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病 (1 / 1)

自婉婷郡主的宴之后,我一到家就高烧不退,昏了好几日。待我醒来,蔫蔫问穗儿姐姐我的病情,她含糊其词,说我一定是在前几日宴席上贪嘴,吃的多了,体内什么瘀气毒火。我抿了抿干巴巴的上下嘴唇,用手指头拨出来一簇头发,放在鼻尖闻了闻,除了平日里我身上的味道,就是淡淡的艾草味。……我用过糕点,已过半日,小苏年小任性,胆大包天的偷偷去樊楼也不知喝了几杯,就四仰八叉的倚在我门口。嘴里嘟囔:城西澜山寺可热闹,待我去拜一拜……嗯,好…姑娘无恙…穗儿姐姐气的眼冒金星,给他狠狠一脚,提溜耳朵就是一顿骂,把小苏治的连连叫奶奶轻些,奶奶轻些。我被逗得咯咯大笑,不一会儿穗儿姐姐就过来,说:“姑娘,王家公子拿了东西,听说这几日姑娘病了,就想来探望探望”我正笑的止不住嘴,一听是他就没了兴致,嘟着嘴说:“我病才好,别过了病气给他,让他回吧”我打心底里不喜欢他,总觉得这人轻浮孟浪,虽然我也侧隐隐问过穗儿姐姐他可有过什么不好的传闻,但穗儿姐姐只摇摇头,不告诉我。反正那王家公子不是个好的。穗儿姐姐去回了,但他不走,我无法,请他进来。他眉眼带笑,脚下生风,我木楞楞站在门口,只觉得风吹的冷飕飕的,他连雪也一并送过来了。他一见我,先是笑,又不笑。瞥我一眼,低下头,自顾自喝茶,又看我一眼。我懒懒趴在榻子上,头昏沉沉问他:“你怎么来了”我当然知道他来干嘛,无非又是八卦些有的没的,给我拿些上岚京的稀罕玩意。爹爹说,王家官人和他年少时故交,后来他们一文一武,所以就不在同一处。后来也都各自娶了娘子。那日王家公子来家跟我闲聊半日,爹爹就跟我说过,其实他挺喜欢王家公子的,因为王家世代为清流世家,却偏偏出了他这么个爱武刀弄棒的。我那时只觉得头混沌的很,但思路却很清晰。他笑:“我几日不见,去城郊外跟我师傅一叙,回来就听说你一连病了几日,哎,你怎么是个布嘚?”

“关你什么事”我虚虚说了句“哎呀,你也算我妹妹,我关心你也是尽我哥哥的责任嘛”“……”他看我不说话,眼珠子轱辘一转,忙拿起茶盏来掩盖自己心里的鬼刀肠子。我说困了,再回去睡会儿,他若无聊,自去后院逗绒绒(小白兔子)。我说罢就走,他屁股一下就从椅子上弹起来,拉着我衣角说:“今日初八,正巧赶上腊八节,城西澜山寺热闹,寺里的寂然法师名望很高,今天肯定会在寺里施粥的”我头昏沉沉的,很难受。但他说的我心又直痒痒……他又拉拉我衣角,我才作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傍晚酉时,夕阳晕染的木檐金灿灿的,屋顶的雪水滴答滴答的坐在栏杆上,穗儿姐姐一手撑头,头已经是摇摇欲坠。王正初(王家公子)拉着我,我俩偷偷摸摸从后院出去的,王正初叫我翻墙,可我就是手吃不上劲儿,任他怎么拉我我就是上不去。后来……我爬狗洞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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