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访(1 / 1)

“不是,你和那李蒹葭怎么相识的,算算日子,你不可能认识她。”

徐宴追着问季衿,一副八卦脸看着她。“我在当时要入军营了,有个姑娘来找我,说她是李蒹葭。然后我就认识她了。”

她一脸无所谓,显然对她并不好奇。“那你和她是…”徐宴还是好奇,这位女帝在未登基是就这般大胆,敢直接杀到男子面前自报家门,属实震惊。更何况对方还是那样尊贵的身份。“之后就在也没见过了,但是她说等我会来有事求我。估计这几天会来找我。”

季衿走到一家布料铺子。“那…”徐宴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我想做几见新衣裳,带钱了吗?”

听她说完徐宴才反应过来走到了布料铺子。“带了,想做便多做几件”徐宴把钱袋往她手塞。她顿时间有些低落,那做女装呢,好久没穿了,也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再穿了。她走到店家面前,“把你们这所有的女装各拿一件。”

徐宴听到心里不是滋味,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活着,可偏偏她选了一条她不愿走却不得不走的路。不为自己肆意张扬,宁愿为人委曲求全。说到底,不就是被人压死了这份重情义。“走吧,我饿了,想张厨的手艺了。”

她加快了步伐,好像快一点她就能自由。徐宴不追了,她把好多事都压住了,她热爱自由,享受成为风的感觉。但她这一辈子都成为不了风了。因为她选的这条路永远不可能肆意张扬。到了,季衿停下了,开始了等待,不过对方没让他久等。走进门还是老样子,屋子永远比庭院大,过了桃花开季节,只剩下桃花散在地上,树下有几坛徐宴从他处寻来的酒,其实早被她喝光了,喝完她还抓了些泥和盐混在一起倒水进去了。也不知道他发现没有。她离开的时候是个秋天,没什么人来送,只有她的师傅徐宴来了,问了她一句后悔吗?她记得好像自己说没有。她走着便进了以前的自己住的那间屋子,还和以前一样,桌子上摆满了志怪杂谈的小说,还有近些年的。柜子里还放着她走时没带走的稀奇玩意儿。屋内干净整洁,像是她离开的前一晚。她那时最喜欢的就是这些话本子,还口出狂言地说要写出一部可以把所有话本子所媲美下去的绝世之作。想想当时看看现在,她好像后悔了。晚上,徐宴还是耐不住好奇,想问个明白。瞄了眼季衿屋子里的灯还亮着,他可就坐不住了。跑到她房外敲了敲,她没应,这可把老头气了个半死,不理我,我使劲敲。终于门开了,迎面对的是季衿的一脸不耐烦。这下换徐宴尴尬了,“那啥,今天月亮挺亮的哈,你吃饱没啊?”

季衿本来就烦,刚刚一直在练字,忽然就有人敲门,起初还好,之后越敲越起劲。她一打开门就见,就是这样子了。“你想干嘛?”

季衿可不惯着他,一个直球打过去。“我好奇,你不说清,睡不着。”

徐宴也不装了,直接说明。“我和她不熟”说完就想关门。徐宴及时挡住了门,“骗人,你们之间肯定有问题,她找你自报完家门后肯定还有故事。”

季衿笑了,这家伙什么毛病,瞎操什么心,“我不喜欢女的。”

“她又不知道你是女的。”

徐宴怼了回去。“单相思,都没戏。”

季衿噎了住回去。“那你也要讲清楚你和她吧”徐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季衿服了,人老了,是不是都这样爱八卦呀?看来要提前预防了。“我和她确实不止见过一面,”季衿敞开了门,徐宴一副座上宾的样子,进了她的屋。“你你看,我就说吧。”

徐宴激动的整个人要跳起来。“别打岔,幼稚鬼。”

徐宴老实了,他了解季衿这个狗脾气,好不容易把她绕晕了,让她说清楚,这时候可不能出岔子。“我在塞外的时候,她也来找过我,说了一些,有的没的,我没仔细听,估摸着要来找我,就这几天的事。我和她交情不大的,只是那时候她经常来看我。”

讲清楚了,她看向徐宴,示意可以回屋睡觉了。徐幼稚鬼表示听了跟没听一样,讲那些有的没的。看着她确实也累了,他也就不好,再过叨扰。挥了挥袖说罢就要走。人都走远了,还不出来吗?季衿冷声带着训斥的语气。一个人出现在窗子前,没有带任何武器。怎么,来当说客啊?季衿质问对方,话里是毫不客气的嘲讽。“跟踪了我这么久,怎么,就这么怕?拉拢我,不亲自来,不够诚意。”

讲真的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位能为江山社稷做出什么贡献?一个整日闭门不出的公主,一心就知道研究她那曲谱,这样的人如何让众臣放心,如何能做到万民的主。她是不认可这位新任女帝。“为了一个人而抛下身份,不管不顾,千里追随。若有一天这么一个人和她的万民相比,你说孰轻孰重。”

她开始了指出最致命的弱点。“重情意,用情深,这也就罢了,还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随心所欲。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感情,那就做一个无情无义的人,这才是做帝王所该具备的。这一点她还没有做到。”

这也是无情帝王的由来,这些话她字字肺腑。来的人,也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甚至开始产生自我怀疑,现在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我们的选择最终的结果好坏影响的可都是百姓。我们真的能替他们做的了主吗?这个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季衿说的没错。如果未来的帝王是个感情用事的家伙,那么遭殃的只会是百姓。他不知道怎么再继续说服季衿,因为他好像自己快被对方说服了。李蒹葭,她该不该扶持,她也在纠结。她是一个对百姓有怜悯之心的人,她如果改掉了这些毛病,再多加教导,说不定未来是一位仁君呢!这万民的重担,她真的扛得住吗?先皇做事鲁莽,只考虑一种结果,但愿他这次选的是对的。“我不想和你啰嗦,好好想想我说的话,也和你那位主子说说,做帝王,她准备好了吗?如果她选择肩负这一切,那么请她认真认真再认真想好之后所面对的一切艰难险阻。”

季衿言尽于此,她不想再多做口舌之争。她见过太多了,在塞外的这些年,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人太多了,就因为信奉了一个昏君。那时候有个孩子跑过来问我,哥哥,可不可以不打仗了,我的阿爹阿娘都走了,我没亲人了。当时听得季衿很揪心,这些孩子才是最无辜的牺牲品,他们应该有美好的童年,在家人的陪伴中健康成长。他们的一切幸福被战争摧毁了。那一刻,季衿发誓她一定不会在让这一切重蹈覆辙,她保证这一切绝无可能发生。她要的盛世是幼有所教,少有所学,壮有所为,老有所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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