打包了你平时最爱吃的菜,还有甜点。”
说着,松开手,让厉澜之将餐桌放下,她将打包的饭菜端到她面前。慕晚晚其实没什么胃口,可她知道她必须吃,她的把身体养好了,才能调查爸爸的死因,才能搞清楚一切,霍靖琛到底对她爸说了什么,能把一个好好的人刺激到离世。思及这里,她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仿佛想要通过吃饭宣泄此事此刻的情绪。那种想要挣扎,反抗,却又无力宣泄,找不着头绪的茫然,硬生生要把她逼疯。她把徐乔安给她买的饭菜都吃光,吃到撑,又去卫生间吐了一顿,双手紧紧的扣着盥洗池边缘,抬眸看着镜子里面色如鬼魅的女人。这是谁?这还是她吗?她什么时候变成这副鬼样子了!徐乔安不放心她,推门走进来,看到她一双深邃漆黑的杏眸死死的盯着镜子,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晚晚,你别吓我!别这样……”“乔安,”慕晚晚轻声叫了一声,“你说,如果真的是霍靖琛气死我爸,我要怎么对付他?”
“晚晚,你有证据吗?”
“还需要证据吗?他是最后一个见我爸的,我爸发病,但已经抢救过来了,他明明不会死……”徐乔安看着她泛白用力的指尖,唯恐她伤到自己,将她双手从盥洗池拿下来,紧紧的握住,“我哥说,霍总还不至于选择在慕叔发病时火上浇油,这事可能有误会,要不,等我们调查清楚?”
见她没说话,她紧接着问,“你找人调查了吗?”
“没有。”
“是吧,既然没有,那先调查,如果真的跟霍靖琛有关,你想要做什么,我们都帮你。”
慕晚晚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啊,先调查清楚……其他的事再做也不迟。“你来做什么?”
外面传来厉澜之冷沉的声音。“这话,恐怕该我问厉总,为什么你会在我太太的病房。”
男人鬼魅般的声音让她身体陡然绷紧,徐乔安低声说,“晚晚,是霍靖琛。”
“关门!”
慕晚晚咬唇,“我不要看到他。”
徐乔安见她情绪又开始波动,忙将卫生间的门紧锁。“晚晚,没事,没事。”
她伸手摩挲她的肩膀,轻声安抚。关门的动静,病房门口的两个男人自然听到了。两人四目相对,无声无息的硝烟在彼此之间流窜。“霍靖琛,你还好意思说晚晚是你太太,你有把她当过自己的太太吗?”
厉澜之嘲弄的看着他,凑近,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如果你把晚晚当霍太太,你就不会一再包庇外面那个女人,慕青昆到底是谁气死的,我想霍总心里应该跟明镜似的!”
霍靖琛闻言,面容陡然沉下来,凌厉的视线落在男人似笑非笑的脸上,“厉总,说人话,我怎么听不懂?”
“霍总既然要装糊涂,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这糊涂能装多久?”
霍靖琛徒手攥住他的衣襟,声音阴鸷,“厉澜之,我奉劝你管好自己的事,切莫胡言乱语,小心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