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穿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他父亲回来了,那叫一个尴尬,我总不能躲到床底下吧,就在沙发上坐着,等他问我再解释。耿叔进来看见了我,居然就跟没看见一样,跟耿青聊一些家常里短,我简直是如坐针毡,然后他才问一句,你俩认识多久了?我说半年了,他点头说,晚上来吃饭吧!耿叔就是这样,对耿青的事情不大过问,有时候回来撞见我俩,他就去别的屋呆着,有点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我作为他的未来女婿,平时也挺孝顺的,经常给他买些东西,有时候陪他喝喝酒,这人一喝酒话就多,主要就是说耿青小时候的事情,他很爱耿青,但又怕自己过分干涉,所以一直保持距离……我觉得他是个挺好的人,有些人在外面是老好人,回家就是暴君,耿叔是反过来,外人对他评价不好,但他是个称职的父亲。”
“看起来你对他评价不错。”
“是的,听到他被人杀了,我挺意外的,很后悔没能多陪陪他,唯一的补偿就是给他办场风光的葬礼。”
“那么,11月19日晚,你在哪?”
王梦奇突然火了,“为什么警察就可以随随便便怀疑别人!耿叔在外面有一堆仇人,你们不查,来怀疑我?你们在搞笑吗?案发当时我有不在场证据,但我不说,因为你们的怀疑是毫无根据的。”
“王先生,你别动气好吗?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你不是警察吧?”
“对,我是个刑侦顾问,她才是警察。”
“陈先生,我听说过你,我在公司接触过许多客户,当中就有认识你的人,他们说你很厉害,逢案必破,现在是二队的镇队之宝。”
“过奖了。”
“但我觉得这次的案子你破不了!”
王梦奇露出一股莫名的骄傲,“以前听人说你多厉害,现在发现你问的问题真的没有水准,果然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面对挑衅,陈实不以为然地笑笑,其实问什么都是随便,重点是观察对方的神态。他注意到王梦奇是个骄矜自负的人,有意无意地似在炫耀什么,这让他的怀疑更进了一步。“王先生,有些人紧张就会变得沉默,有些人会变得很有攻击性,你属于后者,这掩饰不了你的紧张。”
陈实平静地分析道。“我紧张吗?可笑,我为什么要紧张?”
王梦奇下意识地理了下头发。“有件事我想弄明白,你和耿青感情不错,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为什么耿长乐要给耿青安排相亲,相亲对象还是和他有矛盾的魏厂长的儿子。”
“这种事,不应该问我。”
“能问的人已经不在了,我只能问你,为什么耿长乐要拆散你们,你和他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也没发生!”
王梦奇摇头,“我和耿叔关系一直很好,这点你可以问耿青,对了,关于不在场证据,那天我在和耿青打电话,用的是单位的座机,这足够了吗?”
“谢谢配合!”
王梦奇先行告辞,林冬雪说:“这小伙子没有嫌疑吧?”
“不,我觉得嫌疑更高了,他不是要去找耿青吧,我们赶紧过去,以免这俩串口供。”
“什么串口供,你说的也太严重了。”
林冬雪笑道。两人赶在王梦奇前面找到了耿青,陈实问:“有件事要问你,11月19日傍晚,你在做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我在和王梦奇打电话呀!”
耿青掏出通话记录给二人看,果然当时两人通话了半个小时,王梦奇使用的是办公室的座机。“聊了什么?”
“瞎聊,我俩半时一打电话就几个钟头,都是说一些琐事。”
“你父亲最近是不是缺钱呀?”
“不缺钱啊?自从我毕业工作之后,每月给他五百块,他自己有工资,生活是完全没问题。”
“可他为什么要找魏厂长要四十万,魏厂长并没有给他,结果他的卡里还是多了四十万,似乎他急需这四十万。”
“四十万!?”
耿青若有所思,“难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