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非是她呢?程驰也在想,他觉得自己病了,与她纠缠在一起的画面一直让他牵肠挂肚。她总是莫名地勾起他的回忆,满脑子是四年前的那个晚上,也许是对她的执念,也许是对第一次的怀念,那一刻的灿烂光华,如火山爆发一发而不可收拾,唤醒了藏在他身体某处野兽的念头,念头一旦生长,便迅猛成形,让他想抑制都无法做到。这个疯狂念头令他丧失了人性,丧失了理智,迫使他用卑劣下作的手段,也要让她屈服。他没什么谈情说爱的经验,以前交友无数,也只是在寻找恋爱的感觉,可交的女友越多,反而越让他找不到爱人的本能。他也没经历和时间去追求女人,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是看上了她哪里,是否是喜欢她这个人,还是对美好回忆的怀念?他只觉得自己空前空虚寂寞,只想要她来填补空缺。也许只是因为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让他第一次尝到男欢女爱,待得到了,尝到了,他也许没那么强烈的渴求了。“你知道男人的劣根性,愈得不到愈引起男人的占有欲,方清郁,你越是拒绝我,我越想征服你。如果你乖乖就范,也许一次我就厌了你,腻了而放了你也说不定。”
“你想玩一夜情,找错了对象,我不奉陪。”
“你想要什么?”
程驰直截了当,“你尽管开口,只要不谈感情,不论婚姻,物质上我一定会满足你。”
他不信,她那么清高,只不过是诱惑不够大,付的多了,她还不乖乖地跟了他。女人嘛,装装样子,欲擒故纵的把戏,他见的多了。不谈感情,不论婚姻。他程驰要的只是一个供他发泄的工具罢了,他不喜欢她,却想占有她,只是那该死的男性占有欲和征服欲。她是该感激他看得起她选了她?还是该憎恶他不爱她而想要她?“程驰,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答应你。”
程驰气的连连冷笑,他这辈子头一次被女人拒绝的毫无颜面。她一次再一次的挑衅他的脾气。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他第一次的女人。如果她像别的女人上赶着他,他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他是疯了,才会自讨苦吃,自找打脸,他不信,他还非她不可!女人还不是一样,脱光了躺在床上会有什么区别?也许别的女人会懂得如何取悦他,讨好他,他程驰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比她漂亮百倍千倍的女人有的是,他还非吊死在她这一棵歪脖树上!“滚!”
他手指着门。方清郁听到他冷声命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快速逃离他的办公室。她这算是逃过一劫了吗?她说的那么坚定,应该打消了他的念头。她于他而言,无关乎爱情,只是一个男人的征服欲在作崇。程驰眼睁睁地看着她像逃似的逃离他的办公室。不自觉地一阵焦躁一波又一波地涌上了胸膛。他烦燥地松开了脖间的领带,心烦意乱地胡乱扯下来,随手扔在了地上,犹不解气,挥手扫落了办公桌上全部文件,呼啦啦的声响吓的外面一众秘书面面相觑,惊恐万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惹得程总发这么大脾气。程驰发泄心头怒气,烦闷焦躁不见减弱,却越来越不知所措。看着满地狼籍,他竟再次抬腿将脚边的文件踹的老远,他心浮气燥又心烦意乱,被办公室压抑憋闷的气氛弄的喘不上气,索性,一把扯过西装外套恼怒地出了办公室。他出席了本不打算到场的饭局。程驰很少出现在这种小饭局,大家见到这尊财神,自然客气热络。有人先大着胆子敬他酒,程驰二话不说,一饮而尽,有一便有二,程驰皆来者不拒,大家见今天的程驰这样给面子,自然胆子大了好多,于是便有人络绎不绝地端着酒杯向他敬酒。其中不乏女客户大献殷勤地勾着他的胳膊,娇笑连连,“程总,我也敬你一杯,希望我们以后的合作能够更深一步。”
说完,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杯口留下女人红艳欲滴的娇唇印。众人对女人的一番话,自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一连喝了一圈下来,程驰已微微有些醉意。他眯着醉眼朦胧的俊眸,仔细地望了女人两眼,不免想,这才是女人对他应有的态度,想骚首弄姿巴结他的女人有的是,他又何必非她不可?那个该死的女人份外讨人厌,她长的不美,身材也不如眼前的女人火辣,模样更是不能跟性感妖娆的女人相提并论,脾气又臭又硬,哪有这个女人会讨人欢心。女人及老板看出了程驰的心思,不免心花怒放,两人暗中使眼色,“程总喝多了,我送程总回去休息吧。”
一桌子的人精老油条,早就看出了端倪,逗笑着说:“对对对,程总累了,让黄秘书送程总上楼休息,楼上又近又舒服。”
说完,众人大声哄笑。程驰被女人扶起来,没去理会一桌子人的笑有所指,酒场上这种事见多了,见怪不怪,只是他空虚烦燥的心灵想找个人慰藉。女人心中暗喜地扶着程驰婀娜多姿地上了楼,早有服务生为他们订好了房间,交给了她房卡。进入房间,女人将程驰放到床上,就势伏在他的胸前未起身,抬起纤纤玉指抚摸着他的眉、眼、鼻、唇……都说程驰在商场是个雷厉风行,狠辣厉害的角色,他花名在外,风流倜傥,能得到他的青睐,是全A城所有女人的梦想。男人又有哪个能逃的了她的诱惑中,只不过几句话,就被她的美色诱惑,迷的他直勾勾地望着她……女人悄悄地凑上她的娇唇,轻轻吻着他的脸颊,双手抚上他的胸膛开始为他解去碍事的衣衫。当看到一身健硕结实的男性躯体呈现在眼前,女人兴奋地惊喜,这样难得一遇的精品男人居然也成为了她的裙下之臣。程驰一半清明一半迷醉,他以为女人一样能令他产生强烈的占有欲。可所有的一切都不对,哪儿哪儿都不对,气味不对,感觉不对,触感不对,总之,女人越是忙的欢,他心里的空虚越是加剧,不但引不起他一丁点的兴趣,反而让他很厌烦,甚至恶心……程驰兴致皆无,索然无味地推开女人,冷声说道:“出去!”
女人一愣,没想到自己的一番热情如火引不起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瞧着程驰一脸阴冷无情,吓的不敢出声询问,灰溜溜地出了房间。女人怀疑他是不是个男人,或许生理有问题,要不然都已经到了床上,她那么费力地讨好他,他却无动于衷?程驰灰败心冷地躺在陌生的酒店房间,他终于承认,他病了,而且病的不轻。一连几天,程驰参加了一系列的酒局,每次他都试着找人治他的病,找来找去,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产生兴趣,试的越多,越让他灰心丧气,接触的越多,越让他想念那个女人。程驰从没这么挫败沮丧过,从前他身边女人那么多,玩的也算尽兴。如今却挑人挑的厉害,他居然气自己的不争气。程驰飞去了C市出差,这一走就是半个月,从那次与方清郁不欢而散,他便强忍着冲动,不拔打那个电话,明知道电话打过去,她会说什么,他又何必自讨苦吃。一次次的相逼,一次次的被拒绝,程驰都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不就一个女人吗?有什么了不起,天下女人那么多,想巴结他的女人可以绕A城两圈,他又何苦自贱身份去求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奢望。什么时候开始,他把得到她看成了奢望,虽然每次都把话说的那么狠绝,那么强硬,可真正的,他又能威胁她什么?那个该死的女人,似乎并不惧怕他的威胁和恐吓。方清郁在风平浪静中过的胆颤心惊,一连一个月,程驰没有再出现,她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下班后,她如往常一样乘电梯上楼,掏出钥匙打开门,随手想关上房门,突然一只大手斜插进来,挡住了她关门的动作。方清郁定晴一瞧,不是别人,正是很久未露面的程驰,她下意识的用力想将他关在门外。奈何他腿长胳膊长,生生从门缝挤了进来,他力气那样大,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挤的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