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音乐会心里不免紧张,但顾澜之一直在身侧安慰我并亲自给我挑选了礼服。在上台之前我将他安排的钢琴曲练了一遍又一遍,上台之时有些紧张,顾澜之非常能洞察人心,他手掌扶住我的肩膀问:“小姑娘你怕吗?我瞧着你好像并不在状态里。”
我努力的撑着笑容道:“下面坐的那些人我都认识,都是圈内数一数二的钢琴家,我这样的技术在他们的面前无非是班门弄斧。”
顾澜之叹息,“还是怕啊。”
我摇摇脑袋,“是那些人太有分量。”
在大师面前班门弄斧实在扛不住压力。“我的分量比他们还足,既然你能在我的面前演奏又为何不敢在他们的面前表现呢?”
他说的也挺有道理的。“顾澜之,我努力……”他温和道:“我陪你。”
我惊讶,“什么?”
“你第一次参加大型的音乐会的确倍感压力,我和你同时演奏这首曲子,算是为你开一条路。小姑娘,深吸一口气我们就上场。”
顾澜之愿意陪我共度压力。“谢谢你,顾澜之。”
我没有拒绝,我本就带着一颗跟他学习的心,他帮我这一次能够让我更加的适应环境,此后的几天面对这种我都能化解压力。白天演出,晚上回家,日子过的挺充实的,不过席湛格外的忙碌,我每次都是深夜起身上厕所的时候才看见他躺在我的身侧。第二天醒来他又离开了。不过隔三差五他会搁一颗糖放在我的梳妆台上,我每次带着他给我的糖去音乐会。不知不觉已过半个月,这段时间我忘了元宥的事,元宥似乎忙上了正轨也没有再让我拉他脱离苦海,而这半个月我和居疏桐跟着顾澜之成长的很快,他那个人真是才华横溢,我和居疏桐哪儿有问题他能一点就通。今天这场音乐会结束之后顾澜之神色略有些疲倦道:“明天休息,后天我们到挪威演出,等这场音乐会结束我暂时不会再演出。”
居疏桐问道:“我们在挪威待几天?”
“两天,晚上赶不回芬兰。”
“嗯,我明白啦!”
在回去的路上我好奇的心态问顾澜之,“刚刚你说挪威这场音乐会结束之后你不会再演出是什么意思?”
顾澜之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解释道:“我有团队,每年都会在世界各地演出,我上半年的任务待挪威结束算告一段落,接下来有一个月的休息时间,等八月份底我会又开始忙碌,等到十二月份一年的任务才算是结束。”
居疏桐问道:“你一年休息几个月?”
“不太确定,以往都比较忙碌,今年特意腾出了很多时间,而且音乐会要么安排在梧城要么安排在梧城周围,或者在芬兰周围。”
顾澜之都将音乐会安排在了谭央周围。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距离谭央太远。顿了顿,顾澜之嗓音淡漠的提议道:“居小姐的音乐天赋很不错,下半年你有时间的话可以留在我的团队,我会安排人带你,等你能够独当一面时我会安排你上台演出。”
居疏桐格外惊喜,“谢谢你顾先生。”
顾澜之对我总归是特殊的。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让我上台。送居疏桐回到家之后顾澜之再送的我,在路上他提起居疏桐道:“她很有野心。”
“是梦想,也是野心。”
我道。“嗯,我能看到她的未来,她定能在音乐界闯出自己的天地,我想磨炼她成为我团队里的人,而且她也在渴望我能够亲自教她。”
我犹豫道:“你没打算带她。”
“我不收徒弟,这是业界公知的,但我愿意让我团队的人教她,而且我能偶尔指点。”
“居疏桐是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事。”
“是啊,她的梦想才开始而已。”
我感激道:“谢谢你愿意教我。”
闻言顾澜之温和的笑开,“我好像就教过你和央儿,央儿是我老婆,我自然该教,这是我的本分!而你……我一直拿你当自己的亲人,我心底在意你的情绪,在意你的幸福,在意你未来会不会遇到苦痛!小姑娘啊,虽然我们不能以爱情的名义在一起,但我们之间的关系……九年的时光再加上这两年,我们认识整整十一年的时间,我们是时光沉淀下来的老朋友,这辈子都值得互相信赖,那种不言而喻的默契感应该不止我有。”
是的,我曾经说过顾澜之就像是我的老朋友,太久没见面就需要聚在一起聊聊。无关情爱,无关曾经。我们知道彼此的真心,他之谭央,我之席湛,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丝毫的尴尬,没有一丝一毫的误会,由衷的希望对方过的幸福,这种感觉像是在看待另一个自己。“顾澜之,我们的友情莫名其妙,而且这个高度太高,但我的心底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合适,这辈子能够认识你是我最幸运的事。”
顾澜之温润的笑说:“小姑娘,比起霆琛你活的更为通透,我那个弟弟……希望曾经那些打在一起的结能够在某天彻底的解开。”
“顾澜之,谢谢你。”
我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小姑娘,你我之间言谢太过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