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后打着哈欠往门口走。几步之后,走到门口。然后朝关着的院门走。……几个呼吸的时间后,高月走到院门口,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满脸通红,身形摇摇晃晃,满身酒气,手里还提溜着一个酒坛的金利来,高月一时沉默。半晌,高月抬起脚来,一脚踹在金利来,把方才张开嘴的金利来直接踹在了地上。“扑通!”
金利来一下摔在地上。不过在落地之后,金利来已经把酒坛抱进了自己怀里,所以酒坛没有摔碎。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片刻后金利来抬起头来,双目迷离,满脸悲伤着冲高月道:“连你也欺负我?连你也觉得我是个废物吗?”
“什么叫连我?你爷爷我可从来没看上你,死胖子!”
高月盯着金利来,愈发愤怒着道。话落,她又抬起脚来,准备再给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胖子一脚。不过没等她的右脚落下,一只手便先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把她往后面扒拉了一下。在高月有些不满的目光中,杜杰复又举步,走到了高月身前。与高月一起看着眼前醉到人事不知,抱着酒坛迷迷糊糊,嘴里还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的金利来。眉尖轻蹙下,杜杰揉揉鼻子,然后以有些无奈的语调道:“让他进来吧。”
“凭什么让他进来?这个死胖子刚才还耍酒疯呢,他进来以后调戏你怎么办?”
高月看向杜杰,一脸不快着道。杜杰闻言,抽搐一下嘴角,随即在高月得意的目光瞪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杜杰自己举步往前,走到金利来面前后伸出手来。一手搭在金利来的腰间后,便把他轻飘飘的提溜了起来。拎着金利来,杜杰转身举步,直接朝院子里走去。高月站在原地,看着杜杰,眉尖轻挑后嘴角微翘着转身,也往回走去。很快,杜杰拎着仍晕晕乎乎的金利来到门口。没有把金利来扔进房间里,而是直接扔进门口。接着,同高月一起朝房间里走去。“他老婆要还来找他,把他打死了怎么办?”
高月跟在杜杰身后,笑着问道。“他老婆要是能来找他,他也不至于喝成这样子。”
杜杰淡淡道。话落,他便直接坐了下来。靠在墙边,掏出手机后微眯着眼睛滑动屏幕。高月自然而然的坐在杜杰身边。坐下后,高月抬起小脑袋,看向穹顶。随之,空气再次静默。……大约半个小时后,躺在门口,抱着酒坛的金利来慢慢的睁开眼睛。逐渐清醒过来的金利来看着地面,用半分钟的时间确认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接着,仍抱着酒坛的金利来缓缓抬起头来,直起身体。抹了把自己的脸,皱了皱鼻子后金利来扶着门框,慢慢起身。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后金利来转身举步,踉踉跄跄着往外面走去。“来都来了,现在走什么呢?”
一道舒缓的声音从房间里响起。闻声,正往前走的金利来身形凝滞。片刻后,金利来目光闪烁着转身,带着有些复杂的情绪往回走。几步之后,金利来走回到房间门口,随即往里面看去。房间里面,杜杰仍握着手机,耳朵里塞着耳机。旁边,高月小脑袋靠在杜杰身上,小脚丫在木质地板上轻轻晃动着。看着房间里的身影,金利来一时沉默着。半晌,金利来蠕动下喉咙,然后以微微沙哑的语调道:“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你没有什么朋友吧?”
杜杰摘下耳机后忽然道。“什么?”
金利来闻言一愣。带着愕然的神情,金利来的目光闪动着。片刻后,金利来微微斜移开目光后轻声道:“是,我的朋友不多。”
杜杰看着金利来,一时沉默。几秒钟后,杜杰轻声道:“进来坐会儿吧。”
金利来站在门口,没有立刻动作。沉默了有些漫长的时间后金利来才举步。脱掉自己鞋子后金利来走进房间。不过,进门之后金利来没有再往里走,而是在门口坐了下来。坐在地板上看着杜杰,金利来道:“我应该跟您说一声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举手之劳。”
杜杰淡淡道。“有的时候,反而是举手之劳最难得。”
金利来咧嘴,笑着摇摇头。“呵!”
杜杰闻言一笑。“您说的对,我其实没有朋友。”
金利来忽然道。接着,以更加舒缓的语调道:“我是个商人,商人就是重利的,何况是在庆山这种吃人不见血的地方。很多时候,谈朋友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人可以没有朋友。”
杜杰盘膝坐起,目光看着自己轻轻揉搓的指尖道。“但不能没有老婆。”
金利来看着杜杰,微笑着,却满脸绝望着道。“呵!”
杜杰复又一笑。笑着,杜杰的右手落在高月的小脑袋上,然后在高月有些愤怒的目光中按着她的小脑袋起身。起身之后,杜杰举步往前,一步步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在金利来仍颓丧绝望着的目光中淡淡道:“想不开就去死呗。”
“我不能死,我要死了,家里的生意怎么办?她一个女人家,要是连钱都没有了,那在这座庆山上也活不长。再说,我就算死了她也回不来啊。”
金利来一脸无奈着摇摇头。“你倒是已经给自己找好了理由。”
杜杰低垂下眉眼,看着金利来道。金利来看着暗沉的天色下的院子,心头沉郁的心情依旧。他没有反驳什么,沉默了片刻后只淡淡道:“是的,我不想死,我相信她也不想我死。”
“所以你到底死不死?”
杜杰撇撇嘴,以淡漠的语调。金利来闻言抬起头来,看向杜杰。眨巴下眼睛,金利来终于有些愤怒的道:“虽然我们不算朋友,但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
“不能。”
杜杰语调淡漠着吐出两个字。“行,不能就不能,反正我还有酒。”
金利来一脸无奈着低垂下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