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称。你们会在另一个本子上找到这些内容,我并不想再赘述那段残忍的经过。杀人对我有帮助吗?不,完全没有,我陷入一种自责、愧疚和恐惧的后遗症,因为那个女人被他杀害的时候,两眼流泪露出乞求般的目光,就像一头被屠杀的母牛,而那时凶手背对着我,我明明可以拿起手边的东西击打他,救下这女人,但我没有,我已经不敢反抗他一丝一毫了,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
后面一长段全部是辛白旁观凶手杀人的经历,总共有六次谋杀,这里面提到了警方发现的那个胖子,他名叫戏小虎,似乎是辛白的同行。凶手对他的“教导”是循序渐进的,辛白不敢杀人,他就让他打打下手,一开始是清洁浴室,后来让他分尸,再后来让他捧着尸体的器官拍照留念,陈实暗想,假以时日,辛白在他的掌控下会逐渐迷失自我,或许也会麻木无情地杀害陌生人吧!这与他个人品德无关,人心就是如此,会不断地适应环境,习以为常。“这里面没有提到蓝枭。”
陈实说,“我和辛白说起蓝枭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反应平静,如果他见过,或者目击他被杀害,绝对不会如此平静。”
“但是蓝枭的身份证确实在凶手手中,租房的时候用的就是这张身份证,如果蓝枭那个时候就已经‘失踪’了,辛白不会不知道……难道凶手还没有把这个‘礼物’送给他,蓝枭现在还活着,被囚禁在什么地方?”
“蓝枭是辛白的童年梦魇,我认为凶手一定希望辛白亲手杀死他……对了,那部小说已经进入了主线,反派蓝枭身份暴露、众叛亲离,离被扳倒不远了。”
“老陈,你瞧这段文字。”
林冬雪指出一段文字——“他对我说,他做的这一切是为了成就我,他在我身上看到了自己,但是他没受过良好教育,脑袋笨,写不出这些惊艳的故事,他要让我成为最棒的作家,让我名垂千古,一个好作家必然有非常的经历,他说他有一天也许会被警察逮捕,被枪毙,但这些经历让刻在我的骨子里,永生难忘,或许会变成一本畅销小说,在这本小说中有一个重要角色,就是他,如此一来就仿佛永生一般,成就我等于成就他自己!说着说着,他流泪了,我也跟着流泪,我的泪是假的,我的心早已麻木,我只希望这一切能早早结束,希望这个恶魔去死!“他神秘地向我透露,等小说剧情进入最终章节的时候,我有一份大礼要给我,但在收到这份大礼的时候,我必须做好准备……所谓的准备就是指,我那时已经有杀人的胆量了!“但愿我能守住最后这点自我,不再沦丧,致未来发现这段文字的人,或许将来被逮捕的我会在你们面前封闭自我,表现得麻木冷漠,我知道我终将变成那个样子,但是请你们不要抛弃我,我已经见识过地狱,请可怜一下这个弱小无助的灵魂,给它一点温暖吧!“PS:为了我的‘健康’,他禁止我吃炸鸡,好想吃炸鸡,上帝炸鸡,又酥又脆,裹满孜然和辣椒面,一口咬下去,脆皮下面的汁水就会溢出来……如果你读到这里,并且愿意帮助我,请为我买一份上帝炸鸡,记得加薯条和可乐,我的心或许已经迷失,请用别的方法唤醒我,记住,长安巷的上帝炸鸡!”
文字到此为止,虽然最后这段话有点奇葩,但林冬雪和陈实都没有笑,他们听见了一个迷失的灵魂的呼唤,林冬雪说:“长安巷的那家炸鸡店现在还开着吗?”
“不是很清楚,我平时不爱吃这个,要不明天一大早去吧!”
“顾小姐是不是该到了?”
两人走到外面,旁边有个外卖小哥把摩托车停在那里,一名警察说:“哎哎,车别停在门口。”
外卖小哥唯唯诺诺地答应,把车给推走了,他不经意地朝陈实瞥了一眼,这人长得一脸老实,可是陈实却在从他的目光中捕捉到了某种反常。“顾小姐来了。”
林冬雪戳戳他。顾忧的车出现了,林冬雪迎上去,陶月月先下了车,然后顾忧去停车场停车去了。顾忧换了身衣服,她身材虽苗条高挑,却穿着宽松不显身材的衣服,心理医生似乎有这方面的规定,不能穿得太过性感。顾忧走过来,问:“什么情况?”
陈实回答:“嗯,PTSD和习得性无助。”
顾忧乐了,“我问你那人什么症状,你直接告诉我他得了什么病?医生问你哪里疼,你直接说十二指肠溃疡吗?”
“好吧好吧,我重新描述一下,大概就是PTSD和习得性无助的症状。”
“唉,知道了。”
“什么是PTSD?”
林冬雪问。拉着她手的陶月月说:“林姐姐,这你都不知道吗,就是创作后应激障碍综合症。”
“姐姐看的书哪有你多呢!”
林冬雪微笑道,“月月真博学。”
“也不看看是谁的孩子……”陈实自豪地说,突然注意到刚刚的外卖小哥直接走掉了,他心头掠过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