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倾予扶额无语,这女子的脑补能力也太强了吧,喝了你奉的茶,居然就以摄政王府的女主子自居了。
那若是跟你说句话你是不是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云珞行若是知道了,脸不得气歪了!!
“女主子?本王怎么不知道摄政王府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主子的。”一道阴鸷冷冽声音传来。
惊的娇俏女子忙回头看去,见来人是云珞行,不由得双腿一软,竟直直跪在了景倾予的面前。
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随口说说。
女子是鹤洲知府张大人的嫡女张欢欢,年芳十六,从小娇生惯养长大,想要的东西便没有得不到的。
张欢欢对摄政王云珞行一见钟情,便央求着张知府将自己献给云珞行,可是云珞行洁身自好,不好女色,来鹤洲这么久只谈公事,从不提及享乐取乐之事。
正值多事之秋,张知府自然也不好提起,便想了个让自己女儿给云珞行献茶的法子也好露露脸。
一旦被云珞行注意到,那就有了一飞冲天的机会。张知府也可以借女儿的福荫,扶摇直上,谋个京官当当。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本王问你呢?怎么不说话了。刚刚那张嘴不是还很厉吗?见到本王倒成了哑巴了。”云珞行黑衣凛冽,垂眸一身肃杀的盯着软倒在地上的张欢欢,真是冷漠无情,半天没有怜香惜玉。
那样子,连景倾予都怀疑,云珞行会不会让张欢欢变成真哑巴。
张欢欢被吓得浑身颤抖,抬眸怯怯的看向云珞行那张俊美无暇的脸,登时满脸羞红,水眸盈泪:“欢欢只是爱慕王爷,情难自禁一时口不择言,还请王爷恕罪。”
张欢欢说着说着,泪水便浸湿了脸颊,活脱脱一副可怜惹人疼惜的模样。
景倾予觉得她牙有点酸,却还是眼巴巴的看着这戏剧的一幕,还不时给完颜漠使脸色,你可别学王爷这冷酷无情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模样,不然你指定二十多岁也去不上媳妇。
完颜漠一直垂着眸子,仿佛一个只会拿鞭子教训人的机器,完全接收不到任何信号。
得,人家有信号屏蔽系统,景倾予也就不再费劲使眼色了。
还是看这真人大戏娇小姐爱上霸道冷酷王爷吧。
“口不择言。”云珞行重复了一句张欢欢的话,勾起的唇角带着冷冽的弧度,字字凉彻心骨,“那本王就让这张口彻底闭上可好。”
云珞行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吓得张欢欢忙跪在地上:“欢欢一时口不择言,冒犯了王爷,请王爷恕罪,请王爷饶命。”
张欢欢若是一开始还存有侥幸,现在也算完全明白了,传言云珞行性情大变,对人冷酷无情,实在是没错。
“你冒犯的可不是我,是真正的摄政王府未来的女主子。”云珞行浑身的冷冽之意散去,他凤眸含着柔和的笑意,对上景倾予懵懂的蓝眸。
张欢欢跪在地上,喃喃重复这句话:“摄政王府的女主子。”
可是他听说摄政王尚未婚配,连个通房丫鬟侍妾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女主子。
“阿予。”云珞行唤了句。
景倾予本来不想过去,只是刚刚张欢欢那趾高气昂的模样着实让人生气。
“怎么会是她,她不是女大夫吗?”见景倾予立在云珞行身侧,张欢欢更好难以置信。
云珞行冷声道:“看在张知府的面子上,本王不追究此事,若要在犯别怪本王真的让你开不了口,走吧。”
张欢欢满目震惊,怪不得那女子这般大胆,原来背后有摄政王撑腰。
她擦干脸颊上的泪,俯身行礼后,颤着身子站了起来,一刻也没有多待,紧着步子就离开了。
张欢欢走后,完颜漠的信号屏蔽系统似乎解除了,觉察到这气氛并不适合他多待,看了眼手中的鞭子,纵身一跃,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景倾予转身也要走,云珞行眼疾手快的拉住景倾予的手臂,微微下滑,将那白嫩的手指握在掌心磨蹭了下。
“做什么?”景倾予回头问。
云珞行捏了捏景倾予的手:“不高兴了,不是帮你出气了。”
“听说王爷喝了张小姐给你准备的茶水,人家姑娘才误会的。”景倾予睇了云珞行一眼,从他掌心中把手收回来,调侃了一句。
云珞行却笑:“我只当她是个奉茶的丫鬟,根本没想那么多。”
“谁让你没事长得那么好看,拈花惹草的,就是一株开的极其灿烂的桃花。”景倾予仍旧无理取闹。
……
夜幕沉沉,华灯初上。
整个鹤洲西街道这边仍是一片热闹繁华,似乎没有受到东街被水淹的影响。
为了哄好景倾予,云珞行不得不答应带她来逛一逛这鹤洲的夜景。
“好久没有感受这热闹繁华了。”虽然是沉重压力下的表象,不过景倾予仍觉得整个人异常放松。
她与云珞行手牵着手穿梭在这灯火璀璨人来人往的夜景下,穿着打扮都是和普通百姓一样,似乎不担心被发现身份。
“让让让。”一道粗哑的呵斥声在人群中响起,顿时引起人群中的骚乱。
景倾予见到一行押运着不知什么东西的官兵推着车而来。
原本热闹繁华的街道集市却被这些蛮横的官兵硬生生破开一条路。
推车上盖着厚着的帷幔,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不过景倾予从车轮轧地的声音能辨出里面的东西应当不是很重。
推车靠的越来越近,云珞行忙把景倾予掩到身后:“小心呀,阿予。”
“这是什么东西?”景倾予遥望着远去的推车,凑近云珞行小声问道。
云珞行把景倾予拉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是整修水坝用的黄石。”
“不对呀,黄石不应该是那个重量。”景倾予突然觉察出了不对劲。
她刚刚因为好奇里面的东西,特地观察了车轮轧地的声音,那重量不重,绝不可能是黄石。
居然有人敢这般大庭广众之下在修整水坝的石料里动手,胆子还真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