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伪“初吻”事件之后,陆南国对“张佳人”这三个字异常敏感。……“是,没错,”凉沁站在门口答话,示意来人自己找,“中间的中间,张佳人就在那。”
陆南国循声望去,来人的脸刚好被打开的窗户挡住,于是起身前去探个究竟,好坏得看看是谁。“周楚析。”
陆南国见着周楚析,改了脸色,心上的柠檬树瞬间结了果,心里果真是比柠檬还酸涩。“佳人好些了没。”
周楚析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对比炸了毛的陆南国,倒显得非常绅士,自成一派。“她好的很,不过仍旧不方便走动,就不喊她出来了,多谢。”
陆南国拦住想走进教室的周楚析。“那麻烦帮忙转交一下。”
周楚析微微一笑,也不多说,只将一个礼物盒递给了陆南国。陆南国一把夺过盒子,头也不回就进了教室,硬生生将周楚析拦在了教室门口。“周公子给你的。”
陆南国没好气地把盒子往张佳人桌上一丢,整个人都不好了。“吃柠檬了?语气这么酸。”
“认识多久了?”
“没多久,也就十几年吧。”
“十几年……”那不就是青梅竹马、耳鬓厮磨、两小无猜的关系吗?“哈哈。”
张佳人云淡风轻,看着陆南国抑制生气的样子,还挺好玩。“你们感情挺好的吧,这么多年了……”“那当然,不然他爸妈饶不了他。”
“他爸妈……”都到这地步了,难道已经定了娃娃亲?“是啊。”
张佳人早就看穿陆南国的心思,故意逗他,看他嫌弃的样儿,十分可爱。“现代社会还玩娃娃亲那套,庸俗、封建。”
“国家不是规定近亲不通婚吗。”
“近亲?”
陆南国乐了,瞬间又觉得自己很无礼,羞愧难当。这是错把黑墨当成醋,吃错了醋啊。“嗨,今天是不宜我出门吗?怎么都来找我叫人?”
凉沁一脸不耐烦,朝教室里大喊,“陆南国,有个叫苏叶的找你,出来一下!”
苏叶,迎新晚会……张佳人在心里嘀咕。“好。”
陆南国放下手里的书本,往教室外走去。“南国,你在真的太好了!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帮忙。”
苏叶握紧双手,低着头,做出一副楚楚可怜又不好意思的样子。“你说。”
苏叶眼睛一亮,赶紧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大概意思是,她要参加芭蕾舞蹈比赛,希望陆南国出席伴奏,让比赛作品内容更加丰富。“可以。”
陆南国不假思索。“南国,你真的真的太好了!”
苏叶像兔子一样跳了一步,一把抓住陆南国的袖子来回摇晃。可是男女授受不亲。“不用谢。”
陆南国随即抽开手。苏叶怕他反悔,说了个练习的时间地点就赶紧走了。“陆少爷,桃花不少,烂桃花倒也不少。”
柳似伊边翻白眼边吐槽,对待苏叶这种绿倒深处的茶,真是忍无可忍!“哟,谁啊?”
程檀路过留声,秉承可饿可骂可失恋,八卦不可错过的理念,成为比女生还八卦的八婆……“还能有谁,苏叶。”
“啊……”程檀甩甩头,“这回我挺你,果真烂桃花。”
“我的国儿,你怎么惹上了苏小姐那般女子,这蝶儿可不能乱招,乱来是要付出代价的,可仔细着。”
“滚。”
陆南国以为程檀是说自己水性杨花,恬不知耻,丢了个字给程檀,气鼓鼓地走了。“嗨,说不得说不得!”
程檀白了一眼路南国,朝他扔起了粉笔头。陆南国有意无意挡住了好些航线朝张佳人飞去的粉笔头。程檀小贼!丢我行,丢她不行啊。万事都讲究一个巧字,好巧不巧,程檀失手飞走的炮弹砸中了刚要进门的老班,吓得他一溜烟儿跑回了座位。好家伙……可真准,可怎么能这么准哪!“程檀!课间休息时间是给你玩闹的吗?你作业不够写吗?既然如此,把昨天讲的内容抄100遍拿给我。”
程檀一脸苦相,双手抓住头发,痛苦地把脸砸向书桌。“害人不浅。”
张佳人冷不丁开了个口。害人不浅!说我?陆南国在心里打了个问号。“明明……”“重色轻友。”
张佳人又补了一刀。这色指的是“苏叶”。“我……”陆南国真是有口难辩,委屈得紧,怎么能拿重色轻友这个词说他呢,真是气死周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还护着她,算你有种。”
女生这种动物是不是太神奇了,昨天还娇滴滴、笑盈盈的,一颦一簇皆风度,一言一行满柔情,今天怎么就这么蛮不讲理,冷言冷语地放箭伤人呢。“吃炸药了还是引爆加油站了,属火的吗,说话跟打枪似的,杀人不见血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陆南国写了个字条,生气地递给张佳人,张佳人看也不看,一把捏成团扔进了桌边垃圾袋里。“你。”
陆南国气得直抖腿(其实很想跺脚。)张佳人却若无其事的看起书来,平静如水。陆南国气不打一处来,这不类似于拳击手打比赛,出圈永远挨不着对手嘛。一点不在乎,是吧?若无其事,是吧!与你无关,是吧?!就是这么奇怪,对待苏叶这件事,张佳人越是平静,陆南国越是抓耳挠腮,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