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区的时候,正好碰上林秋浦一行人,林秋浦说:“你们速度可真快,按我们原先的进度,恐怕得几天后才能找到秦万亩。”
“这是周笑透露的,他告诉了凶手,凶手可能会到这里,如果这次他不迷路的话……”陈实说。“什么!?那小子在协助犯罪?”
“情况有点复杂。”
“又是双重人格。”
林秋浦皱眉道,“等找住凶手再好好审审他,看这小子是真的有病还是在演戏!”
众人来到那家饭店,并没有见到秦万亩,老板见警察到来,惊惶地说:“你们来得正好,昨晚有个可疑人员在这附近晃悠,高高大大的,手里拎着一个像锤子似的东西,谁打电话他就凑过去听,吓死个人!”
“见过这人吗?”
林秋浦给老板看秦万亩的身证份照片。老板辨认片刻,答道:“这是个老主顾,天天都来。”
“今天也来了吗?”
“噫……刚刚还在那的!”
他看向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碗几乎没动的臊子面,上面堆满香菜,面已经糊了,老板问伙计,“那个胖子呢?”
伙计回答:“刚才我把面送上的时候,他不知怎么的,突然跑出去了,是不是肚子疼啊,半天没回来。”
“调监控!”
林秋浦说。十分钟前,无言者出现在店门口,站在一个打电话的男人身后偷听,男人吓了一大跳。无言者站的位置就在店外,可能秦万亩已经认出他了,匆匆溜了。徐晓东请示道:“队长,我们现在找谁啊?找院长还是找凶手?”
“废话,当然是找凶手了,他是个弱智,听见天台口音就杀人!”
众人各处去找,陈实走在人行道上大声说:“好嘛,这地界可真大!从东头逛到西头得花三个钟头!”
林冬雪笑道:“你干嘛呀?”
“引蛇出洞,我天台话学得像吗?”
“太山寨了。”
这时,某处传来枪声,警察们不约而同地赶去,只见一座商场内的玻璃隔断碎了,一个男人倒在碎玻璃中挣扎打滚,满脑袋都是血,旁边有个小男孩在哭。现场有一名民警,正在呼叫增援,林秋浦上前说:“我是市局的林秋浦,什么情况?”
“刚刚有个可疑分子,把那男人砸在玻璃上,钢化玻璃啊,他居然砸得粉碎,我同事已经追出去了,枪大概也是他开的。”
林秋浦叫上几人追出去,留了老张在这里调查情况,“可疑分子”是从商场内逃跑的,从后门冲出去,当警察们赶到那里时,发现原本锁着的后门被撞飞了,因为门是朝内开的,那人却从里面直接把门从门框上撞脱落了,难以想象他力气有多大。此人肯定是无言者!来到商场后的巷子里,一名民警正用枪指着巷口正在逃遁的高大身影,喝道:“站住!”
并准备开枪。“别开枪,小心伤到路人!”
林秋浦大喊,“我们是刑警,我们来处理!”
大家拼命追出去,无言者穿着一件破旧的风衣,由于腿长,跑得飞快,人行道上不及闪避的路人被他像波浪一样左右撞开,宛如一架人肉坦克。林秋浦冲天鸣枪,行人吓得赶紧钻到两旁店铺,人行道一下子空了。这时无言者穿过马路,一辆轿车从侧面开过来,本以为他会挨撞,哪知道他竟然借着助跑跳起来,一脚踩在轿车顶上,整辆轿车沉了一下,然后他跃到了另一边的人行道上。被远远甩在后面的几名警察喘息着想,这家伙是人类吗?徐晓东是所有人里跑的最快的一个,他紧随其后,一翻身越过停在路上的轿车,然后从后面跳起,扑到无言者身上,双手死死锁住他的脖子。无言者嗷嗷怪叫,拼命甩动身体,徐晓东整个人横着飘起来,然后被重重地扔在墙上。这时一辆黑色SUV停在路边,拉开车门,一个戴面具的人朝人行道丢了一个包,然后招手大喊:“上车!”
无言者不假思索就跳上车,警察眼睁睁看着他们扬长而去,不过眼下顾不得这些,地上的包不断发出可疑的嘀嘀声,林秋浦猜那可能是爆炸物,绝不能让它在这里炸。他抓起包就跑,然而这条街附近全是行人,怀中的嘀嘀声频率越来越高,突然不响了,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扑倒在地,把包压住。他闭着眼睛等待粉身碎骨的一瞬间,然而一秒两秒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路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个趴在街上的男人。他打开包一看,里面是个塞满垃圾的鞋盒子,里面有一个电子表,他长松一口气,坐在地上,全身已经被冷汗浸湿,像刚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哥!”
林冬雪跑过来,跪在他旁边,两眼全是眼泪。“没事,没事,是假的……”林秋浦惨然一笑,脸上全是汗。林冬雪扑到他怀里呜呜哭起来,刚刚她吓坏了,林秋浦拍打着林冬雪的后背,心想倒也挺值的,上次抱着妹妹是什么时候来着。其它警察陆续赶到,林冬雪这才和他分开,林秋浦疲惫地站起来,感觉全身脱力,“晓东怎么样了?”
“队长,我没事。”
人群中钻出徐晓东,他刚吐了一口血,下巴上还有血迹。陈实走到林秋浦面前,欣慰地说:“小林,好样的。”
“谢谢……你喊谁小林呢!”
无言者居然有同伙帮忙,这让大家既气馁又惊讶,林秋浦猜那个戴面具的人该不会是周笑吧,陈实也觉得是周笑,但不是这个周笑,车门打开的时候他好像看见里面有三个人,一个开车,一个拉无言者上去,一个扔“炸弹”。最郁闷的事情也莫过于此,不少警察懊恼刚刚应该开枪的,可路上行人实在太多,谁也不敢保证子弹不会误伤行人。带着沮丧的心情回到商场,老张已经问明了现场发生的情况,原来无言者走进商场的时候,看见那男人在打自己儿子,这激怒了他,上去薅着男人的脖领子往玻璃上砸,那男人受了伤,但无大碍。巡逻的民警听见,跑进来,无言者便夺路而逃,一开始大家听见的枪声是民警对天开的。“除此之外,还有个意外发现……你出来吧,已经没事了。”
老张对一根柱子说道。柱子后面钻出一个穿着廉价西装的男人,浑身抖如筛糠,他正是秦万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