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策冷着脸往前走,终于在一处狭小的关押室内找到了蜷缩在角落的周月亮。他隔着门上小小的窗口朝着里面轻喊,“小姐…”蜷缩的人毫无反应。阿策有些急,带着寒意的视线打到了黄劲东的身上,怒道,“你还不开门?等什么呢?”
黄劲东哎了一声,连忙哆嗦着手开了门。门打开,阿策冲了进去抓住她的肩膀着急的晃了晃,“小姐,月亮小姐,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周月亮被晃的头昏脑胀,迷糊间听到有人在喊她,便睁开了眼睛。“阿策…?”
她有些惊讶。阿策则松了口气,“您没事就好,周爷就在警局外,咱们先出去吧。”
爹地也来了?周月亮脸色有些窘,她任由阿策将她扶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阿策,爹地的心情怎么样?”
“不太好,不过小姐您放心,周爷不会怪您的,他很担心您。”
周月亮依旧有些害怕,她独自一人跑到南城来,还跟人打架,爹地从来不让她打架的。她不见了,爹地肯定担心她,但是她犯了错,肯定也会有责罚。搅着手指,她心情忐忑的低着头跟在阿策的身后。黄劲东谄媚的笑着,不断跟阿策解释,“肯定是哪个不长眼的手下抓错了,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管管他们!”
“这话你跟周爷说去。”
阿策冷漠的,并不吃他这一套。被他的话噎住,黄劲东讪笑着没在出声。“咦。”
身后,周月亮突然发出惊讶的声音。阿策回头,蹙眉询问,“小姐?”
周月亮的注意力都被审讯室里趴在桌子上女人吸引,这个侧脸那么眼熟,好像是欢欢姐…?她疑惑着,下意识的推开了审讯室的门,走近了才确认,真的是欢欢姐。“欢欢姐,欢欢姐。”
周月亮小心的推了推她的肩膀,轻声喊。秦欢脸色苍白,毫无反应。周月亮察觉不对,伸手摸上她的脸,滚烫的可怕,她脸色变了变,急忙大喊道,“阿策,你快来,你快来看看欢欢姐怎么了?”
门外的阿策听到动静急忙进来,看到秦欢,他只惊讶了一瞬,便抬手检查了起来。“怎么样?”
周月亮焦急的问。“高烧昏了过去。”
阿策蹙眉又道,“她的身体很差,根本不像一个年轻人的身体。”
周月亮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小声嘀咕,“看来她在南城过的也不好,我还以为她老公是南城的老大,她肯定很幸福呢。”
又艾艾的叹了口气,周月亮的视线越过阿策放到了黄劲东的身上,言简意赅,“快打开她的手铐。”
黄劲东一下子愣神,笑容不自然起来,“这…您这意思是…”“我要带欢欢姐离开这里!”
黄劲东手心都渗出汗来,他现在恨不得自己当场晕过去,周爷那边不敢得罪,莘总他也不敢得罪。这小祖宗要将人带走,万一莘总来要人,他从哪弄人给他啊!黄劲东欲哭无泪的张口,“周小姐,这人您恐怕不能带走,您将人带走了,我怎么跟莘总交代啊。”
周月亮翻了个白眼,“我才不管你怎么交代呢,你没看到她晕过去了吗?而且莘瑾淮那个男人肯定对欢欢姐不好,要不然那么久他都没来?”
话落,她不管不顾的对阿策说,“阿策,我今天必须要将欢欢姐带走,不能让她留在这里了,她病的那么重,需要马上看医生。”
阿策向来不会违背周月亮的请求,他强硬的抢过黄劲东腰间的钥匙,打开了手铐。黄劲东身子僵硬着,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抱着秦欢离开,脚下站不稳的晃了晃。完了,完了!于央殴打秦欢的时候,他已经派人去通知莘瑾淮了,说不定这会都要到了。莘瑾淮找他要人怎么办啊?!黄劲东急的焦头烂额,余光又撇到晕在地上的于央,泄恨的踢了一脚,挥手让人将她送到刘家去。是死是活,可就跟他没有关系了。战战兢兢的送走周祁山,黄劲东一口气还没喘匀,就看到一辆疾驰而来的车停在了警局门口。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脚下慌乱的想要躲进警察局里,身后就传来一阵阴冷的声音。“黄局长,你这位置坐的还舒服吗?”
黄劲东心里哗哗的流泪,他僵着身子缓缓的转身,强笑道,“莘总,您…您怎么来了…”“呵…”男人从牙缝中溢出一抹冷笑,眸色也冰冷的吓人,他盯着黄劲东,目光威压。“你抓了我太太,你说我来干什么?来找你喝茶吗?”
黄劲东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讪笑道,“莘总说笑了,我怎么配跟您喝茶…”莘瑾淮不想跟他回话,漠然道,“把人带出来,少一根头发你这局长也不必做了。”
话音一落,犹如一记惊雷劈在黄劲东的头顶,他额头的汗如暴雨般滴落,呼吸也急促许多。他去哪给他弄人啊,黄劲东都快哭了。见他不动,男人身上的气息急转直下。带着冷意的话响起,“黄劲东,你别告诉我,人被你弄丢了。”
黄劲东的脸色瞬间惨白。周爷临走时特意警告过他,不能说出秦欢被他们带走的事情,也不能透漏他们来过南城。他怕莘瑾淮,可是他更怕周爷啊,那位可是黑白通吃的主,他都害怕他若是不听话,哪天回家路上被人暗杀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短短几秒,黄劲东的脑袋已经混乱不堪。逼压的声音再次响起,男人逐渐失去耐心,“黄劲东,我的话你听不到是吗?”
他猛然慌神,心虚的低下头,磕磕绊绊的说,“莘…莘夫人确实…确实不在…”话还未说完整,莘瑾淮阴翳的视线压的他喘不过气来。“闻朔,进去搜!”
他冷声道。身后的闻朔点头,带人进去。不一会,他又走了出来,面色凝重的说,“先生,没有夫人的身影,审讯室里有血,不知道是不是夫人的血。”
“动用私刑?”
这一句,让黄劲东顿时慌了起来,整个脑袋恨不得磕在地上,“没有没有,怎么敢,是于央那个女人干的,是她打的夫人,我们哪里敢啊!”