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牧笑白几乎都要笑了,“三番两次地影响我这叫很正常?”
季斯扬挠了挠头,也很焦灼,最后不得不说:“若你心境再强大一点,就不会被影响了。”
听季斯扬这么说,牧笑白不由得一愣,言下之意,就是她太弱了?
牧笑白有些羞恼,不由得道:“那我要如何提升心境嘛!”
牧笑白这么一问,季斯扬却是严肃起来,“这个东西我教不了你,你得自己去领悟。”
说了等于白说!
牧笑白压抑住心里的怒火,咬了咬牙,决定转移话题,季斯扬这会指不定怎么笑她呢!
“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没问你,上个世界里,那个岑彬怎么回事啊?白天里打的雷是不是和他有关?”牧笑白终于有机会问出自己的疑惑了。
季斯扬闻言,却是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会不会违规。
想了一会,季斯扬还是决定说,这么一说能让牧笑白早点摸清任务的套路,对她以后没坏处,只会有好处。
“岑彬是天选之人。”
“什么是天选之人?”
季斯扬又挠了挠头,有些苦恼:“嗯……就是你们所谓的主角,就是天道认可的人,天道选中的人,所以会一次两次因他响起惊雷。”
“啊?”牧笑白大吃一惊,没成想竟是这个原因!
牧笑白撇了撇嘴,道:“那个什么天道是瞎子吗?竟然选中了岑彬这么个人当主角?”
季斯扬闻言笑了,牧笑白这丫头说话倒是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不过,在雇主原来的世界里,岑彬的确是活到了最后的。”
牧笑白抽了抽嘴角,果然,说什么老天爷是公平的,这话绝对有错!
“第一个世界倒是神奇哈,还有什么天道……够复杂。”牧笑白说着,摇了摇头。
季斯扬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便没有接过话。
“对了,季斯扬,我问你,你说这些世界的人,有没有可能猜出我不是原身啊?”牧笑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这么一问。
季斯扬闻言,差点坐不稳。
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精了?
不对,不应该说是精,应该是敏感。
“为何要这么问?”季斯扬不动山水地反问。
“我觉得……岳岳她好像……知道我不是原身了。”牧笑白支支吾吾地说。
季斯扬眨了眨眼,嘴角荡起一丝苦笑。
的确,岳之曼已经察觉牧笑白换了一个人了。
只是在岳之曼看来,这是一个很不可思议、甚至是怪力乱神的东西,所以即使她隐隐约约有了猜测,却没有肯定自己的答案,也没有问出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为了你的安全和任务着想,你以后做任务,最好不要脱离雇主的人设。”季斯扬严肃地提醒牧笑白。
季斯扬没有说,岳之曼的确察觉了,也没有说,若岳之曼问出了口……牧笑白的下场,也是一个灰飞烟灭。
因为组织的秘密,容不得任何人窥探。
不过这事牧笑白迟早会知道,季斯扬一直在琢磨要什么时候告诉牧笑白。
牧笑白刚做任务不久,什么东西她都还是新手,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做不到风雨不动安如山,所以季斯扬不敢将真相这么快告诉她。
他害怕,牧笑白知道后,会畏惧,会退缩,这样的话,对于做任务的她来说,不是一个好现象。
“好……”牧笑白闷闷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季斯扬有没说完的话,可季斯扬不说,她也不能强求。
牧笑白是什么时候察觉了岳之曼的怀疑了呢?就是牧笑白坚持非要开车去老城那一次。
而牧笑白是什么时候让岳之曼肯定了疑惑的呢?就是岑彬从车顶上掉下去之后,惊慌失措的牧笑白还有心去捡岑彬刀的时候。
牧笑白永远也忘不了,她拿着两把刀跑向岳之曼的时候,岳之曼那沉沉的目光。
岳之曼的目光里,没有谴责,没有疑惑,没有愤怒,可因为就是这样,牧笑白才更觉得心惊。
牧笑白暗暗发誓,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胡来了。
别人若发现她不是原身,这该是一件多么耸人听闻的事啊!
到时候,对她的任务有影响,可就不好了。
季斯扬没有说特别多的劝诫的话,可他发现牧笑白竟有这么高的觉悟,不禁点点头。
这丫头是个聪明的。
真是想不通,怎么会被牧靖易那种人骗得团团转,果然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子吗?
季斯扬想到这里,竟忽然觉得有些不爽。
在和季斯扬说话的这会,牧笑白已经在超市买了些水果往家里走了。
时间还早,牧笑白决定先看会书,晚点去接老妈下班。
牧笑白从来都是一个静得下心的人,前世的她,学了很多东西,那种枯燥无味、她并不感兴趣的礼仪、艺术等之类的东西,都是因为她沉静的性子,才能学得出色。
所以这会决定了学习,她就定能看得进去。
原身本就聪明,再加上原身的记忆,牧笑白很快就沉浸在了学习之中。
这种高考的感觉她觉得很新奇,前世她读的高中都不是这种只学文理科的学校,她读的学校,是一所贵族高中。
那所高中里,文理科的课本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很多商业上的科目,算是提前接触了大学的东西。
这种单纯为了高考而学习的学校,让牧笑白又新奇又紧张。
通过原身的记忆,牧笑白就已经体会到了高考的紧张和压迫,她了解高考的重要,了解高考的目的。
虽然牧笑白不完全支持高考这种政策,但是要真的说起来,高考绝对是一个相对来说,极其公平的考试了。
有钱人、穷人、有缺陷的人,各种地位、层次的人,都可以通过高考来出人头地。
但至于能不能真正地出彩,便是事在人为了。
原身的母亲为了原身付出了那么多,原身自己也知道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但他最后却为了一个女人毁了自己的前程,她真替原身不值。
现在她来了,她就要好好高考,完成原身的所有遗憾。
那么第一步,就是四十六天之后的高考。
是的,离高考还有一个半月,在这个节骨眼上,原身都还能同林宛宛柔情蜜意,牧笑白也真的是服了。
温柔乡,英雄冢,这话说得果然没错。
当牧笑白从书里抬起头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牧笑白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来,去母亲房里寻了一个外套,便出了门。
寻着记忆,牧笑白走到了一个富人小区,认准了一栋楼,便在楼下等着。
没一会,出来了一个中年女人,中年女人有着略微臃肿的身材,她的皮肤很松弛,头发已经花白了一半了,不知怎么的,牧笑白的泪水一瞬间就流了下来。
牧笑白吓了一跳,这泪水不是她的,就只能证明,这泪水是原身向尔山的。
这泪水中,满含着歉疚、思念、悲痛……情绪太过沉重,压得牧笑白喘不过气。
原身的母亲从一出生,悲惨的一生就开始了。
原身母亲家中重男轻女,家中人对她非打即骂,每天还有做不完的活儿,最令原身母亲心寒的是,家中的小弟,几乎是被捧上了天。
就这样原身度过了十八年,原身十八岁那年,遇见了原身的父亲。
原身母亲便和原身父亲私奔了。
原身母亲没有读过书,她什么都不会,便进了城里地一个工厂做衣服,可是好景不长,原身父亲在工地里出事,原身父亲就这么没了。
就在这个时候,原身母亲发现自己怀了孩子,原身母亲是个极其良善的姑娘,她没有打掉孩子,而是选择生下这个孩子。
原身父亲出事,工地上赔了些钱,原身就只留下了生孩子需要的钱,以及之后坐月子要用的钱,其余的,全给原身父亲的家人寄过去了。
原身母亲独自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这座陌生、繁忙而冷漠的城市里打拼,她日复一日地工作,把孩子拉扯长大。
她没有想过回老家,老家太落后了,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辈子都困在小山村。
原以为孩子长大了有出息了,读大学了,可没想到,悲惨的生活又开始了。
儿子娶了一个女人回来,这女人生下孩子就跑了,后来她又回来了,让自己儿子染上了艾滋,碰了毒品……
后来原身母亲被追债的人打断了腿躺在医院里奄奄一息,她又得知儿子被人杀死了,一时血压上去昏迷了,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牧笑白看着前方朝自己走来的原身母亲,隐了眼底的怜悯,笑着迎了上去。
原身母亲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这一次,她一定要让母亲为自己活。
“儿子!你怎么来了!”申淑梅想要牵起自家儿子的手,却又想起了儿子不喜欢她牵他手这事,便讪讪地收回了手。
“我来接您啊!”牧笑白抿着唇笑,平时向尔山都是这么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